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只是……用了指頭而已。
想起在這炕上發(fā)生的一切,香嫵羞愧得想哭,她沒想到,她竟然被侯爺這樣,偏偏當(dāng)時她仿佛還喜歡得緊,幾乎摟著侯爺?shù)母觳膊环拧?
香嫵呆想了半響,終于伸出手來捂住了臉。
嗚嗚~
怎么辦呢,她現(xiàn)在算是什么?
她是清清白白女兒家,還是已經(jīng)被侯爺要了身子呢?
她這樣的還能出去嫁男人嗎?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沒被男人睡過嗎?
香嫵咬著指頭煩惱,冥思苦想。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大門響了。
香嫵想著應(yīng)該是送飯的來了,忙裹上衣服探頭出去,可誰知道并不是送飯的,而是一個壯實的姑娘。
香嫵記得這個姑娘好像叫白簡,身形高大,和尋常男人差不多,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侯府里的丫鬟們都怕她,根本不敢近前說話。
香嫵看到白簡也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意思?侯爺派她來的,她要把自己怎么樣?
白簡面無表情地看了香嫵一眼,之后一揮手。
于是后面陸續(xù)有人進來,那些人都拿著各樣家什,于是香嫵就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男女奴仆進來,開始收拾屋子,鋪陳被褥,更換桌椅,修補門窗,甚至為她換上了翠綠的新紗窗。
這些人走來走去看得她眼花,當(dāng)終于這些人退去后,香嫵看到自己面前一個檀木小桌,小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吃食,白簡伸手,面無表情地道:“香嫵姑娘請用膳吧?!?
香嫵愣愣地看著餐桌上的膳食,她一看就知道,這至少是小姐才能用上的,根本不是普通丫鬟的吃用。
就在這個時候,白簡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香嫵趕緊跑過去,抓住她的胳膊。
白簡回首看她。
黑白分明的眼睛,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香嫵嚇得趕緊放開了白簡的胳膊,之后囁喏地道:“白簡姑娘,這,這是怎么了?”
白簡:“香嫵姑娘,這是侯爺賞你的?!?
說完后,邁步離開。
香嫵怔怔地站在那里,過了好一會,她終于意識到,陣陣香味就縈繞在她面前。
她走下來,看著那些菜,五味杏酪鵝她伺候小姐吃過,后來小姐剩下一些,本來底下丫鬟可以分了,誰知道端出去就被搶了,根本沒她的份;酥骨魚是那種很小的魚,炸得金黃,連魚骨頭都是酥香的,當(dāng)時小姐剩下來的,她嘗過兩個,饞得吃完在那里吸手指頭……還有那燕窩羹,小姐每天都要喝上一小盅,這種金貴東西當(dāng)然輪不著她們這些丫鬟嘗了。
她咕咚吞了下口水,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向門外。
大門關(guān)了,白簡姑娘走了,沒人了,所以這些菜都是給她吃的?
她想起侯爺當(dāng)時對她說的話,他說那個人能給你的,我能給你,那個人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所以這是侯爺能給自己的嗎?
香嫵眼中漸漸有了神采,右手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箸子。
她并不在乎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只要當(dāng)人家正兒八經(jīng)的正妻,她可以吃糠咽菜。
但是,但是這些菜都好好吃!
她還是先吃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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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杏酪鵝很好吃,酥骨魚很好吃,燕窩羹不好吃,帶著一點生雞蛋的腥味,不過香嫵想著這是燕窩羹,這是金貴的東西,是小姐才能吃的,還是帶著一種敬畏的心情喝光了。
吃飽喝足了后,香嫵滿足地出了口氣。
她發(fā)現(xiàn)了,榮華富貴真好,錦衣玉食也很好,人能吃上這么好的膳食,才不枉這一輩子。
可憐自己在夢里白白當(dāng)了人家的妾,卻沒享受過這個?
香嫵仔細想了想,也許享受了,但那到底是夢,一些小細節(jié)她記不清楚了,反正她不記得享受過這個。
想想這夢實在可恨,怎么只記得苦楚,不記得享受的那些好,要不然她還可以再考慮考慮呀!
香嫵這么想著,起身,又看到了炕上的錦緞,忙過去,扯開來,卻覺手感豐厚,色澤細膩,竟然是整整一匹的上等錦緞好料子,上面的花紋猶如云霞一般,如果她沒記錯,這是宮里御賜的,上次小姐得了一匹高興得不行呢,沒想到自己也可以摸到這個了!
當(dāng)下眼睛發(fā)光,拿著那錦緞往自己身上比。
恰好旁邊被那些人安置了一人多高的大銅鏡,香嫵忙過去,對著那鏡子比劃,想著如果做成衣服,襯著自己的小臉,那定是高雅華美。
霍筠青再次踏入這小院的時候,便看到了這番情景。
小姑娘身上披著錦緞,眼睛里泛著光,喜滋滋地望著鏡子。
看來是極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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