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皇上是不是說了一些讓您不開心的話?”
柳凝歌紅唇輕抿,掀開車簾坐了進去。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知夏跟在車旁,柔聲道:“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王爺為了哄您高興,特地讓下人在后院的蓮花池里放了許多花燈?!?
“奴婢去看了,每一盞燈都是栩栩如生,定是很早之前就讓人準(zhǔn)備了。您畏寒,冬日不喜出門,如今在府中就能欣賞到美景。”
“王妃,奴婢無用,不能為您排憂解難,但奴婢明白,能讓您不開心的一定和王爺有關(guān),無論皇上說了什么,那都不重要。王爺對您的心意天地可鑒,這才是最重要的?!?
知夏的聲音并不大,被夜風(fēng)一吹就散了,可柳凝歌聽著,卻覺得每個字都砸在了心上。
她沉默良久,忽的自嘲一笑。
連知夏都明白的道理,她怎么就沒想透徹,居然還為了那昏君的幾句話自尋煩惱。
無論如何,這件事只有問過秦禹寒才能得到答案。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歸有解決辦法的。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停在了秦王府門前。
柳凝歌下了馬車,還未站穩(wěn),一件氅衣便披在了身后。
“你再不回來,我就得闖進養(yǎng)心殿將你擄走了?!?
“只是和皇上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哪就這么夸張了。”
秦禹寒牽著她的手,緩緩向院子走去,“父皇與你說什么了?”
“閑話,廢話?!?
“父皇從不是個說閑話的人,凝歌,莫要瞞著我?!?
柳凝歌遲疑片刻,道:“你知曉夏國公主要來覲見皇帝的事嗎?”
“嗯,怎么了?”
“那你可知,你們二人之間有一樁婚約?”
秦禹寒止住腳步,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你在為了這件事不開心?”
“有什么問題么?”
“那婚約只是母妃的一句玩笑話,我從未當(dāng)過真?!?
“可夏國當(dāng)真了,那位公主這趟過來,就是為了嫁給你當(dāng)側(cè)妃。”
秦禹寒:“我說過,此生只會有你一人,絕不另娶?!?
“可你要是不娶,夏國和北邙就會借著大梁不遵守婚約的理由強行開戰(zhàn),到時候你就是引起戰(zhàn)亂的罪魁禍?zhǔn)?。?
這兩國的目的倒不是為了打敗大梁,而是為了徹底擺脫附屬國的恥辱,不用再年年上供。
這次是大梁違約再先,若事態(tài)發(fā)展嚴(yán)重,周圍幾個敵對的國家加入這場戰(zhàn)爭,到時就麻煩了。
不娶,秦禹寒就是讓百姓陷入水火中的罪人,娶,王府后院中絕不可能容得下兩個女人。
柳凝歌默默掙開了被他握著的手,“王爺,我這個人很小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你無法給我確切的答案前,我們兩人還是先冷靜冷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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