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一覺睡到傍晚才醒,腦袋依舊有點發(fā)暈。
知夏送來熱水給主子洗漱,“王妃,王爺出府去了,臨走前讓奴婢轉(zhuǎn)告您一聲,說入夜前就會回來,讓您不要擔(dān)心?!?
“嗯,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聽著這么沙啞?”
“應(yīng)當(dāng)是不慎受了風(fēng)寒,沒事的,多謝王妃關(guān)心?!?
“風(fēng)寒?”柳凝歌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眶這么紅,分明是剛剛哭過,府里有人欺負(fù)你了?”
知夏很想說沒有,可一回憶起方才在長廊里發(fā)生的事,眼淚又很沒出息的滾落了下來。
“到底怎么了,說清楚些,莫要哭哭啼啼。”
“回王妃,是奴婢自作多情,以為折影送了一對耳墜子就是有意,其實他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柳凝歌擰眉,“既然無意,為何送你耳墜?”
“他說是為了報答奴婢對他頗為照顧的恩情?!?
這種事的確像折影能做出來的,那家伙自幼跟隨在秦禹寒身邊,除了接任務(wù)就是為主子辦事,從未對誰動過心,也不懂何為男女之情,要說怪他,還真沒法責(zé)備。
“知夏,我很早之前就奉勸過你,想要和折影修成正果,比你想象的還要困難許多?!?
“王妃教訓(xùn)的是,此次是奴婢的錯,今后不會再鬧出這樣的笑話了?!?
“唉?!边@小丫頭喜歡誰不好,偏偏要挑戰(zhàn)這么高難度的,真讓她這個當(dāng)主子的頭疼。
知夏擦干眼淚,擠出了笑容,“不說這事了,王妃,賈老將軍方才來了一趟,給您送了許多珍奇的小玩意兒?!?
“哦?拿來給我看看。”
“是。”
一個小木箱被搬進(jìn)了內(nèi)室,打開一看,里面全是蠻人的物件。
模樣怪異的木偶,鑲嵌了翡翠與寶石的手鐲,還有各種各樣的利器。
柳凝歌越看越滿意,“算起來,我與老將軍也許久未見了,你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幾條新鮮的魚,我做好后給老將軍送過去?!?
“是?!?
賈牧山口味偏重,最喜歡的是酸菜魚,其次是糖醋魚和水煮魚。
為了照顧他的喜好,柳凝歌足足做了五六道菜,用兩個食盒裝好后去了郡主府。
她已有許久未曾踏足過這里了,賈詩靈的死是所有人都不愿提及的過去,這座宅院空置許久,雜草叢生,到處都是枯葉與灰塵。
“這么晚,王妃怎么來了?!辟Z牧山正坐在荒蕪的院子里發(fā)愣,陡然看到柳凝歌走來,立刻露出了笑臉。
“師父剛回京都,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要來探望一番?!?
“寒兒娶了你這樣懂事的孩子,是他的福分?!?
柳凝歌淺笑,將飯菜放在了石桌上,“師父過來用晚膳吧,我做了好幾條魚,還帶了一壺桂花釀?!?
“王妃還惦記著老朽愛吃魚?!?
“當(dāng)然,師父的喜好,我時刻都記在心上?!彼龑⒉硕顺鰜?,擺放整齊,空蕩蕩的院子里飄散著菜香,孤寂的氣氛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賈牧山坐在石凳上,拿起筷子嘗了幾口魚,“王妃的手藝又精進(jìn)了。”
“師父在北疆這一年清瘦了不少,得多吃些才行,要是您喜歡,我日日給您送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