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狼開始逃跑,陳紹寬和水兵們狼狽不堪在水下瘋狂亂竄,沒人知道他們能不能幸免,更沒人知道他們會隨洋流飄向何方,但一直在遠處假裝要進入渤海灣的支援船一陣“狗急跳墻”“慌亂避禍”后,快速發(fā)出了加密電報,然后以最快速度避入了青島港等待潛艇的消息。
“三艘運兵船被擊沉,至少一千日軍隨船消失,其它損失暫無法統(tǒng)計......?!?
當李宗仁將電報帶入作戰(zhàn)會議室時,正在商討如何應(yīng)對日軍總攻的軍官們也都被這次突襲戰(zhàn)果驚呆了,雖然沒擊沉一艘日本軍艦,雖然對付的都是七八節(jié)速度的商船,雖然兩艘潛艇生死不明,但那終究是至少一千活生生的日軍!而且從日本傳回的情報分析,他們應(yīng)該是后世被譽為“陸軍之花”的第五師團精銳。
事后大家才知道,沉沒的三艘運輸船除了帶走足足2000千第五師團精銳步兵外,還帶走了60門大炮和價值數(shù)百萬的物資和彈藥,萬幸的是最后一艘沉沒載有彈藥的荷蘭船被魚雷擊中后沒有發(fā)生誘爆,否則當時在場的剩下幾艘艦船都會四散爆開的軍火船炸沉。
“不過也闖禍了?!笔Y作賓對政治比較敏感,指著電報苦笑:“英荷日各一艘,這下外交部又要忙死了,伍大人還不知怎么數(shù)落我們呢?!?
“大不了賠點錢就是了,上月宣戰(zhàn)后我們就說過,任何幫助日軍的船只都是進攻目標,他們自己不信怪誰?!痹砾i才不關(guān)心這些,作為東北戰(zhàn)區(qū)司令又是楊秋的絕對心腹,此時此刻他只關(guān)心戰(zhàn)局,指著地圖說道:“經(jīng)過試探后,寺內(nèi)正毅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在蓋州、營口這條防線是最弱的,而且走這里不僅可以利用鐵路還能得到海上艦炮的相助?!?
張作霖和日軍打交道多年了。深悉厲害卻也知道日軍戰(zhàn)術(shù)比較死板,所以對這個說法很認同:“換做我也會放過岫巖,西面直接走蓋州和營口突破直插海城,只要拿下海城就打開了奉天的大門。東面的話不出意外也應(yīng)該是從白馬山強渡過河進攻虎山,大連那邊的日軍應(yīng)該會分出一兩個聯(lián)隊走海邊配合海軍進攻大孤山,要是能拔掉大孤山這顆釘子,就能和新義州會師到時候繞向后方鳳城?!?
“那錦州呢?日軍雖然遭此重創(chuàng),但一兩千人還傷不到第五師團的元氣。我們海軍又沒法阻止他們進入渤海,所以錦州登陸肯定勢在必行?!?
蔣作賓問完后,張作霖繼續(xù)說道:“這個第五師團我知道些,當初打俄國毛子時他是最兇的,不太好對付?,F(xiàn)在4師2個旅在山海關(guān)上呢,地勢有利他們應(yīng)該暫時不會去碰那邊。我估摸上岸后肯定會走京奉線一路向東。大金河與小金河這些年淤塞了不少,超過百噸就進不來了,京奉線過了凌海后面就是石山,這個地方有高地優(yōu)勢,距離海面也有30多里地,日本海軍的炮打不到那么遠,只要16師能死守住這里,他們也翻不出多大浪花來?!?
張作霖不愧是縱橫東北多年的老油子,地圖都不用看就把附近的山山水水介紹了一遍。不過他說到最后目光卻停在了剛來的陳宦臉上,16師3個旅外加14師一個旅能否守住石山是這場仗的關(guān)鍵。
信陽失敗對陳宦還是有點打擊的,手握數(shù)萬雄兵卻被國防軍三個師差點推平,尤其是對方密集的炮火讓他苦不堪,此刻見到射來的目光立刻扭頭看向信陽交過手的岳鵬:“這要看有多少炮兵。”,
“機動炮團2個營,其中一個是150重炮營,再加上你們自己的野炮和迫擊炮總計84門?!?
東北戰(zhàn)區(qū)這回總計只有3個105團、3個150營和一列裝甲列車,一下子就給一個150營和一個105營可見石山重要性,面對這種支持陳宦只沉吟片刻就點了點頭。
說心里話只放4個舊軍旅在石山岳鵬還真不安心。但現(xiàn)在他手里的兵力也不多。就算第五師團去錦州,自己面前還有兩個半多師團超過5萬軍隊。將同時從蓋州和白馬山方向涌入,在擊退日本三板斧前只有損失嚴重正在奉天休整的2旅能支援一下。所以他怕陳宦還沒從上次陰影中轉(zhuǎn)過來,特意提醒道:“二庵兄,石山事關(guān)重大!乃是我們這些人的后背,能不能守住......全靠兄弟你了?!?
陳宦深吸口氣,起身向大家敬禮:“諸位放心,陳宦在石山在!我16師雖是舊軍,但也是硬錚錚的漢子,國土......是寸步不會讓的!”
有了他這番保證,大家心底最后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張作霖向來手腕圓滑拉住他剛要說幾句,外面李宗仁又跑了進來:“報告,日軍開始炮擊蓋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