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吧?”劉冬月磕磕巴巴地把剛才他看到的告訴了姜憲,“……如果不是官道,怎么會這么寬,這么平坦?!?
“周圍的人多嗎?”姜憲問。
劉冬月眨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姜憲,“我,我沒敢多看!”
姜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你就不能用點心?。 ?
劉冬月低著頭,不敢做聲。
他只要一想到這件事與曹太后有關(guān)系,他心里就發(fā)寒。
劉冬月忙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姜憲。
姜憲有些哭笑不得。
誰都有可能支持李謙擄了她,只有曹太后不會。
李謙娶了她,就和姜家聯(lián)了姻。以姜家對她的重視,姜家的實力,李謙倒戈是遲早的事。那她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用來防衛(wèi)的刀劍送給了對手。若兩家只是想保持表面的和睦,有白愫和曹宣的聯(lián)姻就夠了。
可她怎么好意思告訴劉冬月李謙是想她這個人呢?
姜憲只好支支吾吾地道:“肯定不是曹太后。李謙是曹太后的人,我在李謙手里,姜家和太皇太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曹太后。她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那李謙到底想干什么?”劉冬月抓著腦袋,道,“他把您劫持了能干什么啊?用您威脅鎮(zhèn)國公?他以后還要不要在朝廷立足了……”說到這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來了似的,面露驚恐,急急地道:“郡主,他們在我們面前一點也不掩飾,難道他們準(zhǔn)備殺人滅口?”
他們不可能永遠關(guān)著嘉南郡主,條件講妥了,就應(yīng)該把郡主放回去??煽此麄兊臉幼?,行事坦蕩,半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分明是不怕他們看見。也就是說,他們不怕鎮(zhèn)國公府知道,不怕皇上知道,不怕太皇太后知道。
什么樣的人能保守秘密。
那就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死人了!
李謙準(zhǔn)備達到目的之后就把嘉南郡主和他殺了……
劉冬月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么近。
他忍不住發(fā)抖,牙齒磕磕作聲。
姜憲覺得劉冬月有些莫名其妙,道:“你害怕什么啊?李謙不會殺了我們的。”
郡主用的是“不會”,而不是“不敢”。
她怎么這么肯定?
劉冬月還想說什么,李謙隔著簾子問他們:“郡主,前面有個小村莊,我讓劉冬月領(lǐng)著你出來散散步。一刻鐘后我們啟程?!比缓蠛爸皠⒍隆保溃骸澳阆瘸鰜硪幌?,讓云林告訴你怎么走?!?
兩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互看了一眼,劉冬月乖乖地出了馬車。
李謙上了馬車,溫聲問姜憲:“累嗎?”
“累!”姜憲懶洋洋地靠在大迎枕上,語帶譏諷地道,“難道我說累你就會停下來不走不成?”
李謙聞沉默了片刻,道:“的確不能停下來不走。但你可以睡一覺。趕路的時候睡覺會覺得時間不是那么無聊?!?
既然如此,問她累不累有什么意義?
姜憲別過臉去,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
李謙無奈地笑了笑,退出馬車。
劉冬月爬了進來,低聲道:“郡主,前面有個村莊,他們找了最大的鄉(xiāng)紳,借了那鄉(xiāng)紳家的官房……”
下之意,是說馬車特意停在這里,是為了讓姜憲好上毛廁。
姜憲臉色通紅,卻不得不接受李謙的好意,不然等會她就只能在路邊的草叢里解決這件事了,那她寧愿憋死。
劉冬月扶著她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