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謝文東坐飛機回到上海。此時,日本那邊,魯慧明何王云衫已經(jīng)與六家?guī)蜁蛄似饋?。雙方一開始得碰撞就很激烈,一邊是要為老大報仇雪恨,一邊是想大張旗鼓地將其吞并,很快,雙方地交戰(zhàn)全面爆。他們雙方地地盤本就犬牙交錯,搭起來,局勢異?;靵y。魯慧明何王云衫的實力都非常雄厚,但想對抗六家?guī)蜁穆?lián)手進攻,還是有些困難。爭斗沒兩天,魯、王二人各有損失,都有些受不了,雙雙向謝文東求救,希望他調(diào)動日本洪門,幫自己一臂之力。謝文東答應(yīng)得很干脆,不過,日本洪門卻遲遲不見動靜。激戰(zhàn)到第六天,魯慧明何王云衫再無余力動進攻,只能苦苦防守。反觀對方,氣勢如虹,大有一口氣將魯、王二人吞掉得意思。魯慧明和王云衫皆有些慌了,這時候,如果日本洪門再不援助,他倆可真頂不住了。兩人得求救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給謝文東。謝文東并沒有閑著,通過劉波得情報,他時時刻刻了解著八家?guī)团蓛?nèi)戰(zhàn)得形勢。劉波再電話中提醒道:“東哥,我看魯慧明和王云衫已經(jīng)把吃奶得勁都使出來了,再不援助,只怕……他倆家要被大跨了?!肮?!”謝文東輕笑,說道:“不急!既然魯、王二人敢作掉六家?guī)团傻美洗?,肯定還是有壓箱底得本事,再等兩天看看。”又過了兩天,魯慧明和王云衫只是再苦苦支撐,他倆哪有甚么壓箱底得本事,要說有,也是把謝文東當成自己得靠山,現(xiàn)在,謝文東按兵不動,他倆得處境,異常艱難,被六家?guī)蜁褐颍獨獯髠?,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兩人都有些絕望,靠別人,究竟還是靠不住??!當初,謝文東答應(yīng)得挺好,但真到開戰(zhàn)的時候,卻成了座山觀虎斗。就在二人商量是不是該跑路的時候,謝文東終于給賁宏云掛去電話,讓他召集日本洪門的人力,全力援助魯、王二人。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賁宏云不敢耽擱,立即開會。當他把自己的意思對眾干部一說,眾人都是一愣,在個軟弱的老大怎么想起對外開戰(zhàn)了呢?這幾天,八家?guī)团纱虻脽狒[,日本洪門得人都在看熱鬧,現(xiàn)在賁宏云主張參與進去,立刻有人站出來反對。其中,外堂得堂主之一得牛金雙起身說道:“老大,八家?guī)团苫鞈?zhàn),這就是一灘爛泥,我們參與,可能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我覺得,還是靜觀其變得好。”說著,他轉(zhuǎn)頭看眼自己上手邊得一位青年人。這人三十五六歲得模樣,相貌堂堂,身材挺拔,坐在椅子上,腰身挺得筆直,在坐得眾人中,他的年紀不算大,但地位卻極高,是日本洪門外三堂得總堂主,身份僅次于掌門大哥。他叫胡子峰,手下掌管三個堂口,是日本洪門得絕對骨干,也是最具實權(quán)得一個人。聽完牛金雙的話,他面無表情,即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反對??此@樣得反映,牛金雙底氣更足,站在那里,腦袋揚得高高的,全然一副沒把賁宏云放在眼里的模樣。見有堂主反對自己的決定,賁宏云有些慌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劉思遠。劉思遠是謝文東派到賁宏云身邊的,一是負責監(jiān)視他,二也是幫他出謀劃策。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賁宏云把劉思遠提升為自己的助理。掌門助理雖然沒有實權(quán),但卻是掌門大哥身邊的人,相當于高級秘書。見賁宏云看向自己,劉思遠暗暗苦笑,身為一幫之主,竟然會被下面人一個反對就沒了注意,真是爛泥扶不上墻。他微微一笑,說道:“牛堂主的話,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也不要太小看我們洪門自身的實力,只要我們洪門肯盡全力,幫助魯慧明和王云衫打退六幫的進攻不成問題,甚至,與魯慧明和王云衫聯(lián)手吞并這六家?guī)团梢膊皇请y事,牛堂主,你說呢?”“操!”對于劉思遠的身份,牛金雙很清楚,洪門絕大多數(shù)干部也都知道,他們從心眼里沒瞧得起劉思遠,甚至對他還有些怨恨。他冷笑道:“劉助理,我們?yōu)槭裁匆獛退麄?,我們能得到甚么好處?”“呵呵!”劉思遠一笑,道:“這正是我要說的。由于前任掌門大哥的關(guān)系,山口組對我們洪門打壓的一段時間,對我們的實力造成不小的損失,更主要的是,影響了我們洪門的聲望,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的重建威望,才能保持住華人第一黑幫的地位,這次,八家?guī)团傻幕鞈?zhàn)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牛金雙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拿定了主意,只要是劉思遠說的話,他就完全反對,與他抗爭到底,勢必把劉思遠逼回謝文東身邊去。他嗤笑一聲,正想說話,一旁的胡子峰底呤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金雙,聽劉助理把話說完!”“哦,是!”牛金雙對這位自己的頂頭上司可是畢恭畢敬。劉思遠向胡子峰笑了笑,又道:“八家華人幫派內(nèi)斗,我們完全可以打著‘維護華人黑道的和平’的口號出戰(zhàn),所以,我們師出有名,現(xiàn)在,魯慧明和王云衫形勢緊張,若我們參戰(zhàn),并能幫助他兩人打退另外六家?guī)蜁倪M攻,這無疑會使我們洪門的威望大大提升,重新回到華人黑道第一的寶座?!焙臃妩c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劉助理的話很有道理,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們?yōu)槭裁匆獛汪?、王二人,而不去幫另外六家?guī)团赡??是他們的老大被殺在先,所以才跳起爭斗,幫他們,不是更名正順嗎?”“是啊!”牛金雙在旁隨聲附和道:“按情理,我們應(yīng)該去幫那六家老大被害的幫派才對,怎么能助紂為虐呢?”其他干部聞,也紛紛點頭,認為胡子峰的話很有道理?!肮?!”劉思遠環(huán)視眾人,面不改色,從容說道:“可是,胡總堂主不要忘了,我們混的是黑道,所做的一切當然是以自身的利益為前提。幫魯、王二人滅掉另外六家?guī)团?,那么,我們?nèi)铱梢怨畏至規(guī)团傻牡乇P,反過來,則是我們七家?guī)团筛罘謨杉規(guī)团傻牡乇P,那個利益更大一些,相比各位兄弟應(yīng)該很清楚吧!”聽他這么一說,眾干部皆吸了口氣,三家分六家,和七家分兩家,最終利益所得當然有天壤之別。雖然眾人嘴上沒有說,但心里卻已暗暗點頭,認為劉思遠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劉思遠又緩緩的繼續(xù)道:“何況,現(xiàn)在六家?guī)团烧純?yōu),我們幫不幫他們,效果都不大,但是,我們?nèi)魩汪?、王,二人,效果就不一樣了,他兩家對我們會感恩戴德,真到分?zhàn)利品德時候,我們的所得也會是最多的,這和各位的自身利益有關(guān)系,不用我再多說了。最后,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們是黑道,不是警察,我們看重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最終的利益。沒有好處的事,大家愿意去做嗎?”“啪、啪、啪!”當眾人還在回味劉思遠的話時,胡子峰卻鼓起巴掌,笑呵呵道:“劉助理的分析,大家也都聽到了,該怎么去做,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有數(shù)了吧?”這時,坐在胡子峰對面的以為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搖頭說道:“張口利益,閉口利益,難道,為了利益,江湖道義就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嗎?雖然,咱們混的事黑道,但是,我們事洪門,門內(nèi)的宗旨講究的事忠義,如果為了利益,甚么都去做,那和其他那些見利忘義的黑幫還有甚么區(qū)別?我們要么就不參與,要就站在對的那邊!”中年人叫景天,是日本洪門內(nèi)三堂的總堂主,地位與胡子峰相當,但資格較大,說出的話分量也更重?,F(xiàn)在,日本洪門內(nèi)部的情況非常復(fù)雜,由于謝文東的勢力延伸近來,眾干部都有抵觸心里,對掌門大哥賁宏云以及劉思遠的敵意就是表現(xiàn)之一,另外,他們內(nèi)部的干部之間也不合,這時由來已久的,內(nèi)外兩堂之間矛盾重重,明爭暗斗,早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聽完景天的話,牛金雙哼笑一聲,說道:“景總堂主,你的思想已經(jīng)過時了,現(xiàn)在都甚么年代了,還講究那些,如果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和誰去講忠義?”景天面色一沉,指著牛金雙的鼻子道:“現(xiàn)在的黑道、江湖,正是應(yīng)為你這種人太多才變得烏煙瘴氣!”“放你媽了個屁!”牛金雙鼻子差點氣歪了,破口大罵,怒道:“象你這樣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棺材里的老古董還有甚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告訴你,這里沒人會聽你的,掌門大哥和劉助理的決定很正確,我舉雙手贊同!”剛才,他還出反對,這時,又無比支持,態(tài)度變化之快,讓人咋舌。很快,會議變成了內(nèi)三堂和外三堂的對罵大會。雙方互不相讓,針鋒相對。劉思遠嘆了口氣,拍拍額頭,好端端的會議,經(jīng)內(nèi)外兩堂這一鬧,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他斜眼瞧瞧賁宏云,這位大哥象是個沒事人似的,滿面的輕松自在,只要不把他牽扯進去,只要不是針對他,他倒是樂得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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