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魁梧青年名叫白浩,說來也巧,他家正是h市的,和謝文東算半個老鄉(xiāng),聽到關(guān)于他的傳較多,對其也很是佩服,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想不到在英國竟然能碰到。他當(dāng)初來英國也是留學(xué)的,畢業(yè)之后,簽證業(yè)已到期,但他一直未離開,畢竟家里條件并不富裕,供他出國花了不少錢,想多賺一些錢再回去,由于沒有合法的身份,根本找不到正經(jīng)的工作,愿意雇傭他的都是一些本身就存在問題的小老板,工作辛苦不說,每月的工資也少的可憐。后來,當(dāng)他想回國的時候,現(xiàn)自己在英國已非法住了好一段時間,需要交筆昂貴的罰金,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沒有那么多錢,家里同樣拿不出那么多錢,最后只好作罷,無奈的留在倫敦混日子。時間長了,他認(rèn)識不少和自己有相同經(jīng)歷的青年,后來聚到一起一商議,干起敲詐那些半工半讀留學(xué)生的事情來。慢慢的,他們和當(dāng)?shù)匾恍┖诘朗煜て饋?,膽子越來越大,由剛開始的小偷小摸漸漸變的明目張膽,不過,留學(xué)生大多都不敢招惹他們,畢竟,在許多學(xué)生眼中,他們都很可怕。就這樣,白浩畢業(yè)后,在英國一混就是兩年。了解了他的經(jīng)歷之后,謝文東想了一會,慢慢掐滅手中的香煙,隨口問道:“這里的黑社會是什么樣的?”謝文東對英國毫無概念,想多了解一些。白浩道:“我認(rèn)識的,都是些和我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平時經(jīng)常在舞廳酒吧賣毒品……”“哦?”謝文東笑問道:“他們的生意好嗎?”“好!非常好!”白浩大點其頭,道:“特別是在學(xué)校附近。在英國,大學(xué)生里吸毒的有很多,我感覺至少有百分之三十都嘗試過,象之類的,那吃的就更多了?!敝x文東雙目一凝,注視白浩,問道:“你也賣過?”見他目光如炬,白浩心中一顫,忙搖頭道:“沒……沒有……”謝文東眉毛一挑,呵呵輕笑,道:“既然生意如此好,為什么不做呢?”白浩撓撓頭,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英國,我本來就沒有合法的生意,哪敢去賣毒品?。≡僬f,當(dāng)?shù)剡@些黑道,都是我低三下四說盡好話才交到的,我哪敢和他們搶生意……”謝文東仰面而笑,道:“如此說來,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嘍?”白浩老臉一紅,解釋道:“畢竟是在別人的國家,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說了算?!敝x文東兩眼瞇縫著,幽幽道:“這個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看你想不想去做?!卑缀埔汇?,疑道:“你的意思是……?”謝文東道:“既然有錢可賺,當(dāng)然要爭??!你,去搶他們的生意。”白浩聞一哆嗦,搖頭道:“萬一惹火他們,動起手來怎么辦?”謝文東笑道:“你手里不是有槍嗎?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就用它打碎他的腦袋?!卑缀粕盗恕K麖奈绰犨^如此狂妄的話,很難想象,坐在自己面前這個相貌清秀,斯斯文文的青年會用如此淡然的語氣說出這樣殘酷的話。即使到現(xiàn)在,白浩還是對他的身份持有懷疑態(tài)度。他呆了好一會,不確定地問道:“你真是謝文東?”“呵呵!”謝文東站起身,拉拉身上的中山裝,道:“我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而且我也沒有必要騙你。”說著,他向門外走去,臨開門前,他又回頭道:“我會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這算是作為你加入文東會的見面禮,當(dāng)然,我也需要你對我的回報?!卑缀颇救坏貑柕溃骸拔夷芑貓竽闶裁??”謝文東笑容一斂,正色道:“盡心盡力為我做事!”說完,他走出房間,沒有回頭,揮了揮手,道:“歡迎加入,文東會!”五行五人相繼走出房間,金眼臨離開前,拍拍魂不守色,滿面木然的白浩,笑呵呵道:“做為東哥親自收的人,在文東會里,你有可以驕傲的本錢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道:“送你的朋友去醫(yī)院!”出了公寓,金眼追上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去找的士!”謝文東搖搖手,道:“不用了,我想走一會?!薄芭?!”金眼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小心地問道:“東哥,為什么要把這個白浩拉到文東會旗下!”在他看來,這人沒有什么長處。謝文東笑道:“至少,他很了解當(dāng)?shù)氐那闆r,如果我們想在這里分一勺羹,可以用得上他?!苯鹧坌闹幸惑@,問道:“東哥真準(zhǔn)備把毒品賣到英國來?”謝文東悠悠道:“有何不可?毒品是賺錢最快的黑道買賣,既然有利可圖,為什么不去做?!再說,國內(nèi)的毒品買賣,越來越難做,文東會現(xiàn)在的毒品生意,就是在賺差價。由金三角進貨賣給黑帶,又由黑道那里換取軍火賣回給金三角,利潤雖然可觀,但必定不穩(wěn)定的因素太多,一旦出現(xiàn)差錯,對我們的損失太大。所以,開辟國外的市場很重要,我們也是不得不這樣做?!苯鹧鄄粺o擔(dān)憂道:“可萬一我們把生意做到這里,引起當(dāng)?shù)貛团傻牟粷M,很容易生火拼,那樣對我們很不利,畢竟這不是我們的地盤?!薄昂呛?!”謝文東幽幽一笑,道:“地盤,沒有天生就是誰的,只是看誰能去爭取,誰能把它奪過來。既然有人能在這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為什么我們不能?”金眼無話可說,當(dāng)謝文東決定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很明白這一點。第二天,金眼在倫敦找到一位中國通,他名叫劉智福,原是廣東人,后來加入英國國籍,本職是大學(xué)的教授,也經(jīng)常兼職幫一些中國人辦理來英國的簽證以及永久定居等手續(xù),從中抽取高額費用。金眼和白浩一起去的,把后者的情況簡單介紹一遍,他問道:“我這位朋友想加入英國國籍,需要多少錢?”他的話一說完,旁邊的白浩頓時緊張起來。對于他來說,在英國能有合法的身份,已是件可望不可及的事,而加入英國國籍,這他根本就從未敢想過。他瞪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這位衣著考究的中年教授。劉智福打量一會金眼和白浩二人。象白浩這樣的事,他見過的太多,也辦理的太多,不過,他仍做出為難的樣子,搖頭道:“他這種情況很麻煩!先,要解決非法滯留的問題,這需要一筆錢,再者,加入英國國籍也需要齊全的相關(guān)手續(xù),比如……”他的話未說完,金眼已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不要和我說那么多,手續(xù),我一樣也給不了你,你只需告訴我,需要多少錢!”劉智福一愣,看著金眼道:“如果這樣,事情很難辦,沒有相關(guān)的手續(xù),就得通過關(guān)系來辦理,那比正常辦理的費用要多得多……”金眼再次打斷他的話,目光一凝,冷道:“你只需告訴我多少錢?”他的眼神讓劉智福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吃了一驚,忙道:“一共……至少需要十萬英鎊!”十萬英鎊,一百多萬人民幣!白浩心中一顫,感覺對方簡直就是在搶劫。他結(jié)巴道:“這……這也太多了吧……”劉智福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小兄弟,這個數(shù)目一點都不多,也就是由我來辦,如果換成別人,絕對不止這個數(shù)……”金眼不想聽他的廢話,轉(zhuǎn)頭問道:“白浩,你有多少個兄弟?”“?。俊卑缀撇幻靼姿囊馑?,愣然道:“有十幾個!”“恩!”金眼點點頭,對劉智福道:“這些人,全部和他一種情況,我要他們統(tǒng)統(tǒng)變成英國人。明天,我會先給你三成的錢,等事情辦完,再把剩余的那部分給你?!闭f著,不等劉智福說話,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臨出門前,又補充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如果你收了我的錢卻不辦事,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砍下你的腦袋!”金眼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他是殺手出身,做事一向簡捷,而且從不說廢話。劉智福被他陰冷的表情嚇得一哆嗦,忙站起身,道:“朋友這話就不對了,我在這行已經(jīng)干了許多年,信譽怎樣,很多人都知道,你可以問……”他話到一半,金眼的身影已在門外消失。劉智福雖然不是黑道的人,但閱歷豐富,能感覺的出來,金眼這人絕對不簡單。他怔了好一會,小心翼翼地問白浩道:“小兄弟,這位是什么人?”或許由于金眼強硬的態(tài)度,白浩腰桿子也突然硬了起來,隨意瞟了他一眼,冷冷說道:“這一點,你無須知道!”說完,和金眼一樣,甩袖而走。劉智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愣神。金眼出來之后,立刻給謝文東打個電話:“東哥,事情辦妥了,不過一人需要十萬英鎊的費用!”此時,謝文東正在陪金蓉逛街,不好把話說的太直接,含蓄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人!”他想在英國開辟一片天地,需要有一批身份是英國國籍的人,這樣才好辦事。白浩等人當(dāng)然是最佳人選,而且自己幫他這樣一個大忙,后者定會感恩帶德,忠心為自己做事,一舉兩得。謝文東不是吝嗇的人,但他的錢也從來不會白花。金眼想不到那么多,在他看來,用一百多萬英鎊換十幾個能力并不強的小混混,實在不值得。他道:“東哥,無論如何,這筆錢實在太多了。”“呵呵!”謝文東笑道:“錢,放在銀行里不會生錢,若是把錢投資出去,可能,會收到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回報!”唉!金眼暗嘆口氣,轉(zhuǎn)頭瞧瞧跟自己出來,滿面恭敬和感激的白浩,怎么想怎么覺得那么多錢投在這些人身上,風(fēng)險實在太高。不過,既然謝文東已經(jīng)決定,他也沒辦法。無奈搖頭,他說道:“好吧,東哥,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后,謝文東見金蓉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他茫然問道:“怎么了?”金蓉笑道:“大哥哥現(xiàn)在也開始投資了嗎?”謝文東明白過來,金蓉剛才定然偷聽自己和金眼的談話,誤以為自己玩起了投資。他順?biāo)浦?,笑道:“是?。 苯鹑財[出一副‘我很懂’的樣子,搖頭晃腦道:“關(guān)于這一點,大哥哥應(yīng)該多向我請教,畢竟,我是經(jīng)濟學(xué)院的學(xué)生!”謝文東大笑,道:“沒錯!只不過是剛剛上大一的學(xué)生!”金蓉不服氣地說道:“大哥哥也只是上大三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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