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親脾氣好不好?”
“挺好的,爹從未見過她生氣的模樣。”
“這樣啊?!毙F(tuán)子幻想著母親的面容,望著手里的枯葉發(fā)呆。
楓木心疼的厲害,上前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月兒再等一段時日,很快爹就能帶你離開這里,去許許多多的地方游玩,看遍山川河海?!?
“可以見到娘么?”
“終有一天,你會與母親團(tuán)聚,但是會在很久很久以后了。”
月兒將下巴擱在父親肩上,“爹爹,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是啊,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就能永遠(yuǎn)陪著月兒了?!?
“那好吧,月兒在這等著爹爹,一直等著?!?
楓木憐愛的捏了一把女兒的臉頰,將她放回了地上。
他沒有道別,直接馭著輕功消失在了院內(nèi),殘月朦朧,如同在大地灑落了一層白霜。
城外,焦急等待消息的秦竹看到楓木回來,快步迎了過去,“如何了?!”
“回殿下,火已燒起,但能否蔓延開就得看天意了。”
烈火焚城,須得借著風(fēng)才能蔓延,秦竹走出帳外,果然看到幽州內(nèi)燃起了一簇紅光。
他興奮的睜大了眼,正要下令讓士兵準(zhǔn)備攻城,就見那火勢漸漸轉(zhuǎn)小,連濃煙都消散了。
一旁的楓木故作懊惱道:“定是被城中百姓發(fā)現(xiàn),用水撲滅了,王爺,屬于無能,還請責(zé)罰?!?
“罷了,不是你的錯,這事想辦成本就很困難?!鼻刂耠y得沒有斥責(zé),失望的回到了帳內(nèi)。
他拿起桌案上一副畫像,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張臉,眼神無法形容的復(fù)雜。
“王爺,這畫像是……柳凝歌?”
“是啊,這些日子以來,本王歷經(jīng)了無數(shù)苦楚,唯一支撐下來的信念就是這個女人?!?
楓木不解,“王爺莫非真的對她動了真心?”
“真心?”秦竹好似聽到了某些可笑之極的話,“不,她和秦禹寒將本王害的如喪家之犬,遲早有一日,本王要將這個女人踩在腳底,用最殘忍的手段伶辱至死!”
他相信,距離那一天的到來不會太久了!
……
京都。
深夜,柳凝歌在榻上安睡,眉間卻緊緊蹙著,應(yīng)該是陷入了夢魘。
這是個很熟悉的夢境,依舊是漫天血海,數(shù)不盡的尸體堆積如山,那些故人一個個橫尸在血泊中,秦禹寒的頭顱被斬下,懸掛在樹梢,血水一滴滴往下落著,柳凝歌手腳仿佛被束縛住,根本邁不出步伐,只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
“凝歌,人這一生,來時兩手空空,走時亦什么都帶不走,耗盡心血所爭奪的權(quán)勢,最后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何苦來哉?!?
這道聲音穿過血海停留在耳邊,柳凝歌喉嚨里發(fā)出了沙啞的詢問,“師父?”
“老朽戎馬一生,自以為能名流千古,卻親眼看著妻女慘死,連自己也落得了個尸骨無處安葬的下場,可笑,可悲??!”
“不,我會找到您的骸骨,讓您入土為安,您再給我一些時間!”
“哈哈哈,你看看眼前這堆尸山,埋得盡么?凝歌啊,放棄吧,隨老朽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回到屬于你的世界去吧?!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