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殺手的身法極快,并連扣扳機(jī),將謝文東等人牢牢壓制住。轉(zhuǎn)瞬之間,幾人沖到金眼所在的房間門前,人沒進(jìn)去,先將兩顆手雷扔出。房間即使不算狹小,但兩顆手雷在里面爆炸,人也同樣受不了,震也得把耳朵震聾。房間里的金眼暗叫一聲不好,管不了那么多,飛身從房間撲出。他跳出來,剛好一名殺手趕到近前,那人顯然恨透了金眼,嘴角挑起,冷笑一聲,對準(zhǔn)金眼竄出的身子連續(xù)扣動扳機(jī)。金眼看得清楚,暗叫一聲完了!他此時(shí)人在半空,想閃躲根本不可能,而且如此近的距離下,以殺手的槍法,不可能打空。耳中只聽見一陣咔嚓、咔嚓的脆響聲,殺手手中的沖鋒槍竟然只打出空響,一顆子彈也沒從槍口飛出。原來,在剛才沖鋒時(shí),為了壓制謝文東等人,他槍中的子彈剛好打光。殺手倒吸口冷氣,整個人怔了一下。就在他愣神之際,身體還沒落地的金眼眼中精光一閃,出手如電,扣住對方的脖子,借著身體前撲的慣性,硬生生將對方一同拉倒。說來慢,實(shí)則極快,雙方的遭遇過程只是一秒多鐘而已。撲通!兩人雙雙倒在地上。殺手反應(yīng)也不慢,并不爬起,一只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另只手將沖鋒槍順勢一輪,狠狠砸向金眼的腦袋。金眼無躲無閃,這時(shí)的情形也容不得他躲閃。他盡力將腦袋一側(cè),槍身擦著他的鼻尖掠過,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金眼牙關(guān)一咬,忍住肩胛骨傳來的巨痛,對著殺手的下顎就是兩槍。他這兩槍是從下向上打的,子彈由殺手的下顎打入,在其頭頂飛出,直接將殺手的天靈蓋都掀飛,腦漿濺了一地。在殺掉對方的同時(shí),他早已瞥見另有數(shù)名殺手的槍口已指向自己,毫不停頓,金眼一拉殺手的衣服,使他的尸體側(cè)在自己身前。撲、撲、撲——數(shù)子彈打在尸體的后背上,出悶響聲。按理說,在這么近的距離內(nèi),沖鋒槍打出的子彈完全能打穿尸體,傷到金眼,可是,尸體身上穿的防彈衣在此時(shí)卻恰恰救了金眼一命。這時(shí),木子、土山、火焰紛紛從各自的房間探出身形,對準(zhǔn)殺手,連續(xù)射擊。殺手們無奈,只好放棄射殺金眼,閃到走廊兩側(cè)躲避,即使如此,仍有兩人被打中,只是子彈都被防彈衣?lián)踝?。雙方你來我往,又是一頓互射,眨眼的工夫,槍中子彈都已打光。正在殺手準(zhǔn)備換彈夾的時(shí)候,金眼從地上竄起,一馬當(dāng)先,向?qū)Ψ經(jīng)_去,木子等人不落其后,放棄手槍,準(zhǔn)備和地方直接肉搏。殺手的換彈度并不慢,只是金眼的度更快,其中一人剛把彈夾換完,槍口正準(zhǔn)備指向前方,金眼已到了他的近前,同時(shí)飛起一腿,腳尖正點(diǎn)在對方槍身上,那人抓握不住,沖鋒槍脫手而飛,想不到對方如此勇猛,殺手失聲尖叫,心生怯意,正想退后,可忽覺眼前一黑,金眼的重拳也隨之到了。啪!這一拳正中殺手的面門,打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后者鼻口竄血,慘叫著捂面而退。另外幾名殺手見狀,放棄換彈,怒吼一聲,向金眼沖去??上Ы鹧鄄皇且粋€人,在他身后還有木子、土山三人,雙方皆扔掉槍械,展開一場拳頭對拳頭的肉搏戰(zhàn)。五行兄弟槍法出眾,身手也同樣不錯,交戰(zhàn)時(shí)間不長,殺手漸漸抵擋不住,其中一人在被木子一腳踹個腚墩后,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向走廊盡頭跑去。他這一跑,其他殺手也無心戀戰(zhàn),開始向后逃竄。五行兄弟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后追殺,看樣子,大有不把殺手全部擒獲不罷休的架勢。殺手跑到走廊盡頭,由那一側(cè)的樓梯通道直向天臺而去,他們是從那里進(jìn)入大樓的,由于慣性思維,逃跑時(shí)自然而然的也選擇了那里。雙方一個跑,一個追,轉(zhuǎn)瞬之間,消失在樓梯口處,走廊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謝文東背著手,從房間里走出,環(huán)視走廊前后,空蕩蕩,再無一人,當(dāng)然,地上的尸體除外。他微微一笑,對身后的格桑說道:“看來,都結(jié)束了?!薄爸x文東!”在他說話之際,走廊的內(nèi)側(cè)突然傳出說話聲。謝文東心中一震,轉(zhuǎn)身看去。走廊里側(cè)的房間走出兩名黑衣人,衣著打扮和殺手們一模一樣,只是他倆身上的肅殺之氣要比其他人重很多,手中提著的黑黝黝的手槍閃爍著幽光。糟糕!怎么還有殺手沒有逃走?!謝文東雙目一瞇,臉上表情毫無變化,冷笑道:“你們的同伴已經(jīng)跑走了,你倆為什么沒有走?”“謝文東,現(xiàn)在,你可以說再見了(英)?!闭f話這人,正是聲音低沉的中年殺手,他舉起手槍,對準(zhǔn)謝文東的腦袋。“你,不是中國人?(英)”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對方身材高大,但是,由于有頭套罩面,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分辨不出對方是什么地方的人?!安诲e?。ㄓⅲ敝心隁⑹终f道:“我不是中國人。(英)”“你們究竟是誰?(英)”謝文東凝聲問道。看他們的默契程度,顯然是出于同一組織,謝文東對他們的身份產(chǎn)生了好奇。“你根本沒有必要知道。我的任務(wù),就是殺掉你,然后領(lǐng)取報(bào)酬!(英)”謝文東沉默,沒再問話??闯鰧Ψ絼恿藲C(jī),格桑一握拳頭,大吼一聲,動身就想向?qū)Ψ經(jīng)_去。他的身形剛動,中年殺手的槍口一偏,撲的一聲,打出一槍。格桑只覺得面頰一涼,抬手摸了摸,掌心中都是鮮血。中年殺手冷聲道:“我不殺你,因?yàn)槟愕男悦鼘τ谖襾碚f一分錢都不值?。ㄓⅲ?!”說完,他的槍口再次指向謝文東,道:“說再見吧(英)!”“媽的!”格桑鋼牙一咬,還想再沖,謝文東拉住他,默默搖了搖頭。謝文東、格桑與那兩名殺手各站在走廊兩側(cè),之間相差二十米,正是這二十米的距離,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格桑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對對方所站的位置,剛好在謝文東金刀的射程之外。謝文東暗嘆口氣,即使他再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了。對方的目的太簡單,就是要取他的性命。“該結(jié)束了?。ㄓⅲ敝心隁⑹肿齑揭幻颍种缚蹌影鈾C(jī)。撲!謝文東第一次現(xiàn),消音手槍在射擊時(shí),出的聲音是如此沉悶、刺耳,如同來自地獄。他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過了好長時(shí)間,身體并未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緩緩將眼睛睜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shí)沒有傷口,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對方的子彈打偏了?正在他不解的時(shí)候,中年殺手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倒在地上,手腳還在抽搐著。他身后的那名殺手,手中提著的手槍槍口,正冒著青煙?!澳恪銡⒘怂??(英)”謝文東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安??!蹦侨寺曇舯洌涞米屓瞬缓?,他將手中的槍一抬,指著謝文東,說道:“他是你殺的,而我,又殺了你?。ㄓⅲ敝x文東笑了,現(xiàn)在,他明白對方為什么要把自己同伴殺掉了,原來,他是想貪功!他說道:“為什么你還不動手呢?(英)”“你,難道,不怕嗎?(英)”那人冷聲問道。謝文東奇怪地挑起眉毛,道:“對于一個殺手來說,你的廢話多了點(diǎn)。(英)”想不到謝文東這時(shí)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人忍不住嘴角挑了挑。他放下手中槍,另只手抬起,將面罩拉掉,露出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歐洲人臉孔,黃褐色的頭,潔白的皮膚,深刻的五官,湛藍(lán)深邃的眼眸,看相貌,可算是十分英俊了,他年歲并不大,至少在謝文東看來他應(yīng)該未過三十。那人說道:“我叫杰克。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ㄓⅲ闭f著,他將手槍別回到腰間。謝文東看著他,苦笑地?fù)u了搖頭。事情的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個來殺自己的殺手,到最后非但沒有殺他,反而還救了他,即使聰明如謝文東,也實(shí)在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了?!盀槭裁??”謝文東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做?(英)”“我有一個朋友,認(rèn)識謝先生。(英)”即使沒有了敵意,那人說話時(shí)無論表情和語氣,依然是冷冰冰,一成不變?!罢l?(英)”謝文東疑惑地問道?!八邪缀?。(英)”是他?聽到這個名字,謝文東暗吃了一驚。白浩是謝文東在英國倫敦收下的小弟,并給予他很大的援助,讓他在英國展文東會的勢力。雖然這人很機(jī)靈,但謝文東對他也沒有報(bào)太多希望,更沒奢望他能將勢力擴(kuò)展到多大,讓他幫自己暗中照顧在倫敦上學(xué)的金蓉倒是真的。這個名叫杰克的殺手竟然是白浩的朋友,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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