柳凝歌緩步踏出,循著路走向了政務殿。
殿內,太子與一眾護衛(wèi)龜縮著,臉都不敢露,而持劍佇立在殿外的,正是膽小懦弱的文貴人。
“王妃?!笔卦诎堤幍钠铒L現(xiàn)了身。
“嗯,調查清楚了?”
“是,肖舜曾是文老將軍的副將,兩人勝似父子,幾年前曾跟隨老將軍在邊境打過許多勝仗,眼看快要熬出頭,卻因得罪了太子,被強行扣押入宮,成了太監(jiān)?!?
“因為何事得罪了秦竹?”
“太子求娶老將軍的女兒,肖舜與這位小姐情投意合,一時意氣用事,擅自帶文小姐逃離了京城?!?
太子最好面子,如何能容忍看中的女人被旁人奪走,一怒之下,便用這種卑劣的法子,踐踏了肖舜所有的驕傲。
從意氣風發(fā)前途無量的少年將軍,變成人人瞧不起的閹人,這落差,比殺了他還要痛苦千百倍。
柳凝歌沉默片刻:“文貴人又是怎么回事?”
“文老將軍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年幼時便親自教導,武功不輸幾位兄長,上陣殺敵也不在話下,但老將軍怕她過于兇悍會影響到聲譽,便對外告知幼女終日湯藥不離口,是個十足十的病秧子?!?
“原來如此。”大梁女子以柔弱端莊為美,文貴人一身武功,悍勇無雙,卻要偽裝成一個膽小如鼠的病秧子,其中苦楚自不用說。
不遠處,文殷褪下了虛假的皮囊,提著佩劍的身影英姿颯爽,跟隨在她身后的,正是北大營剩余的將士。
“秦竹,你殘害我夫君,如今該償還了!”
“文殷,這里是皇城,你若敢傷本太子分毫,文家所有人都得陪葬!”
“你死了,秦王便會登基為帝,文家得王爺庇佑,定能安然無恙。”
秦竹原以為文家的女兒是個任人利用的軟柿子,誰曾想她撕開皮囊,竟是只露著獠牙的豺狼。
文殷沒有多余的耐心與太子周旋,厲聲呵道:“北大營眾將士,隨我沖入殿內,斬殺秦竹!”
“是!”
將士們沖向政務殿,將門撞的‘哐哐’作響,秦竹在里面嚇得腿都軟了,生怕會死在文殷劍下。
“楓木,你快想法子救本太子出去!”
“殿下,屬下……”
“皇上駕到!”
曹允的聲音猶如劃破夜色的利箭,喧鬧的皇宮瞬間寂靜了下去,將士們停下了動作,茫然看向帝王。
皇上不是病重了么?怎么突然醒了?!
“北大營將士,聽朕命令,立刻放下手中武器,退離皇宮!”
將士們杵著,沒有執(zhí)行命令。
皇帝震怒:“混賬,一個個都要反了不成,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柳凝歌明白局勢已經(jīng)變了,上前道:“都聽皇上命令,退離皇城,回北大營?!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