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陳紹寬來到岳鵬的辦公室,把達爾朗的電報拍在桌上:“總參謀長,你看看,法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竟說要我們離開吉布提!”
咆哮聲引得路過的軍官紛紛探頭張望,但見到是海軍司令后,大家立刻收回腦袋,捂著嘴巴暗暗發(fā)笑。岳鵬頗為頭疼的拿起電報佯裝看兩眼,然后一不發(fā)繼續(xù)收拾文件準備出門。陳紹寬很郁悶,這算什么意思?不滿道:“總參謀長,你倒是給個話?。】偛恢劣谧?2艦隊在印度洋上漂著吧?不行,你可不能這么偏心了,必須給個準話怎么辦。要不然,我就炸了吉布提,看他法國人能把我怎么樣!”
“想法不錯,我支持?!痹砾i頭很大,最近陳紹寬沒少來找他麻煩。說白了,空陸兩軍在西北和波斯灣撈好處、撈戰(zhàn)績,中亞一戰(zhàn)后更是晉升多多,光少將就十幾人,唯獨海軍無所事事。連他這位海軍司令都覺得嘴里清淡,每天不是巡查那幾艘寶貝,就是各家工廠跑。
憋久了自然要爆炸,所以最近海軍部人人自危,據(jù)說光過年假期里,被司令員罵過的軍官就有十幾人。但這又不能怪人家,因為海軍真的很急。眼看著日本大和級戰(zhàn)列艦一點點成形,最近軍情局又截獲日本要造超大和的情報,連西南太平洋和印度洋要地都被占光了,所以海軍上下無不希望立刻開戰(zhàn)。
但總參謀部和楊秋先蘇后日的戰(zhàn)略不能動搖,所以只能憋屈得拿靶船發(fā)泄,或增加巡邏數(shù)量讓各艦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省得整天在家不消停。因為這事,現(xiàn)在大家都故意躲著海軍,畢竟誰也不愿意正月里給自己添堵。但今天陳紹寬殺上門,岳鵬自然是沒法躲了。只得拍拍帽子一招手:“走?!?
“去哪?”
“總統(tǒng)府。”
“不用了吧?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點事......?!标惤B寬想逃,但被眼疾手快的岳鵬揪住拉上車。倒不是他怕去總統(tǒng)府,而是年前芮瑤忽然重病不起,楊秋既要照顧家人又要處理國事,脾氣和精神都很差,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打攪。
正逢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掛在總統(tǒng)府門口的紅燈籠顯得喜氣洋洋。苗洛更是早早讓人備好湯圓,見到兩人立刻端了上來?!爸x謝夫人。二夫人的病怎么樣了?”岳鵬接過碗,關(guān)心的詢問起來。
“已經(jīng)好多了,準備過完節(jié)送她回武漢靜養(yǎng)一段時間。”說起師姐的病,苗洛神色微微一黯。似乎不想多提,說道:“你們先坐會,辰華馬上就下來?!?
聽說芮瑤需要長時間靜養(yǎng),兩人也沒了胃口。坐了一會楊秋和秉文從樓上下來,后者見到他們立刻上來敬禮。
“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到,還沒去海軍部報道呢。參謀長。司令,你們聊吧?!北闹廊擞惺略斦?,剛準備避開辜玉文恰好進來,楊秋干脆讓兩人都留下了:“你們兩個都坐吧。等會在這里吃飯。”
幾人落座后,楊秋讓苗洛給自己和秉文兩人盛上湯圓,才勉強提起精神看一眼陳紹寬和岳鵬:“怎么?厚甫又去煩你了?”
“沒有沒有?!标惤B寬連忙擺手,他哪敢在這時給楊秋添堵。再說了。他也就是嘮叨幾句,國家大戰(zhàn)略可不敢破壞。反而是岳鵬笑了起來:“還不是達爾朗那封電報鬧的,22艦隊眼看窩都沒了。厚甫心里著急呢?!?
“其實陳司令不用著急?!睏钋镞€沒說話,旁邊的辜玉文放下碗先插嘴道:“我們和法國有矛盾,但沒到這種程度,所以我認為這應(yīng)該是丘吉爾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因為印度洋不比地中海,四周國家基本沒有工業(yè)能力,碼頭設(shè)施簡陋,所以只有吉布提、塞舌爾和孟買三個海港能為艦隊能供艦隊長期駐扎。至于我們援建的沙特紅海船廠,本來就規(guī)模小,最大只能造五千噸級船舶,原料也全需要購買,所以也不能為主力艦提供支持。他正是看到這點,才煽動法國把我們先趕走,目的是想告訴我們,想在印度洋長期部署,離開了他們英國可不行?!?
秉文一點即透,立刻猜到丘吉爾的用意:“這么說,英國已經(jīng)有邀請我們插手印度的打算?”
“應(yīng)該是,否則也沒必要為不能過蘇伊士運河的一支分艦隊開罪我們?!弊詮纳洗螚钋锖退麊为氄勥^話后,辜玉文的自信心明顯更足,冷靜的分析道:“他是怕談判開始后我們會獅子大開口,所以先用這個辦法讓我們知道英國的重要性,壓壓價。不過我的建議是,應(yīng)該先冷一冷,現(xiàn)在進軍印度對我們來說,是弊大于利。”
“哦?這是為何?印度可豐饒著呢?!痹砾i笑著問道,分明是想考量辜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