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猶如驚弓之鳥,拉著司妍緊張地問萬一真是皇后,找太醫(yī)來驗把她得罪得更狠了怎么辦?
司妍想想,搖頭:“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你中毒的事?”
司婉怔怔。
司妍道:“是皇后娘娘說的,而且還當(dāng)著七殿下的面。你要非說是裝的……我不能說沒這個可能,不過她想收拾個宮女,犯不著弄得這么麻煩吧?”
“可是……”司婉心里還是不安,靜了靜,又說,“可是找太醫(yī)來驗,還是肯定會有旁人知道。想害我們的人知道了我們在查,不會下手更狠嗎?”
司婉的這個擔(dān)憂倒是有道理的,可司妍沒法按她的話做。
“知道下的什么毒、怎么添進去的,我們才有機會知道這人是誰。如果因為懼怕而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等死呀!”
司婉抿唇沉思了會兒,終于點了點頭:“好,那……那就找太醫(yī)來驗一驗。還是盡量別讓太多人知道吧,你走一趟太醫(yī)院,送過去讓他們驗?”
“這沒問題?!彼惧斓貞?yīng)下來,拿著瓶子便走。她推門而出,卻沒立刻走,左右看了看……嗯,胡瑩的住處離這兒不遠。
她便先去找了橘子,橘子看見她特別開心,不過現(xiàn)下實在沒什么閑工夫敘舊。
司妍拉著橘子的手道:“麻煩你幫我個忙,改天請你吃飯?!?
“嗯,姐姐你說?!遍僮拥?。
“我四姐的事兒你肯定知道,她現(xiàn)在醒了,但嚇得不輕,你去陪陪她?!彼f完這句又湊近了些,低低道,“同時注意著點胡姑娘那邊的動靜,有什么不對頭的,你回頭告訴我一聲?!?
“啊……?”橘子一啞,聽她這么說,自然而然地往下毒的事上猜了,臉色都有點發(fā)白,“胡瑩姑娘嗎?姐姐你……”
“我就是這么一說,想添個心眼兒,你別怕?!彼惧谒缶妥吡耍僮涌纯春摰姆块g又看看司婉那邊,再順著司妍的話想想,渾身都怵得慌。
司妍到太醫(yī)院的時候正值上午,大家都忙著。她四下看了看,拽了個醫(yī)女過來,塞了點銀兩“行賄”,將那瓶pola美白丸塞給她求幫忙。
醫(yī)女輕松地說了句“姑娘等等,我拿進去給各位大人看看”,過了會兒再出來,已然變得面色慘白:“姑娘……”
“嗯?”司妍屏息看著她。
“你這……這里面是,□□啊。”她吞了口口水,“這東西就皇后娘娘那兒用,可有些話不能瞎說。那個……驗藥的大人也不好見您,您趕緊尋個地方把這東西丟了吧!”
司妍定住神追問:“我不往外瞎說,可你能告訴我這毒是怎么下的嗎?”
那醫(yī)女說:“這里頭……一半藥丸沒事,另外一半壓根就是□□做的。都是白色,看不出什么差別,運氣好碰不上,運氣不好一次吃兩顆可能全是?!贬t(yī)女說著額上都冒冷汗,連她剛才塞過去的碎銀都塞了回來,“姑娘您今兒沒來過,我也沒見過您,剛才那些話我一句都不會認的!”
哎……
司妍想說你慌什么??!我心里其實沒在懷疑皇后,更沒想跟皇后撕逼好嗎?
可是醫(yī)女已經(jīng)轉(zhuǎn)頭跑了。
司妍回到信芳宮,先將這個結(jié)果告訴了司婉,然后跟司婉說:“我有個大概的想法,并不確信,我去問問七殿下的意思。你先歇著,有進展我及時告訴你?!?
司婉點點頭,囑咐她當(dāng)心。橘子送她離開,出了信芳宮的宮門,又一拽她:“姐姐。”
“嗯?”司妍轉(zhuǎn)過頭,橘子躊躇了會兒,說:“你說讓我注意胡姑娘,這一時半刻的,我沒瞧出什么。但我想起個事兒,不知道有用沒有?!?
“你說?!彼惧?。
橘子就說:“近三四個月吧……胡姑娘每次發(fā)了月俸都立刻叫人送回家去,自己留的一成都不到。還問別人借過錢,跟我都借過一回。但也沒說是干什么用,借走之后同樣全托人送回家去了。我覺得挺奇怪的,藍姐姐說胡家家境也不錯???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居然這么缺錢?!?
這是挺奇怪的。
可是這兩件事乍一聽……連不上啊?
她缺錢,所以毒殺她們司家姑娘?難不成有什么人出錢雇她殺她們?這太匪夷所思了吧,再說……可千萬別是這樣!如果是的話,這事兒更復(fù)雜了——殺人劇情這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這游戲還好意思說是美妝游戲?特么密室逃脫吧……
司妍一邊這么腹誹著,一邊又還是認真地把這事記了下來。她覺得這種關(guān)于配角的設(shè)定十有八|九都不是廢話,這事兒是乍一聽連不上,可沒準兒推一推就連上了呢。
她回到長秋宮,讓人帶了個信兒給亓官儀,說有事要跟他說。過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
司妍打開門驚一跳:“七殿下?”
來得真快,是有任意門么……
定睛細看,亓官儀的面色好似有些發(fā)白。
“怎么了?”她趕緊請亓官儀進屋坐,給他倒了茶,他卻還是怔怔的模樣,被附體了似的。
“亓官儀?”司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怎么了?你說句話?!?
亓官儀眨眼緩了緩神,看向她:“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