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你父親沒有死,他只是化作了北疆的風(fēng)雪,永遠(yuǎn)守著這片土地。”
“我知道的。”
“尤副將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小家伙抬起滿是淚痕的臉。
“他希望你永遠(yuǎn)銘記,你的父親,是滿身忠骨的大英雄?!?
年幼的孩童壓抑著險些溢出的哭聲,將臉頰貼在長槍上,感受父親留下的最后一抹溫度。
尤慎被埋葬在了那座山坡。
他死的慘烈,尸身被踩踏成泥,秦禹寒只能帶回他的一桿長槍和頭盔。
下葬時難得迎來了晴天,陽光穿過云層,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們沒有為尤副將立碑,埋在這的將士們都沒有碑,他們不需要名字,北疆駐軍不斷有人犧牲,再有新人加入,只要還有一個人尚存,這些將士們的英魂,就永遠(yuǎn)不會消散。
尤安到底是個孩子,悲痛交加下又生了場病。
賈牧山又失去了一位故人,面上又增添了幾許滄桑。
“寒兒,我們很快就要回京,到時安兒該怎么辦,他是尤慎留下的血脈,為師希望能為他謀一個好前程。”
“京都只有爾虞我詐,這孩子跟過去,學(xué)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鼻赜砗妓髌蹋?,“師父,徒兒想把他送去幽州?!?
“你想讓策兒教導(dǎo)他?”
“是。”沈策麾下有十幾萬兵力,而且很擅長帶兵,尤安去了以后,定能被雕琢成一塊璞玉。
賈牧山摸了一把胡子,“嗯,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按你說的辦吧,到時師父隨你一同去一趟,正好看看策兒?!?
“好?!?
……
北疆大勝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整個京都城,朝野上下一片歡騰,唯有慎王陰沉著臉。
薩恪族是最難打的,北疆駐軍這么多年都沒能把這群蠻子打退,秦禹寒居然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啃下了這塊硬骨頭。
皇帝大喜,下令讓秦王盡快回京述職,但秦王卻借著傷病的理由要求延緩一個月回京。
這下秦竹又變的喜笑顏開。
秦禹寒身受重傷,指不定快要小命不保了,他得安排幾個人埋伏在路上,讓那小野種沒機(jī)會活著回京城。
“咳咳咳……”
慎王府院子里,秦竹咳嗽了幾聲,不小心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柳若霜在一旁伺候,關(guān)懷道:“王爺,怎么這么久傷口還在疼,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也好,你去將鬼醫(yī)請來?!彼帽M快恢復(fù),這樣才能有足夠的精力去和秦禹寒爭奪皇權(quán)。
“冬梅,你去將鬼醫(yī)請來。”柳若霜吩咐道。
“是。”
丫鬟冬梅匆匆去了鬼醫(yī)住的院子,剛要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鞒隽恕燕ァ宦暰揄憽?
她嚇了一跳,趕忙推開門,驚愕的發(fā)現(xiàn)鬼醫(yī)居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鬼醫(yī)大人,您這是怎么了!”
姚杏林被倒下的木柜壓著,不停翻著白眼,氣都喘不上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