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決定先拿小刀盟開刀。三眼向他提議,在進(jìn)攻小刀盟的同時,一并把林海幫也給做掉。林海幫的老大韓國慶可是二十四幫的盟主,把他的家打沒了,韓國慶肯定受不了,到那時,二十四幫必定大亂。三眼的建議很有道理,但謝文東聽完后卻笑瞇瞇地?fù)u搖頭,說道:“只打小刀盟?!毙〉睹嗽赿市北部一帶共有十五家場子,但看場的人卻寥寥無幾。周緣早已經(jīng)把主力派調(diào)走,卻攻打其他幫會,內(nèi)部空虛,哪能頂?shù)米∥臇|會的進(jìn)攻。無須動用其他幫會的力量,只文東會出動百多號人,便將小刀盟的余部打得哭爹喊娘。幾乎在一夜之間,小刀盟留在d市的勢力就被徹底打散,十五個場子要么被砸得殘不忍睹,要么落在文東會的手里,損失司慘重。自己的老家受到攻擊,在外征戰(zhàn)的周緣可坐不住了,他連夜去找韓國慶,要求他籌集人力,支援自己。韓國慶當(dāng)時沒有表態(tài),來個順?biāo)浦郏讯膸偷睦洗蠖挤e聚在一起,開會討論。等二十四幫的老大都到齊之后,周緣耐著性子,將家中被襲的情況講述一遍,然后說道:“大家看這事怎么辦吧?”北聯(lián)幫老大李永新說道:“周兄,我們現(xiàn)在節(jié)節(jié)勝利,已拿下將近二十個大小幫會,每人分得的場子也差不多有十多家了吧?我看,你也就不用回去求了,干脆在外面再打下一片江山?!敝芫壯勖家惶?,怒道:“放你媽了屁!感情被打的不是你,你他媽在這大不慚地說風(fēng)涼話!”李永新也不理他,聳聳肩,笑呵呵道:“反正這是我的意思,你愛聽不聽吧!”永幫的老大房衛(wèi)忠插口道:“周老花眼弟,李兄弟的話也有道理啊,我們二十四幫聯(lián)合,橫掃東北,無人可敵,氣勢正勝之際,回d市救你的場子,不僅耽誤了時機(jī),也讓下面的兄弟們泄氣?。 薄肮?!”周緣怒極而笑,直著房衛(wèi)忠的鼻子說道:“老房,你他媽當(dāng)時拉我入伙的時候怎么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再者,你不是告訴我,文東會不敢主動找麻煩嗎?如果不是你拍著胸口保證,我當(dāng)時能把大半的兄弟拉出來跟著你們征戰(zhàn)嗎?現(xiàn)在我的家快被人端掉了,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看著嗎?”房衛(wèi)忠笑道:“周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拉我入伙,韓大哥可是給了你好處的,八百萬?。‘?dāng)時可沒人逼吧!周緣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胸口怒火,點頭道:“對!你說的對,是我剛才說錯話了。老房,韓大哥,我現(xiàn)在懇求你們了,幫幫兄弟這次吧!”他的脾氣,眾人都了解,那是又臭又硬,周緣能主動求人,還真是不多見。韓國慶終于開口說道:“小周,你慌什么,不僅僅你一個人的家在d市,別忘了,我的林海幫也在d市,文東會動進(jìn)攻,難道我不急嗎?可是,現(xiàn)在我們確實走不開,以我們當(dāng)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謝文東相抗衡,我們必須吞并更多的幫會,收納更多的兄弟,才可與文東會一爭長短,如果此時回去,恐怕兇多吉少啊!”周緣心急如焚,哪還能聽進(jìn)別人的勸告,聽完韓國慶這番話,他只明白了一個意思,韓國慶并不打算救援他。他咬了咬鋼牙,狠聲道:“韓大哥,你真的就見死不救嗎?”“不是不救,“韓國慶苦笑道:“而是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救!”周緣喘著粗氣,環(huán)視一周,問道:“各位兄弟也和韓大哥一個意思嗎?”眾人皆未說話,但臉上冷漠和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已顯示出他們的真實心意。只有六常幫老大楊帆面露難色,不時嘆著氣。楊帆和周緣的私下關(guān)系不錯在沒成立二十四幫聰明的時候,兩人就是朋友,只是楊帆的為人和周緣剛好相反,后者沖動脾氣火暴,而楊帆則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此時想為周緣說話,可又怕得罪韓國慶和其他幫會老大,雖然在椅子上坐立難安,卻始終一不。周緣沉重地點點頭,面帶獰笑,怒聲道:“好樣的,你們都江堰市是好樣子的!你們不幫我,好,那我自己回去,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們一刀兩斷!”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鞍パ?!”楊帆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形,快走兩步,追上周緣,拉住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周兄,冷靜一下,不要沖動??!”“我他媽還冷靜個屁??!”周緣氣得直喘精氣,說道:“老楊,別拉我,要么就和我一起走,要么,你就繼續(xù)陪他們玩!松手!”“唉!”楊帆暗嘆口氣,回頭撇了一眼眾人,低聲說道:“周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認(rèn)為韓國慶能放你走嗎?”“嗤!”周緣嗤笑一聲,大聲喝道:“不然還能把我怎樣?殺了我嗎?那來吧,我周緣還沒怕過誰呢?”他這話,表面上是說給楊帆聽的,實際上,是向韓國慶說的。楊帆嚇得一哆嗦,差點坐在地上,抓住周緣袖子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周緣冷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揚長而去。房衛(wèi)忠見狀,欠起身形,眼中兇光一閃,對韓國慶低聲東擊西說道:“韓大哥,此人不足以為謀,當(dāng)……“說道話,他五指合攏,手掌向下?lián)]了揮。韓國慶微微一笑,擺擺手,道:“算了!有人要去找死,就由他去吧!”韓國慶這人不簡單,表面上看不顯山露水,實際上,精明得很,謝文東的意圖,他能看出一二,打小刀盟的老家,其本意就是想分化二十四幫,如果自己現(xiàn)在放周緣走,也就罷了,如果殺了他,只怕其他幫會的老大會寒心,會怨恨自己心狠手辣,會產(chǎn)生隔膜,如此一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以他別無選擇,對周緣,只能放,不能殺。等周緣走后,他閉上眼睛,心煩地擺了擺手,說道:“時間不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仗要打呢!”眾人紛紛起身,拱手告退。等房中只剩下房衛(wèi)衛(wèi)忠一個人的時候,韓國慶苦笑道:“謝文東這人不簡單,事情恐怕有些不受我們的控制了。”房衛(wèi)忠皺了皺眉頭,問道:“韓大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做?”韓國慶深思片刻,拿出手機(jī),說道:“我先給小非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吧!”周緣脫離二十四幫,單槍匹馬殺回d市,準(zhǔn)備和文東會拼個你死我活。他帶著小刀盟的數(shù)百兄號兄弟回到d市之后,立刻奔赴自己的場子,想先看看那里的情況如此。很快,他與被打散的兄弟聯(lián)系上,仔細(xì)一問才知道,文東會共搶占了己方五家場子,可是,在今天上午,不知出何原因,文東會的人從場子中撤走,現(xiàn)在,五家場子成了空場子。周緣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又是謝文東的詭計,肯定是想把自己騙進(jìn)去,然后在外面包圍自己。他放出眼線,在五家場子周圍打探,看文東會暗中埋伏的人藏在什么地方,結(jié)果,直到中午,探子一一回報,沒有現(xiàn)文東會埋伏的人。周緣奇怪了,謝文東怎么可能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場子又讓給自己呢?一個探子興奮地說道:“周大哥,不會是謝文東看你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來,害怕了,就先把人撤走了吧?”周緣想也沒想,揮手一巴掌拍在那探子的后腦勺上,怒道:“**的,長沒長大腦,你當(dāng)我是誰啊?謝文東會怕我?”他還真是有了一回自知之明。謝文東當(dāng)然不會害怕周緣。很快,文東會派來一名大漢帶著謝文東的口信,要見周緣。周緣想了想,還是接見了這個人。這大漢見一周緣,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后切入正題,說道:“我是東哥派來的,東哥讓我轉(zhuǎn)告周先生,大家曾經(jīng)都是同一戰(zhàn)線的兄弟,不要為眼前的利益?zhèn)送盏暮蜌?,東哥希望周先生能棄暗投明,不要再與韓國慶等人的合作?!敝芫壝鏌o表情的聽著,目光漂浮不定。大漢又道:“東哥想明天與周先生見一面,時間。地點都可以周先生來定?!薄耙娒??”周緣眉毛挑起,冷笑道:“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他,要打就打,少和我來這一套?!贝鬂h微微一笑道:“東哥說了,周先生不想見他也沒關(guān)系,那你以后再想看望你的親人,只能卻地獄或者天堂找了?!敝芫壝嫔蛔?,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大漢笑道:“周先生為什么只關(guān)心自己的場子,而不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呢?”周緣握了握拳頭,目露兇光,掏出手機(jī),給家里打去電話。半分鐘過去,電話無人接聽,一分鐘過去,仍無人接聽。頓時間,周緣的冷汗流了出來,大步走到大漢近前,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子,吼道:“謝文東把我的家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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