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爺,我都這把年紀了,離了相府哪還能活得下去?!苯缱е蚓律?,痛哭流涕,“常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雖然刁蠻,但也在你身邊盡心盡力伺候了這么多年,你不能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柳建南嗤笑,“你兄長通敵,這罪名皇上要是怪罪下來,株連九族也不是沒可能,相府里這么多人,難道全都要跟著你等死么?”
“不會的,你是宰相,是朝中重臣,皇上怎么可能因此遷怒于你。”
“蠢貨,你真以為宰相是什么了不得的職位,說到底只是帝王養(yǎng)著的一條狗罷了,想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柳建南不愿再與她多費口舌,“你趕緊拿著休書離開,否則我就派人把你丟出去?!?
“我就算死也絕不可能離開相府一步?!苯缢餍耘吭诹说厣希袄蠣?,我跟你做了這么多年夫妻,手里攥著你不少把柄,所以別想害我性命。若是我死了,你做的那些腌臜污穢事,改日就會有人呈報到皇上跟前?!?
姜氏別無它法,只能徹底撕破臉,借著這個給自己謀取一線生機。
“你,你!”柳建南氣得臉色鐵青,卻毫無辦法。
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了這么個無能的廢物回來。
現(xiàn)在倒好,想休妻都休不成,難道真要跟她綁在一起等死了么?
“父親,大娘子說的只是糊涂話,您不用放在心上。”看了許久好戲的柳若霜緩緩開了口,“姜氏一族犯下大罪,誰敢冒著性命之危替她給皇上傳話?況且朝中還有慎王,就算真有人為了大娘子犯險,也絕不可能到御前見到天子?!?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柳建南陰沉的臉色逐漸緩和,冷笑道:“姜氏,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威脅我,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父親,母親一心一意待你,你不能這樣對她??!”跪在姜氏身旁的柳迎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柳若霜看到這母女兩人狼狽的模樣,心里別提有多愉悅。
這兩個賤人害的她小娘慘死,風水輪流轉(zhuǎn),終于遭報應了。
“夠了,來人,把這兩人一起拖下去?!绷侠渎暦愿赖?。
“是?!?
侍衛(wèi)上前,作勢要拖兩人離開,姜氏明白被帶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腿都嚇的發(fā)軟。
“老爺,老爺——”
“父親,我是您的女兒啊,您不能這樣對我!”
母女二人鬼哭狼嚎,卻沒能讓柳建南心軟,就在兩人瀕臨絕望時,柳凝歌悠然自得走進了前廳。
“怎的這么熱鬧,本宮還以為父親請了戲班子來?!?
“柳凝歌?你來做什么!”
“女兒許久不曾回府,當然是來探望父親與大娘子?!闭f著,她看向了姜淑與柳迎春,故作驚訝道,“這是在做什么?”
柳若霜生怕事情再出現(xiàn)變故,催促道:“父親,無需和二姐多,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
柳建南點頭,正要再開口,就聽柳凝歌慢悠悠道:“前幾日大娘子來尋本宮,說了許多話,其中一大半都是關(guān)于父親的,若傳到皇上耳中,一定會很有趣?!?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姜淑。
她根本沒找過柳凝歌,這話分明是胡謅的。
柳迎春明白對方是在幫她們,接連附和,“沒錯,父親,你要殺我和母親,等二妹把證據(jù)送到皇上面前,整個相府都得跟著我們倆陪葬!”
柳建南表情像吞了只蒼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