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相同的南下直線,瞬間讓南亞次大陸的戰(zhàn)火升級。李宗仁和崔可夫不約而同選擇用盟友作掩護,也書寫了一段傳奇。
既然計劃是崔可夫提出的,亞貝舍夫很干脆地讓他擔任總指揮。但崔可夫不想一來就奪權,抹殺亞貝舍夫這些年的功勞,最后切烈潘諾夫和拉納迪維商量后,決定繼續(xù)讓亞貝舍夫當總司令,崔可夫出任蘇印軍總參謀長,他自己任政委。計劃決定的當夜,崔可夫就率六個主力個師向那格浦爾運動,亞貝舍夫還將一輛重型裝甲列車交給他作為指揮部。切烈潘諾夫則和拉納迪維的代表,率兩個全由蘇軍老兵組成的精銳師北上,繞道尼赫魯控制的中央邦,然后折返去訥爾默達河,并說服尼赫魯開放通道奇襲布爾漢布爾。兩人出發(fā)后,亞貝舍夫自己率剩余兩個師向南面六十公里的埃盧魯發(fā)動猛攻,還聯(lián)系飯?zhí)锵槎?,讓日軍驅逐艦幫忙炮擊默吉利伯德訥姆港,拖住東部英軍主力,防止他們撤往海德拉巴。
埃盧魯和默吉利伯德訥姆是當年不列顛東印度公司的第一家工廠的所在地,海港內建有堅固要塞,所以戰(zhàn)斗進行的非常激烈。但英軍并不知道,他們對面已經(jīng)不是圍剿數(shù)次,打法熟門熟路的亞貝舍夫,而是另一位非常厲害的對手。
埃盧魯打響后不久,幾十列火車載著崔可夫的主力,開始向北然后折返在向南。坐在熄滅燈光的火車里看著窗外,崔可夫也不得不承認,印度是個很古怪的國家,而且受英國奴化殖民的影響太深太深。別看這里有數(shù)億人口,但人民對外部世界幾乎充耳不聞,即便在槍炮聲遍布全印度的時候,大部分當?shù)厝艘廊蝗粘龆魅章涠?。要不就干脆舉家逃走,完全沒有抵抗意志。
每小時25公里的火車速度堪比蝸牛,但不得不承認,印度鐵路網(wǎng)真的很完善。在印共和國大黨向導的率領下,能輕松繞過英軍防區(qū),一路都暢通無阻。那些英軍破壞鐵軌也被從波卡羅帶來的鋼軌修復,連修復橋梁都有從中亞借鑒來的中國貝雷橋技術。像散步一樣的行軍,讓在中亞每日都要遭中國軍隊進攻的崔可夫都感嘆,如果中亞也有這樣龐大的鐵路網(wǎng),即便速度再慢。蘇聯(lián)也不可能丟掉中亞吧!
印度實在太大,只有二十萬部隊的奧林萊克和奎南不可能駐守每個城市,只好先放棄鄉(xiāng)村和不重要的小城,重點防御核心城市。正因為這個戰(zhàn)略,崔可夫最擔心的英軍阻擊根本沒出現(xiàn)。以至于第二天晚上,勤務兵告訴他已經(jīng)距離那格浦爾不足50公里時,他還愣了半天。
從地理看,那格浦爾是印度半島的中心點,韋恩根格河從城市東北面穿過。1887年時。英國就在這里建起印度女皇煉鋼廠,早期出口日本的粗鋼,全部是從這里運出。而且十九世紀末這里就出現(xiàn)了紡織印染等工業(yè)萌芽,所以城市非常繁榮。人口更是超過百萬,是僅次于孟買的大城市。
防御這里的,是戰(zhàn)后才組建的第十七英印師。
崔可夫的進攻準備很簡單,就是讓錫克士兵脫掉軍裝站在普通火車車頂上。然后在窗口和外面掛滿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整列火車看起來都像塞滿了東部難民。然后讓一個營的奪橋突擊隊混在里面,減速緩緩向鐵路橋駛去。
“艾爾上尉。你快來看。”
城市東北橫跨韋恩根格河的鐵路橋旁,第29旁遮普營的澳大利亞籍哨兵叫醒了營長,來自南非的艾爾上尉?!澳鞘鞘裁??”偽裝火車并沒熄燈,相反為迷惑英軍,還故意打開了所有燈光?!跋袷且涣须y民火車?!鄙诒龀雠袛嗪?,將望遠鏡遞給了艾爾上尉。
崔可夫的偽裝起到了作用,燈光下和車頂雜亂的人影,讓艾爾上尉和士兵們松了口氣。但他還是警覺地擺擺手:“準備好起爆器,火車靠近后立即檢查?!睘榉乐箶橙送狄u,鐵路橋下已經(jīng)埋了數(shù)百公斤炸藥,艾爾上尉相信,沒有敵人能從他眼皮底下通過這里。
隨著火車越來越近,幾名哨兵開始用力晃動煤油燈,示意火車停下檢查。在燈光的指引下,列車車輪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然后再次減速。但就在艾爾上尉安排士兵上車檢查時,車頂人群中突然噴出幾個黑點,部署在車頂?shù)钠葥襞跍蚀_地命中了五百米外的哨所。
“烏拉!”
爆炸響起的同時,上百名蘇聯(lián)老兵從低速火車上一躍而下,火車也立刻加速向對岸沖去。猛烈地爆炸中哨所四分五裂,艾爾上尉準備的起爆器還沒發(fā)揮作用,就被炸壞。產生的沖擊力,更是將他和士兵全部推倒在地?!霸撍溃骋u!敵襲!手動引爆!”看到這個情況,滿臉是血的艾爾少尉立刻反應過來。果斷下達人工引爆的命令。一名機槍手轉身開始向橋墩的炸藥包掃射,但才打出一梭子彈,就被火車上的十幾挺dp機槍撕碎。艾爾上尉見狀奮不顧身的沖上去,希望接替射擊,但為時已晚!列車呼嘯著從他旁邊經(jīng)過,大隊大隊的蘇聯(lián)士兵如炮彈般從兩旁被“噴”出,頃刻間就淹沒兩段的哨所。
“進攻!”得到信號,崔可夫毫不猶豫下令出擊,整整兩個師的先頭部隊沿著鐵路橋,如開閘的洪水,一頭沖入繁華的那格浦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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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買。
英國印度戰(zhàn)區(qū)司令部內,電話鈴響個不停。“該死的,是誰這么晚打電話?”穿著軍裝,躺在沙發(fā)上睡覺的奧金萊克看著表,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