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份，是孟山都東南亞加工廠的概況。

等于是說，董戰(zhàn)林把自己的底細(xì)，如何運作尚北大米，和盤托出了！

“怎么樣？”董戰(zhàn)林笑著，“三位心中應(yīng)該有一個衡量，我董某人夠有誠意了吧？”

“……”

“……”

“……”

三人無話可說，確實…實意到了極點。

見三人不語，董戰(zhàn)林繼續(xù)道：“董某還可以再有誠意一點，實話說吧，把尚北大米貼牌運回來，文經(jīng)理給做了評估，大概尚北一地的大米，可以盈利40億左右?！?

“當(dāng)然，我們還有運營榆城大米的計劃。如果兩地都走這個渠道，那年盈利應(yīng)該超百億?！?

“?。?！”

徐文良心頭跳了一跳，百億??？

盡管他已經(jīng)從齊磊口中知道了董戰(zhàn)林的操作手段，可也沒想到，這一來一回竟能有百億的利潤。

董戰(zhàn)林看著徐文良，繼續(xù)道：“徐書記，您一定想著既然有百億的厚利，那為什么要給我董戰(zhàn)林？你們尚北不能自己掙這個錢嗎？”

“實話告訴你，真的不能！”

“這里面，就不算我董戰(zhàn)林上下疏通的關(guān)系，也少不了德盛和孟山都的國際化運作?！?

“這是你們尚北做不來的?！?

徐文良咬牙點頭，這倒是實話，確實做不來。

而董戰(zhàn)林終于拋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彈。

“徐書記，當(dāng)著郭廳和鄭廳的面，我就說實在的吧！本來，我們是打算用十幾個億的投資來換尚北大米的統(tǒng)銷權(quán)的。”

“說實話，這筆買賣，我已經(jīng)很有誠意了。”

“徐書記捫心自問，這十幾個億對尚北來說重不重要？你要改革，沒有這筆錢，就算你有尚北大米，也沒法改革?！?

“這是年代的局限問題，現(xiàn)在國內(nèi)的東西就是賣不上價，尤其是大米！”

見徐文良不說話，董戰(zhàn)林喝了口茶，“可是，顯然徐書記有別的顧慮，依舊不愿意接受這十幾個億?！?

“那沒辦法了，我只能拿出我最大的誠意?！?

說著話，向徐文良伸出一根手指，“我愿意再拿出10%，每年一百億里的10%！！”

“這10%交給徐書記，您是全入財政也好，補償尚北本地糧企也罷，由徐書記自己來定。10個億??！每年十個億！”

“徐書記，你考慮一下？”

這一刻，涼亭之中的空氣都是凝滯的。

說實話，別說徐文良腦子是空的，連郭廳和鄭廳都在咽口水。

十個億??！尚北發(fā)了！！

而徐文良…說實話，他動搖了。

十個億！

這和投資發(fā)展集團不一樣，發(fā)展集團的錢畢竟是生意，生意就要有生意的規(guī)則。

而這個錢可以直接入財政，想修路就修路，想搞城市建設(shè)就搞城市建設(shè)。

況且，尚北還有那么多像藥廠一樣的死廠沒有解決，還有那么多下崗工人沒錢安置。

拿著這十億，不！是每年十億，尚北就可以躺著談騰飛了。

要？還是不要？

徐文良眼神變幻，猶豫不決。

董戰(zhàn)林看在眼里，卻是無比自得。

十個億啊！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尚北，就是哈市也無法拒絕這么大的一筆財政收入。

似笑非笑地又加了一話，“徐書記別忘了，還有地方稅收呢！”

徐文良：“……”

……

————————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知道是毒藥，卻依舊逃不開飲鴆止渴的命運。

現(xiàn)在明知道尚北大米是尚北唯一的名片，可是，依舊因為眼前的利益，以及未來的不確定而猶豫，甚至動心。

像尚北這樣的情況，這樣的例子，在這個年代不勝枚舉，遍地都是。

有的頂?shù)米≌T惑，愿意搏一個未知的前程。

有的則是直接躺平，即便后世回頭來看，也說不清到底是賠了還是賺了。

與此同時，水庫邊一處僻靜所在，老秦和齊磊一人攥著一把魚竿兒，享受著難得的清凈。

當(dāng)然了，齊磊這沒心沒肺的，當(dāng)然隨時可以享受這樣的安逸。

但是老秦……

馬奎爾雖然送走了，可是老秦卻沒走，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而齊磊非拉他來釣魚，很是享受。

“其實，我不喜歡釣魚的?！饼R磊砸吧著嘴，提上條一斤多重的小鯉魚，“完全是為了將就你這個老年人。”

老秦：“……”

好吧，他就不會釣魚，一上午啥也沒釣著。

但是，這玩意上癮啊！

把魚竿提起來，檢查了一下魚餌，拋回去。

懶得和齊磊磨嘴皮子，端端正正的坐著，“其實，從大局的角度來說，你徐叔應(yīng)該接受董戰(zhàn)林的條件?！?

“他分析的很對，國人對國貨還是有偏見的，尚北大米在尚北人手里，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才能打響名聲?！?

“不如讓董戰(zhàn)林運作，他的那個方法雖然說起來不太好聽，但是很有效?！?

齊磊卻是搖頭，“他如果要五年或者十年的統(tǒng)銷權(quán)，說心里話，給他就給他了。就沖他那么有誠意，也應(yīng)該給他?！?

“可他一張嘴就要二十年起步，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對老秦呲牙一笑，“你要相信我，我可沒私心，非得給我爸留著?！?

“嗯?！崩锨攸c了點頭，這點他是相信齊磊的。

就齊國君那點小買賣，可能在兒子眼里已經(jīng)不夠看了。

沉吟片刻道：“其實，我更看重他投給發(fā)展集團的那十個億。這筆錢用好了，是真能辦大事的?！?

卻聞齊磊道，“你們都這么想就有問題，沒錢也一樣辦事?！?

老秦皺眉搖頭，“所以你才讓徐文良昨天出現(xiàn)在那兒？算盤打的挺響的嘛！”

“嘿嘿！”齊磊厚著臉皮沒否認(rèn)，“馬奎爾是不可能掛國字頭的嘛，否則影響多不好？”

“既然要掩人耳目，那為啥不便宜我們尚北？我們挺需要的呢！”

老秦笑了，心說，這小子啊，全都長心眼兒上了！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轉(zhuǎn)基因是挖角孟山都，這事兒不光彩，不能放在明面上。

什么研究所、國字頭的公司機構(gòu)，肯定不行。

這是齊磊一早就想好的，所以他連馬奎爾他們的下家都找好了，就是留在尚北。

讓徐文良露面，其實就是一個姿態(tài)。

“我們知道了…我們配合上面的工作……那上面決定把馬奎爾放在哪兒的時候，是不是考慮一下我們尚北？”

總之，齊磊玩了個心眼兒，算是把馬奎爾留下了。

至于怎么留，卻有分歧。

老秦的意思是，單獨成立一個轉(zhuǎn)基因研究基地，落戶在尚北就行了唄？讓董戰(zhàn)林該投資投資。

可齊磊的意思是，尚北不是要成立發(fā)展集團嗎？正好可以把馬奎爾放進去。

至于董戰(zhàn)林…讓他玩蛋去吧！

好吧，其實齊磊的小算盤打的比老秦想象中的還要響。

反正就是尚北大米的牌子不能給，到時候轉(zhuǎn)基因……

萬一馬奎爾真把大豆、棉花什么的攻克了，那不就是發(fā)展集團的買賣？

那可是大買賣?。?

“老北…”齊磊看著遠(yuǎn)處的青山綠水，“這是我的家鄉(xiāng)??！”

老秦：“……”

卻是見齊磊偏過頭來，呲牙笑著，“老北，你說我是不是太貪了？”

老秦：“怎么個貪法？”

齊磊，“仔細(xì)想了一下，我好像有點狂妄，要的東西太多了?！?

老秦，“比如呢？”

“我想抓著少年的尾巴，縱情狂歡?！?

“我想祖國山江無恙，漸漸強大?！?

“我還想我的家鄉(xiāng)可以越來越好，越來越美?！?

自嘲一笑，“我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好，像個爆發(fā)戶…土鱉！”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長長一嘆，伸了個懶腰，“真的很想要啊！”

老秦瞪了他一眼，“可這特么就邪性！你想要就能有，上哪說理去？”

也和齊磊一樣，看著大好河山，“小子，你知道嗎？其實每個人都什么都想要?？墒?，大多數(shù)人只能求而不得?！?

“就像我，釣魚真好，可是不得?！?

“就像徐文良，想要自己做大尚北大米，可是不得?！?

“就像很多人，想要青春，想要旅行，想要山河無恙，想要鄉(xiāng)愁盡美，想要如花美眷……”

“可是，命運如是，只得抱憾終生。”

看向齊磊，“所以，別辜負(fù)了這份幸運！想要就去拼，沒什么可糾結(jié)的?！?

頓了頓，突然說出一句不相干的：“石頭，其實我們是有辦法說服你，讓你跟我們走的。”

齊磊：“？？？？”

老秦：“可是，我放棄了。因為我們覺得，也許把你留在這里，你將來能比在我們那做的還要多！”

齊磊，“……”

老秦，“所以，千萬別覺得自己貪，我們比你更貪！我們希望你要的更多，將來這片山河得到的也就更好！”

齊磊聽罷，漸漸釋懷。

是啊，想要就去拼，沒什么可糾結(jié)的！

“好吧！”支起身子，往度假村的方向走，“聽你的，我先去解救個老丈人先，估計他快撐不住了。”

老秦?fù)u頭看著他，一臉的無奈，低語一聲，“傻小子啊，要的越多，就越累，慢慢你就明白了?！?

一回頭，齊磊那根桿的浮漂往下一沉，老秦登時五官裂開，趕緊上去提桿兒。

兩分鐘后，呼…長出一口氣，“這不就被我釣上來了？”

……

，

休息了兩天，感覺還不錯。

其實就像蒼山在群里說的一樣，身休上的煎熬還能忍受，主要還是腦子跟不上了。

我馬上就四十歲了，加上長期的失眠、焦慮，腦子沒有年青人轉(zhuǎn)的那么快，反應(yīng)到寫作上，就是長期的爆更讓我?guī)缀鯖]有時間思考，沉淀。

歇了兩天，原本一些想不通的劇情和問題也就通了。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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