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的四姑不在白河子鎮(zhèn)里,而是離鎮(zhèn)子還有十幾里路的更偏僻鄉(xiāng)下。
慶幸的是就在公路旁邊,村子最外層的第一家。有巨大無比的一個菜園子,房后還有一條小溪。
等齊磊他們到的時候,就見大門口站著兩個異常水靈的小姑娘,是四姑家的孩子。已經(jīng)約莫著時間,在等了。
車直接開到院里,剛停下,宗寶寶第一個跳下去,“大玲,燕玲,想寶寶沒?”
兩個姑娘都懶得搭理他,白了宗寶寶一眼,上到車上,“哥、奕哥、寧子哥,張洋哥,小琪姐。.”
挨個叫人,把宗寶寶郁悶夠嗆,死皮賴臉湊到大玲身邊,“我...我?。?!我也是哥哥?。 ?
大玲躲得遠遠的,不想搭理他。
眾人下車,對宗寶寶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徐小倩則是好好地舒展了一下腰枝,看著遠處的山,近處的稻田,很是恬靜。
目光收回,落在齊磊四姑家院中的場景。
一看就是新蓋的連排瓦房,院里停放著各式各樣的農(nóng)用車具。
什么農(nóng)用推土機、收割機、拖拉機等等等等,也有七八輛。
小聲對齊磊道:“你四姑家日子不錯嘛!”
這是起碼的眼力,尚北雖然是農(nóng)業(yè)大市,幾百萬畝的農(nóng)業(yè)用地,但是在這個年代,擁有這些農(nóng)機具的農(nóng)戶可是不多。
一般情況下,一個地方也就一兩家置辦得起這些東西。主要收入就是春秋兩季的農(nóng)戶租用費用,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么說,你四姑家專門就是租這些的?”
“呃?!饼R磊不知道怎么答她,“還,還行吧!不怎么往出租?!?
轉(zhuǎn)頭問大玲,“你爸你媽呢?”
大玲一邊幫大伙拎包,一邊答,“我爸帶著人下地了(干農(nóng)活),得天黑能回來。我媽去鎮(zhèn)上拉農(nóng)藥,這個點應(yīng)該快回來了。”
正說著,一輛松花江微型開進了院,正是齊磊四姑齊玉華回來了。
一下車,就大嗓門的嚷嚷開,“剛在鎮(zhèn)上還給你媽打電話,說這會兒快到了。”
齊磊上前叫人,把徐倩和楊曉介紹給齊玉華。
至于另外幾頭,年年來,根本不客氣,已經(jīng)和小亮哥一起掀開后車門在那往下搬農(nóng)藥了。
齊玉華則是好好打量了一下徐倩,“真文靜!石頭媽可是好頓囑咐,說你沒來過農(nóng)村,讓咱好好照顧點?!?
“咱這條件差,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徐倩燦笑回應(yīng),“那是郭阿姨小看我了,我可一點都不嬌氣?!?
齊玉華砸吧著嘴點了點頭,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不錯,真不錯!”
齊磊:“......”
徐倩:“......”
那邊,吳小賤搬著藥農(nóng),心中暗罵,“操!我也得考個第一,領(lǐng)回家一個全都捧著!”
...…
接著就是各自安頓,寇仲琪、楊曉,還有大玲、二玲一個屋,男生一個屋。
齊玉華這里有的是地方,別說這幾個孩子,再來這么多也沒問題。
地炕硬鋪,地方大的很,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徐小倩倒不介意這種簡陋的環(huán)境,就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老媽,晚上要到鎮(zhèn)里和徐文良住招待所。
其間還很惋惜地對齊磊說,“我有點后悔了,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我媽!”
她也想在這兒住,晚上幾個女生聊聊天,肯定特別有意思。
尤其是聽宗寶寶吹噓,他們?nèi)ツ晖砩线€在院里架大鍋燉雞,架篝火堆什么的呢!
徐小倩挺喜歡和他們在一塊兒的,開始還以為張洋、寇仲琪他們畢竟是省城來的,多少會有些隔閡。
沒想到,簡直了,一個個比齊磊還能吹,都是自來熟,只這一路就相處的極好。
對此,齊磊卻持保留意見:“你還是別動這個心思?!?
“為什么?”
齊磊,“到時候,寇仲琪給你講黃段子,非學(xué)壞不可?!?
“哦!?”徐小倩一挑眉,舔了下小嘴唇兒。
齊磊:“......”
晚飯是四姑給做的,簡單,但卻是無敵的存在。
雞蛋辣椒醬,蒸的土豆、茄子,還有地里現(xiàn)摘的各種小菜。
什么水蘿卜、小蔥、黃瓜,賊不偷柿子之類的。
用白菜葉包著各種生熟食材,加上米飯和雞蛋醬,能把人撐死。
徐小倩本來飯量不大的,結(jié)果一不小心吃了四個飯包,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實在太香了!
一來,十來個人圍在一起吃飯,用東北話說就跟賽臉似的,別管男女,不可能不被感染。
二來,后世李建老師說過的一句話特別對,東北對吃的做法其實非常粗糙,但是勝在食材太好了。
別管是什么東西,只要是這片黑土地上長出來的,都賊有滋味。隨便燉一燉煮一煮,就是人間美味。
這話有鄉(xiāng)愁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夸張。
上天給這片土地最大的恩賜就是來自泥土中的饋贈,真的就是種什么都格外香甜。
吃過飯,小亮哥開車把徐小倩送到鎮(zhèn)里,這一天就算結(jié)束了。
對于齊磊這伙兒來說,歡樂到飛起。
然而,另兩伙人卻是別樣的心情。
財偉那幫人也是下午到的白河子,把他們郁悶壞了。好好的五大連池不去,好好的溫泉不去泡,跑這兒遭罪來了?
盡管負責(zé)接待的財偉的朋友已經(jīng)極盡所能,在白河子最好的館子擺了一桌,并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讓他們白來一趟,一定玩好。
可是,這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祖宗,還是難以掩飾的有些不適應(yīng)。
看哪哪臟,看哪哪不順眼,能玩好才怪。
不過,好在大伙兒心里都有數(shù)兒,財偉來這兒也不是為了玩的,有別的目的。
...…
徐文良那邊更鬧心,心情極差。
他是不想接這種調(diào)研活動的,更不想露這個臉。
說白了,也露不著臉,反而惹一身臊。
無它,沒啥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