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無題
一時霍筠青憤而離去,香嫵摸著自己腰間那鏈子,不免憤恨不已,又覺不敢置信。
她想著剛才霍筠青所說的話,什么他知道自己性子不好,會改,什么她可以說他哪里不好,他都會盡量改,現(xiàn)在看來,果然都是騙人的,都是在胡說八道!
不過是哄著自己從了他,繼續(xù)當他的妾,還白送一個養(yǎng)到三歲多的兒子。
香嫵坐在那里,撫著那鏈子,兀自想著這些年的種種,不由氣恨交加,只恨不得當即回去北狄,和娘說起這事來,怎么也要娘為自己出氣!
她起身,使勁地推了推那門,卻是推不開的,他竟真得上了鎖,要把自己鎖在這里!
香嫵猛拍了那窗欞,自然是根本拍不開,一時無奈至極,又聽得外面仿佛下起了簌簌細雨,不由越發(fā)憤憤,咬牙切齒:“他還不知道把我雅達怎么樣了!”
不過細想之下,應(yīng)該倒是不至于,雅達怎么也是他兒子,看他對雅達的種種,應(yīng)該是喜歡這個兒子的,和往日他對待侯府里的少爺和小姐完全不同。
如此想了一番,她倒是沉下氣來。
便是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又如何,他還能怎么著,總不能把自己喂野狗,左不過是過來行那床榻之事。
想到床榻之事,香嫵便想起剛才那一番,一時心潮驟動,臉紅心跳,身子一軟,險些酥了半邊身子。
“我才不稀罕!”香嫵扶著窗欞,咬唇低聲道:“他這么老了,我稀罕他?北狄多少年輕的馬上兒郎,哪個不比他好!”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卻是心亂意麻,左思右想,一時竟然眼中濕潤,險些掉了眼淚。
最后只能羞慚地捂住臉,趴到床榻上去,誰知道床榻上竟然隱隱有股氣息,便是剛才兩個人淋漓暢快時留下的,她越發(fā)不能自已,喉中不由發(fā)出艱難的嘆息。
這輩子,她只有過他這么一個男人,也只會有他這么一個男人。
他便是要自己如何,自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這身子怎么著于是他的。
只是心里終究是不能服輸,她便是再愛他,終究意難平,是怎么也不能做妾的。
如今只盼著北狄的使團早些找到她,將她帶走,這輩子,從此再也不相見!
而霍筠青將香嫵暫時關(guān)在別苑的房間后,徑自過去查了香嫵和雅達的來歷。
聽到結(jié)果后,他臉色頗為難看。
他是已經(jīng)故意放走了雅達,雅達現(xiàn)在回去的竟然是燕京城的驛站,而這驛站如今住著的都是北狄的使者。
再詳細探查了一番,果然香嫵是北狄人的遺孀,這次據(jù)說是跟著使者團來看看家鄉(xiāng)的。
她竟真得嫁人了。
便是如今做了寡婦,也并不想再和自己重歸舊好。
霍筠青回到了別苑,邁步過去了窗欞外。
窗外種著數(shù)株菊花,那菊花品種繁多,有幾個品種正是開花的季節(jié),傲然綻放間,金燦燦的花蕊妖嬈在這夜色中吐著芬芳,一切變得頗為幽靜。
霍筠青撩袍靠近了窗欞,聽著里面女人的動靜,卻仿佛根本沒有。
他默默地站了好半響,突而間聽到一句,卻是說“北狄多少年輕的馬上兒郎,哪個不比他好”,一時不由臉色鐵青,幾乎揮袖掃平這一片菊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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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恰是信德帝召了禮部吏部并幾位大臣議事,籌備這新皇登基一事,霍筠青自然在被召之列,可誰知道,霍筠青遲遲不來,信德帝不由皺眉:“安定國公人呢?”
趙迎峰也不知道養(yǎng)父去了哪里,不過他并不想讓父皇誤會了自己養(yǎng)父,忙道:“想必是最近公務(wù)繁忙,來不及趕過來?”
信德帝揮了揮手:“他怎么能不來?等他進宮,讓他先過來御書房?!?
趙迎峰忙道:“是?!?
一時這議事散了,趙迎峰自然忙命人去尋養(yǎng)父,好在這個時候霍筠青終于進宮了,雖然是陰著臉。
趙迎峰察觀色,忙道:“父親,你今日不在府中?”
霍筠青根本是一夜沒睡,就那么愣愣地站在窗欞外幾乎守了一夜,此時過來,心里正不是滋味,聽到趙迎峰這么問,只是淡聲道:“是?!?
趙迎峰也不敢問去哪里了,只好把今日皇上的話說了,讓養(yǎng)父趕緊過去御書房。
霍筠青頷首。
趙迎峰見此,這才松了口氣。
誰知道霍筠青剛走了兩步,卻見霍筠青停下來了:“對了,有件事——”
趙迎峰忙道:“父親,怎么了?”
霍筠青:“我尋到香嫵了?!?
趙迎峰聽了,自是意外,要知道父親已經(jīng)尋了香嫵幾年,一直不見蹤跡,他也每每暗中擔心,想著怕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沒想到如今竟然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