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宗不是好東西,海棠也差不多,這兩人臭味相投,說白了,就是狗咬狗。
她作為局外人,只需看戲就好,沒必要摻和進去。
腐肉被剜除,接下來就是上藥。
柳凝歌從藥箱里取出抗生素喂進張耀宗口中,又在他傷口處撒上了金瘡藥。
“張夫人,我醫(yī)術(shù)淺薄,只能盡量保住公子性命,但恢復(fù)容貌怕是不太可能了?!?
“姑娘莫要自謙,能保住我兒性命已經(jīng)算是華佗在世,你的恩情,張府定會銘記在心?!?
“恩情談不上,只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夫人能夠答應(yīng)?!?
張夫人:“姑娘請說?!?
“這次的事,雖然發(fā)生在風(fēng)月樓,但罪魁禍首另有其人,葛媽媽與樓內(nèi)其他姑娘都是平白無故受了牽連,我希望您能高抬貴手,不要怪罪這些無辜之人?!?
在陵京里,尋常百姓的性命都如同草芥,妓子就更不用說了,恐怕連牲畜都比不上。
以張夫人的身份,殺了她們,猶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柳凝歌借著醫(yī)治張耀宗的恩情,保全風(fēng)月樓所有人,她一定會答應(yīng)。
果然,張夫人嘆息一聲,道:“羽凝姑娘有情有義,我便如你所,今后不會為難風(fēng)月樓內(nèi)的人?!?
“好,那我就在此謝過夫人?!?
柳凝歌點頭示意,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
守在外面的白珂快步上前,“主子,張耀宗還能活么?”
“能,但就算活了,也只能一輩子躺在榻上,當個半癱。”
“???他不是燒傷么,怎么會這么嚴重?!?
“血肉之軀被燒成這樣,能保住命已經(jīng)算走運了,哪還能奢求那么多?!?
白珂頷首,“是,咱們此刻回庭院么?”
柳凝歌想了想,“不回,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先透透氣再說?!?
那些侍衛(wèi)在意的只有‘沈?qū)④姟托l(wèi)云嵐,至于她是死是活,人在何處根本不重要。
風(fēng)月樓被焚毀,之前吃大梁菜吃慣了的食客們正覺得抓心撓肺的難受,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開一家天香樓分店,生意一定會非常火爆。
柳凝歌是個實干派,想到了就要立即實施,她帶著白珂在街市上走了一圈,選中了一家生意很冷清的客棧。
客棧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看氣質(zhì)與穿著應(yīng)該是個讀書人,那身淺灰色的袍子被洗的略微泛白,衣擺上還有個破洞。
白珂撇嘴,“掌柜窮成這樣,可見這樓里已有許久沒開張了。”
“那不是很好么,我要找的就是這樣的客棧,進去吧。”
“是。”
柳凝歌走至堂內(nèi),隨意找了個桌子坐下,掌柜像是很詫異有客人會來,略顯局促詢問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來幾道招牌菜,再燙一壺美酒?!卑诅娴馈?
“是,在下這就去準備,客官請稍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