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隆安這一生,來的不由自己,走的無聲無息。
……
幾日后,柳凝歌收到了夏知心送來的信。
夏國派出去的援兵已抵達幽州,與此同時池耶律也趕到了城池內(nèi)。
三方攜手,秦竹毫無招架之力,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一路退到了大漠內(nèi)。
沈策不愿放過他,率兵追趕,經(jīng)歷兩日成功將人擒拿住。
秦竹曾經(jīng)做過太多惡,恨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池耶律還是沈策都想將他挫骨揚灰,但思慮再三,他們還是將這個男人連帶著剩下的俘虜押送回了京都。
一別大半年,曾經(jīng)‘溫文儒雅’的慎王殿下早已變了模樣。
他蜷縮在鐵籠角落,臉頰凹陷,眼下烏青,衣衫上沾滿了污穢之物,頭發(fā)也雜亂的披散著,遠遠看著,還以為是路邊乞兒。
柳凝歌曾以為再次見到秦竹,一定會遏制不住心里的恨意,直接將他就地正法,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無比平靜。
“慎王,又見面了。”
鐵籠里的男人緩緩抬起頭,看到柳凝歌面容的瞬間,表情變得無比扭曲,“柳凝歌,你命真是大啊,墜崖都沒死成,老天爺未免太過于憐憫你了?!?
“上天的確待我不薄,我們斗了這么多年,終于能有個結(jié)果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了就是輸了,我沒什么可后悔的,只是你真的以為殺了我就算贏了么?”
“什么意思?”
秦竹癲狂道:“秦禹寒坐上皇位,接下來是不是就該選秀納妃么?就算你被封為中宮皇后,也得被困在后宮,和其他女人勾心斗角的搶男人?!?
“這些就不勞慎王操心了,本宮與皇上好得很,無論現(xiàn)在還是以后,后宮里都不會有其他妃嬪?!?
“哈哈哈,愚蠢,可笑,等著瞧吧,他是皇室中人,身體里流淌著秦氏一族的血脈,骨子里跟我和父皇都是一樣的,等到秦禹寒露出真實面目的那天,場面一定會很精彩?!?
這些話過于沒有營養(yǎng),柳凝歌不打算和他繼續(xù)浪費口水,轉(zhuǎn)身吩咐道:“祁風,把慎王送去慎王府,再將柳若霜也送過去,四周派重兵把守,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進去?!?
“是,娘娘。”
秦竹從鐵籠里被拽出,捆綁著雙手押送去了慎王府。
去的路上,祁風故意讓他在街市上游走了一圈。
百姓們都記著這只笑面虎曾經(jīng)用黑火炸城門的事,紛紛拿出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砸了過去。
“呸,害人不淺的臭蟲,怎么沒死在關外!”
“先帝識人不清,竟意圖推這種人坐上皇位,還好太子殿下更勝一籌,否則整個大梁朝都要毀在這種禍害手里?!?
“說得對,這就是個禍害!”
“……”
臭雞蛋的味道很刺鼻,爛菜葉砸在身上的感覺也很疼,秦竹低著頭,聽著一句句的謾罵,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他丟了皇位,淪為了叛賊,一步錯步步錯,到了如今,只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