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聞,淡然一笑,說道:“正因為有望月閣參與,這次的洪門峰會才變得不那么簡單?!薄芭叮俊敝x文東疑問道:“老爺子,會有什么不簡單?”“據(jù)我所知,望月閣是從來沒有參加過洪門峰會的,當(dāng)然,這和他們的規(guī)定有關(guān)系,畢竟望月閣曾經(jīng)對外承諾過不再參與洪門內(nèi)部的事務(wù)。”謝文東邊聽邊點頭,默默地聽老爺子講下去。金鵬又繼續(xù)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望月閣這次打破當(dāng)初的承諾,參加洪門峰會,就顯得非同尋常了,肯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來處理。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他們很可能是專門為對付你而來的?!薄笆裁??”謝文東大吃一驚,秀氣的雙眉擰成各疙瘩,沉思半響,他搖頭而笑,說道:我和望月閣從未有過仇恨,算起來,還有些關(guān)系才對,天仲的師傅是曲青庭前輩,而曲老有事望月閣的長老,望月閣怎么會針對我呢?“呵呵!”金鵬笑了,說道:“文東,你把望月閣看得太簡單了。望月閣不是由哪個人做主的,而是他們也不會看重某位長老與某家洪門分會的私交,他們真正的看重洪門整體,如果有人破壞了洪門的整體結(jié)構(gòu),甚至涉及到望月閣對各地洪門組織的影響,那么,他們就不會再坐視不理了?!弊灾x文東坐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之后,對外連續(xù)擴(kuò)張,先是打壓南洪門,隨后并吞了香港洪門,又府了日本洪門,看架勢,頗又橫掃東南亞各地洪門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下,肯定又些地區(qū)的洪門大哥坐不住,去找望月閣尋求幫助或者保護(hù),而望月閣當(dāng)然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大統(tǒng)一的洪門社團(tuán)出現(xiàn),當(dāng)洪門組織分散在世界各地,各自為政時,以望月閣的聲望,各洪門組織都會對其敬著、奉著,一旦洪門大統(tǒng)一了,那是洪門對望月閣的態(tài)度會變成什么樣,沒有人知道,但至少不要向現(xiàn)在這樣對他們?nèi)绱艘兄睾妥鹁?。望月閣不會坐視謝文東的擴(kuò)張繼續(xù)下去,對他進(jìn)行抑制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些謝文東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望月閣會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洪門峰會上對付自己。他默默無,過了片刻,仰面大笑,問道:“老爺子,他們會殺了我?”“不會!”金鵬肯定地說道:“在洪門峰會上,他們絕對不會那么做,不過他們很可能回‘請’你去望月閣喝茶。”“請?喝茶?哈哈——”謝文東笑道:“喝茶是假,軟禁我是真吧?!”金鵬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問東,你是聰明人,所以,這次的洪門峰會能不參加就盡量不要參加。”謝文東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又想喝茶,現(xiàn)茶杯里已經(jīng)空空,茶水早已被自己喝干,他站起身形,為金鵬和自己倒茶,輕嘆口氣,說道:“多謝老爺子提醒,不過,這次的峰會,我是一定要去的?!苯瘗i暗中連連點頭,臉上卻露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疑問道:“明知道有危險也要去嗎?”謝文東道:“正因為有危險,才更要去。望月閣既然要找麻煩,我躲是肯定不過的,即使我不去參加峰會,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不如我主動一些,先在氣勢上占些優(yōu)勢。在者,我要不去參加,各地區(qū)的洪門大哥將會對我的顧慮更深,到那時,望月閣便能輕而易舉的把世界各地的洪門組織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那樣我就太被動了,而且還會被打上洪門叛徒的罪名,不僅我的處境危險,還會連累到整個北洪門,老爺子,你說我該不該去?”“哈哈——”金鵬暢然而笑,在心中挑起大拇指,暗道一聲聰明。他這輩子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可能就算選謝文東做自己的接班人了。其實,謝文東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算做是延續(xù)他的夢想。金鵬也希望洪門大一統(tǒng),結(jié)束割據(jù)的局面,當(dāng)他在年輕的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報復(fù),只是當(dāng)他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太難了,別說去統(tǒng)一其他國家的洪門,單單是同在中國的南洪門就不容易對付,后來,隨著他的年歲越來越大,沖勁也越來越小,洪門的大一統(tǒng)對于他來說只能算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是,當(dāng)他把掌門大哥的位置傳給謝文東之后,他開始現(xiàn),洪門的統(tǒng)一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謝文東已經(jīng)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他打心眼里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一個統(tǒng)一的洪門在世界黑道中出現(xiàn)。他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語重深長地說道:文東,你說的沒錯!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想完成統(tǒng)一的目標(biāo),望月閣這座大山,你必須得越過去。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謝文東精神一振,平靜的心血翻騰起來,聲音微微顫動地問道:“老爺子,您,支持我……去征服?”金鵬笑了,說道:“統(tǒng)一洪沒門,不僅僅是你的目標(biāo)同時也是我的夢想,文東去做把,為了實現(xiàn)自己夢想而去付出努力,是最幸福的事情?!薄拔颐靼琢?!”謝文東放下茶杯,再次起身,施禮說道:“多謝老爺子!”他此時心情激動,熱血澎湃,一直以前他都以為自己是個孤獨的領(lǐng)頭人,獨自艱辛地向前奔跑,不敢停下,更不敢跌倒,因為在他身后跟隨了太多太多和他一樣的熱血男兒,現(xiàn)在,他明白了自己并不孤單,至少還有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老人在旁邊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旁人或許感覺不出什么,但對于此時謝文東來說,這無疑是給他打了一針強(qiáng)心劑,黑暗的前途似乎有了光明,身體里充滿了最原始的動力。他繞過茶幾,興奮地在大廳中央來回徘徊了幾步,隨后停了下身形,兩眼申說著精亮的光芒,說道:“上海不僅是南洪門的地盤,也是我的地盤,如果望月閣想找我的麻煩,只怕它會吃不了,兜著走!”金鵬擺了擺手,問道:“文東,你打算和望月閣鬧翻嗎?”謝文東搖頭道了:“這并不取決于我,而關(guān)鍵是在于他們?!薄昂呛?!”金鵬淡笑兩聲,說道:“你需要牢記一點,當(dāng)你要與望月閣鬧翻的時候,必須是你的勢力能與全世界洪門相抗衡的時候,不然,最后失敗的還是你!”聽完老爺子的話,謝文東的心緒迅冷靜下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幽幽說道:“老爺子所及是!不過,望月閣真想脅迫我的話,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金鵬笑道:“要應(yīng)付望月閣,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的手段?!敝x文東不解的挑了挑眉毛,笑問道:“老爺子有什么好辦法?”謝文東不敢說金老爺子一定比自己聰明,但是經(jīng)驗和閱歷絕對比他豐富得多,所以金鵬的主意他還是十分重視的。金鵬看了看手表,說道:“今天是十五號,再過三天,蓉蓉就會回國,到時候,讓她陪你一起去上海吧!”什么?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金蓉三天后回國,這已經(jīng)讓他很意外了,而且金老爺子還讓她陪自己一起去上海,那不等于把金蓉往火坑里推嗎?望月閣可是要謀算自己的啊!謝文東看著金鵬,沒有說話,他明白,既然金老爺子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意圖。果然,看到謝文東吃驚的樣子,金鵬呵呵而笑,說道我入洪門數(shù)十年,未必有什么大的作為,但還是頗有些聲望的,也和許多洪門大哥關(guān)系較好,感情身后,蓉蓉隨你前去完全可以代表我,有蓉蓉在場,大多數(shù)的洪門大哥都會給你三分薄面的,不會太為難你,至于望月閣,他們也不敢隨意對你動粗,只要你見機(jī)行事,應(yīng)付他們不成問題。另外,我打算等你這趟傷害之行結(jié)束以后,就為你和蓉蓉訂婚,望月閣即使想請你去做客,你也可以以此來做推遲。撲!謝文東差點被口水噎到。訂婚?他原本狹長的眼睛瞬時間瞪得溜圓,半餉沒緩過神來。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差點笑出聲來,紛紛在心里暗道:原來東哥的眼睛也可以睜得這么大的。謝文東目瞪口呆地看著金鵬,金鵬也在笑呵呵地看著他,不過金鵬的笑,看起來老奸巨猾得很。這……這明顯是老爺子有預(yù)謀的嘛!哪里是幫自己對付望月閣啊,簡直是在逼婚嘛,先不說金蓉會不會統(tǒng)一,若自己私自訂婚,彭玲那關(guān)怎么過?高家姐妹那關(guān)又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還有父母那一關(guān)……謝文東頭痛欲裂,暗道一聲苦也,他一直以來不敢談婚事,也正事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談。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與色的人,可是現(xiàn)在,他的表情一會晴,一會陰,變幻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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