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的馬車擠的街市水泄不通,百姓們不敢得罪權(quán)貴,只能從巷子里繞行。
“王妃,我們到了?!?
“嗯?!绷璞恢臄v扶下馬車,眼睛被紅燈籠晃的有些不適。
“慎王真夠著急的,婚事還有些時日,連紅綢喜字都貼上了?!毙⊙诀呷滩蛔∴洁炝艘痪?。
“他這是為了做出一副對月兒情深意重的模樣,讓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安心?!?
秦竹娶過側(cè)妃也不在少數(shù),來來去去不下五六人,可弄出這么大陣仗還是頭一回,就連柳若霜入府時,也沒掛這么多的紅綢。
“哼,誰不知慎王濫情,‘情深意重’四個字用在他身上真是糟蹋了?!?
柳凝歌笑而不語,緩步走向了門口。
慎王府里沒有王妃,所以當(dāng)家做主的擔(dān)子暫時落在了柳若霜身上,她這會兒正站在門前迎接賓客,笑的臉都僵了。
女眷里有許多都跟她不對付,說話格外陰陽怪氣:“側(cè)妃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陳小姐要是嫁過來,你們二人定能相處的如親姐妹一般?!?
“正是呢,只是不曉得到時候管家之權(quán)會被分配給誰,總不能兩位側(cè)妃一同管理府邸吧?”
“還用說么,陳小姐是國公府嫡女,自幼請了先生教導(dǎo),不但文采斐然,而且管理宅院也很有一套,不是誰都能比得過的?!?
“趙小姐說的是,嫡女終究是嫡女,哪里是誰都比得過的。”
柳若霜氣得嘔血,面上卻仍舊要維持笑意,“管家之事王爺自有定奪,此事就不勞各位費心了?!?
“側(cè)妃怎么瞧著有些不高興了?”趙小姐說完,故作懊悔的捂住了嘴,“瞧我這口無遮攔的,怎么忘了側(cè)妃出嫁前也曾是庶女,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怎么會?!绷羲髦窃谘b蒜,卻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她臉上重新堆起笑,正要開口,就見柳凝歌緩步而來。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二姐,你可算來了,讓妹妹好等。”她熟絡(luò)的打著招呼。
柳凝歌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四妹客氣,方才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妹妹正與趙小姐探討嫡庶之事?!绷羲奸g染上了愁緒,“陳小姐很快就要嫁入慎王府,我是庶女,比不得國公府嫡女會料理宅院,可二姐卻將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條,今后得了空,定要教教妹妹才行?!?
那幾位貴女當(dāng)即變了臉色,趙小姐更是忐忑不已。
秦王妃和慎王側(cè)妃同為庶出,柳若霜這話,不是明擺著在告狀么?
“王妃,我沒有任何對您不敬的意思,我……”趙小姐慌張的解釋著。
“趙小姐無需多,嫡庶只是一層身份而已,能否管理宅邸靠的是腦子,不是從誰肚子里鉆出來?!绷枰痪湓捑兔馊チ吮划?dāng)槍使,“四妹,月兒蕙質(zhì)蘭心,嫁入慎王府后,管家之權(quán)的確交給她更合適。”
柳若霜被嗆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二姐說的是。”
“外面風(fēng)太大了,本宮畏寒,就不在這與四妹閑敘了?!?
柳凝歌不再看她,帶著丫鬟走進了府內(nèi)。
其他貴女見狀,紛紛竊笑著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