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要壓低聲音的意識,隨口說:“這人號稱國安局第一特工,知道嗎?當年你媽辛辛苦苦記錄下的絕密實驗報告,被一個美國訪問團的間諜偷走了,轉頭又交給美國當局一個非常重要的大佬。當時那個代表團已經結束行程準備回國了,上頭把他緊急派出去偷回資料,結果他就扮成國賓館的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
葉真面無表情,額角掛下三條黑線。
玄鱗八卦兮兮,說:“然后就被指派去刻意接近那個美國軍方高官。結果不出幾天,對方死心塌地愛上了這個‘女服務員’,那么大一將軍竟然還搞了把初戀的心動,被稱作當年國安局內部第一大笑話……”
葉真黑線道:“后來呢?”
“后來資料被順利偷回來交還給龍紀威,而國賓館的女服務員也功成身退,在一起‘意外’里‘不幸身亡’了。可憐那美國人至今還在思戀他早逝的愛情呢,簡直蠢得我都不好意思說……”
葉真:“……”
葉真靈光一閃,有個勇敢的主意在腦袋里瞬間成型。
“哎,爸爸,”他鄭重其事問:“這位國安局第一特工現在住在哪間房,你知道嗎?”
53、免貴姓張
玄鱗同志被一聲“爸爸”叫得昏了頭,甜蜜語馬屁一拍,就樂得忘了自己是誰。
真?智勇雙全葉真小童鞋,趁國安局特勤人員不注意,偷偷溜進了龍紀威房間隔壁那個醫(yī)療室,進門就看見大校仰躺在病床上,上半身□,腰上裹著厚厚的繃帶,空氣里一股藥水混合著血腥的淡淡的氣味。
葉真心說我該怎么叫醒他呢,直接上去搖醒會不會太沒人性啦?
他搬了個椅子到病床邊,剛想坐下來,誰知道動靜一響,大校突然開口了:
“喂我說……輕點行嗎?”
葉真驚奇道:“咦!原來你醒著??!太好了我正擔心叫不醒你可怎么辦要不要直接上手搖呢……請問,您貴姓?”
大校睜開眼睛,臉上血色皆無,顯得特別苦逼,說:“你一推門我就醒了。喂小同學,幫我翻個身好嗎?這么仰躺著壓得我傷口真是痛啊啊啊啊啊啊啊下手輕一點——!不是往這邊翻!往右!往右!哎呀終于過來了……總是這么一個姿勢我都有點僵了……”
大校扭了扭酸痛的脖頸,彬彬有禮道:“免貴姓張,張三的張。你就是龍紀威的養(yǎng)子對吧,小名叫十三的那個?”
葉真點點頭,問:“你叫什么?”
“張三?!?
葉真:“……”
“你歧視名字簡單的人嗎?小同學你太無知了,張三是中華民族流傳最久、接受范圍最廣、知名度最高的名字,你應該驚喜并崇拜的拉著我的手說‘原來是張三同志!久仰久仰!’這樣才對。不過我不會因為無知就鄙視你的,我是個好人?!?
張三大校把手墊到枕頭下,舒舒服服問:“來找我干什么,小同學?帶慰問品來了嗎?沒慰問品慰問金也行,十萬塊以下不收的喲。”
葉真:“…………”
葉真轉身舉起椅子,木然道:“還是砸死你好了?!?
“你干什么——!”大校險些從病床上掉下去:“你就是這么對待恩人的嗎!龍紀威!龍紀威——!哎喲喂痛痛痛痛……”
“葉十三小同學!”龍紀威在隔壁敲墻訓斥:“你干什么!別鬧了,別欺負李大校!”
葉真嘴角抽搐半晌,終于問:“你不是叫張三嗎?”
大校捂著腰側傷口,痛苦半晌后說:“沒錯,我只是以前有段時間叫李四?!?
葉真:“…………”
這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大校像個蝦米一樣,咬著枕巾一角淚流滿面,顯然不是個能耐住疼痛的硬漢,跟特勤人員口中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國安局第一特工有很大距離。
葉真終于有點愧疚的坐下來,問:“你扭到傷口了嗎?不要叫醫(yī)生來看看?”
“不,”大校承認,“我只是麻醉劑過去了,一個人躺著很難受。給我倒杯茶來好嗎?”
醫(yī)療室有開水和一次性茶包,葉真兌了點溫茶,小心翼翼的喂給他。
大校喝了兩口又不敢喝了,怕要上廁所不方便,憔悴的蜷在病床上問:“既然沒有慰問品,那你來找我是為什么?”
“哦,”葉真遲疑了一下,“我聽說你很擅長偽裝和潛伏……想打聽下從東京救人出來方便不方便?!?
“……顯然不方便。你想救誰?”
葉真還沒回答,大校敏銳的問:“難道有誰被丟在日本了——黑澤川?他沒上船?”
“我很擔心他,”葉真坦然道,“他背叛了日本人,可能會惹來很大很大的麻煩。這件事是由我而起,我不想讓他來承擔后果?!?
“我聽說他是自愿的?!?
“這不是自愿不自愿的問題,反正我……我良心上過不去?!?
大校注視葉真半晌,懶洋洋道:“哎喲,良心上過不去。那你打算怎么辦呢,一個人游泳回日本?黑澤川在東京地位比較微妙,可能不會被直接關進監(jiān)獄,但是被監(jiān)視軟禁是少不了的。十幾個特工日夜一輪班,你就算化裝成一只蚊子都未必能飛到他身邊去啊。”
葉真盯著大校的眼睛,目光坦蕩而理所當然,說:“我不可以,你可以啊?!?
“……”大校呆愣半晌,回頭去猛敲墻壁:“龍紀威——!把你兒子領走——!龍紀威——!”
但是這次龍紀威裝死了,半天都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