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南北夾擊?”謝文東幽幽而笑,說道:“這倒有點意思。”向文天問道:“謝兄弟覺得可行?”謝文東笑道:“向兄智謀過人,你的主意肯定不會錯的?!睂λ脑?,蕭方嗤之以鼻,倒不是認(rèn)為向問天的智謀不行,而是因為謝文東向來詭計多端,被他夸獎稱贊,十之**沒有好事。向問天說道:“既然謝兄弟同意,那么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謝兄弟決定進(jìn)攻哪邊?”謝文東瞧瞧額頭,沉思一會,說道:“南邊吧!我在北,你在南,正常情況下,我當(dāng)然是由北面出擊,而向兄則是由南面進(jìn)攻,你我換個位置,會打亂青幫的部署,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薄岸?!”向問天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今晚動手。”謝文東打個呵欠,笑瞇瞇地說道:“好!我等向兄的消息。”蕭方怪異地看著謝文東,不明白他為什么舍近求遠(yuǎn),要選南面進(jìn)攻,雖然謝文東說明這么說是為了攪亂青幫的部署,但蕭方認(rèn)為不那么簡單,可能還有別的什么原因。正如他所料,謝文東確實還有其他的考慮,表面上看,青幫北據(jù)點的大頭目艾晗已死,實力定然大打折扣,打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但里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謝文東現(xiàn)在還不知道韓非已安排誰去代替艾晗,更不知道青幫在暗中又做了哪些安排,相對而,城男由彭真鎮(zhèn)守的據(jù)點雖然勢力較強,但交起手時,不會存在這樣那樣的突事件,自己更容易掌控。蕭方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哪里不對勁,他還沒有想明白。見蕭方皺起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謝文東抬起頭,含笑看著他,問道:“蕭兄還有什么疑義嗎?”蕭方深吸口氣,聳肩說道:“沒有!”“哦!”謝文東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說道:“對了,你我的賭注……”不等他說完,蕭方打斷道:“你我這回打得堵,就算平吧!艾晗確實從據(jù)點里追了出來,這點你輸了,但青幫卻另有安排,半路截殺了梁舉,在這點上我輸了,你我扯平!”謝文東哈哈而笑,他本打算要去剃光頭的,現(xiàn)在蕭方主動開口這么說,當(dāng)然求之不得了,他站起身形,說道:“既然蕭兄開了口,我當(dāng)然沒有意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么,我要去休息了!”向問天隨之站起,說道:“好的!謝兄弟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向兄慢走,不送!”等向問天、蕭方等人離開之后,張一在旁問道:“東哥,晚上我們真的要動手嗎?現(xiàn)在攻過去,時機恐怕還不大成熟?!敝x文東點點頭,嘆道:“是?。‖F(xiàn)在進(jìn)攻,毫無把握。但南洪門剛剛折損那么多人,他們急于出這口惡氣,我們就配合一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撤,面子上過去了,又不會有什么損失?!薄岸?!”張一應(yīng)了一聲。靈敏說道:“東哥,我現(xiàn)在去查青幫南據(jù)點的狀況?!敝x文東歉然苦笑,道:“小敏,辛苦了?!彼且灰刮此?,靈敏也同樣如此,現(xiàn)在又要去查探城南,謝文東心里也很過意不去?!皷|哥客氣了。”靈敏嫣然一笑,打起精神,快步走了出去。青幫在衰落,這是不爭的事實,隨著鐵ning和艾晗的先后被殺,衰落得進(jìn)程似乎變得更快了。彭真雖然并非以智謀見長,但這一點他也感覺到了。目前的青幫正處于多事之秋,群敵環(huán)繞,他身手高強不假,但是也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艾晗的遇害更為他敲響警鐘。他呆在據(jù)點里,不敢輕易出去,甚至連飯都是外訂的,這種終日惶恐不安的生活,讓他倍感郁悶。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電話,傲天。彭真以前就和鐵ning說過,在青幫里,他最佩服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鐵ning,另外一個便是傲天。想不到這個時候他會給自己打電話,彭真苦笑著長嘆一聲,說道:“小天,你現(xiàn)在可真幸福??!”聞,傲天一陣大笑,反問道:“我幸福什么?”彭真道:“你在杭州,舒服自在,怎么不幸福!”傲天說道:“這里現(xiàn)在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地方,風(fēng)平浪靜,每天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哪里比得上南京,風(fēng)起云涌,群英薈萃!”“哈哈!”彭真苦笑,說道:“要不咱倆換一換,你來南京,我去杭州?”“好??!”傲天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同意。隨后,他語氣一沉,正色說道:“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也正是為了此事?!薄笆裁??”彭真大吃一驚,疑問道:“你……你還真要和我調(diào)換?”“不是調(diào)換?!卑撂煺f道:“是邀請你來杭州?!比ズ贾荩碚娈?dāng)然是一百二十個愿意,不管日子再怎么枯燥,總比每日提心吊膽的好,只不過……彭真搖頭說道:“幫主是不會同意的?!卑撂旌吡艘宦暎掍h一轉(zhuǎn),反問道:“你說我們現(xiàn)在在大6的狀況如何?”“很糟!簡直是糟糕透頂了?!薄皼]錯。而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韓非,是這個現(xiàn)在的幫主!以前我就說過,受望月閣鼓惑,對北洪門動進(jìn)攻是個錯誤,可是韓非不聽,非要動手;當(dāng)文東會打到我們的腹地時,我說過,讓他們?nèi)ゴ?,我們不理,集中人力,先壓跨北洪門再說,可韓非不聽,非要調(diào)我回去救援;當(dāng)謝文東已經(jīng)落入韓非的手里,他竟然愚蠢到把他放走!我們本來有無數(shù)次的機會,可都沒有抓住,韓非犯下太多太多的錯誤,我已經(jīng)受夠了,再這樣下去,青幫會垮,韓非會死,很多人都會死,先是老鐵,然后是小晗,接下來,可能就是老彭你,然后是我……”聽聞這話,彭真大吃一驚,要知道,傲天這番話可是大逆不道的,要被執(zhí)行家法的。可是他轉(zhuǎn)念一琢磨,覺得傲天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在決策上,還是在領(lǐng)導(dǎo)上,韓非都有很多失誤的地方。他垂下頭,久久沒有說話,沉默無語。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傲天沉吟片刻,說道:“我決定,接管青幫,罷免韓非。”撲!彭真想不到傲天會說出這樣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有些結(jié)巴的問道:“你你說什么?”“我來接管青幫!”“你瘋了?沒有人會贊成的!”“當(dāng)然不會有人贊成!現(xiàn)在的青幫,上上下下都是韓非的心腹,文的行不通,就用武力來解決!”“武力?這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你你剛才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見,好了,我得掛電話了?!薄袄吓?,你在怕什么?難道你真想成為韓非的殉葬品嗎?現(xiàn)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再晚,就來不及了。”傲天的話,太震撼了,彭真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沉默了良久,他連連搖頭,說道:“你,不會想讓我去殺幫主吧?這絕對不行,幫主對我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我沒有讓你殺他,你只需要把你的手下帶到杭州就行!”傲天說道:“你我合兵一處,坐觀其變,在大6,能留則留,不能留,我們就回臺灣,繼續(xù)做我們的土皇帝,韓非想死在大6,就讓他自己去死好了,我們沒有必要陪著他。另外,臺灣那邊的財閥,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他們都是支持我的,只要我們回到臺灣,還是可以重振青幫的雄威,到那時,我做幫主,你做副幫主,臺灣的黑道將是你我的天下,老彭,何去何從,現(xiàn)在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薄斑@這”彭真這時候是真為難了,他對韓非是充滿感激的,當(dāng)他受困于南京的時候,是韓非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援助,也正是為了助他,已方在同山才經(jīng)歷了一次大慘敗,成為青幫與北洪門爭斗的轉(zhuǎn)折點。但是傲天的話也很誘人,在大6提著腦袋過日子,那是再好不過了,何況傲天還讓他做副幫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算是他夢寐以求的了。在情感上,他不想拋棄韓非,但在理智上,又想跟隨傲天走。彭真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傲天不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說道:“老彭,時機不能耽擱,我需要你馬上給我答復(fù)!”“我若去了杭州,我們能做什么?”“等!”“等什么?”“等著看韓非如何戰(zhàn)敗?!卑撂炖湫Φ溃骸爸灰粩?,我們就馬上站出來彈劾,無論他是生是死,幫主的位置都將保不住?!薄暗饶阕隽藥椭?,我們就回臺灣?不在大6征戰(zhàn)了?”“是的?!迸碚婷碱^擰成個疙瘩,手掌把電話握得咯咯作響,最后,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點頭道:“好!小天,我聽你的,跟著你干了?!卑撂炻?,眼睛一亮,說道:“老彭,這條路可不能回頭?。∽龀隽诉x擇,就不能更改,你真的決定了嗎?”“是!決定了!”彭真深吸口氣,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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