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將木桌般到了院內(nèi),隨后從實驗室內(nèi)取出了一個食盒,打開后里面都是秦禹寒愛吃的菜肴。
“喏,還熱著,酒也備好了,快吃吧?!?
“你這實驗室不但能取物,還能儲物?”
“嗯,但也不是什么都放得下的,實驗室內(nèi)器械堆得很滿,剩余的空間并不算多?!?
秦禹寒點頭,“這大概是老天爺送給你的一份禮物?!?
“也許吧。”
殘月懸掛枝頭,夜風雖然寒冷,但有最愛的人陪伴在身旁,心底止不住的泛著暖意。
酒足飯飽后,兩人回到木屋內(nèi),炭盆與洗漱用物都已準備妥當。
“要沐浴么?我去燒些水來?!鼻赜砗畣柕馈?
柳凝歌搖頭,“算了吧,太麻煩了,我明日回王府洗就好?!?
“那去榻上歇息吧,我把炭盆點上?!?
房間角落里堆著幾個紅薯,秦禹寒隨手拿起一個大些的丟進了盆中,火光燃起,沒多久絲絲清甜的味道就彌漫在了鼻翼間。
“王爺,賈詩靈從前住的那座郡主府被重新修葺,秦竹很快就要搬過去入住了?!?
“他不可能一輩子在柳府借住,郡主府地方寬敞,位置也不錯,他愿意搬去也在情理之中。”
“我倒是沒什么,就怕賈老將軍傷心?!睂τ诶蠈④姸抢锸桥畠荷暗呐f居,現(xiàn)在卻被最看不順眼的人奪去,怎么能不氣惱。
“師父為人通透,不會為此難過,更何況他身邊有時堯陪伴,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般沉浸在喪女之痛里了?!?
傷痛是可以被時間撫平的,賈牧山這一輩子失去了發(fā)妻,還有無數(shù)出生入死的兄弟。
對于他來說,死亡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哪怕這次失去的人是女兒,也會在短暫的悲痛中逐漸走出來。
“師父這一生受盡了苦楚,委實不容易?!?
秦禹寒想起日漸蒼老的師父,突然有些懼怕,他緊緊擁著柳凝歌,“凝歌,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么?”
“當然,我就算哪一天死了,也得跟你躺在同一個棺材里。”
“要是我先走了,你會怎么辦?”
柳凝歌想了想,“我會將你的尸骨焚燒,然后將所有身家托付給孩子,帶著你的骨灰去北疆。”
“為何要去北疆?”
“因為那里有最廣闊的天地,也埋葬著許許多多的將士,我們最終會和他們一起沉睡在那里,魂魄跟著無拘無束的風,永遠自由?!?
秦禹寒將臉埋在了她青絲間,貪婪的嗅著發(fā)香,“我還是希望能夠走在你后面,將你一人留在世間,我不放心?!?
柳凝歌回擁住他,“別胡思亂想,我們還年輕,將來有幾十年可以一起度過。”
在這片安靜的天地里,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做一切想做的事,無論番云復雨還是徹夜長談,都不會被人打擾。
只可惜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翌日天亮后,秦禹寒不得不回玄甲營處理軍務。
柳凝歌天亮前才睡去,這會兒困乏的厲害,眼睛都睜不開,“這就要走了么?”
“嗯,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
“一個人在這太冷清了,我還是回王府再補覺吧?!彼龘脑谶@里待久了就舍不得離開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