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游擊隊員望著手里的兩顆沙棗,他心里也明白這是“東突解放組織”盟友向他們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猶豫了片刻,這位阿富汗游擊隊員還是從兩枚棗子里,撿出來一枚看起來表面光滑完整,沒有任何傷痕的沙棗,小心的把它送進了自己嘴里。
沙棗在那位阿富汗游擊隊員的嘴里發(fā)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怎么樣,很甜吧?”
阿富汗游擊隊員嘴角微微向上一掀,就在他臉上的笑容剛剛展開的時候,他就像是被誰在小腹上重重踹了一腳似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阿富汗游擊隊員在別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時,他倒轉(zhuǎn)手里的ak自動步槍槍托,對準自己的胃部狠狠砸下去。但是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身體里就象是幾千根針在不停的狂扎亂刺,在這種超出人類忍受極限的可怕痛苦中,他的身體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發(fā)顫,他對準自己狠狠砸下來的槍托,竟然劃過了他的胃,砸到了自己的肋骨上。
這位阿富汗游擊隊員再次揚起自動步槍,就在他準備再次用槍托狠狠砸下去的時候,剛才遞給他沙棗的“東突解放組織”成員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自動步槍,急叫道:“你怎么了,好好的為什么要自己砸自己?你這樣會弄傷自己的!”
阿富汗游擊隊員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混蛋,就是這個混蛋,非要塞給他兩顆有毒的沙棗,就在他準備強行用外力迫使自己把胃里的沙棗吐出來的時候,還是這個自作多情的混蛋,封殺了他最后一絲生機!
阿富汗游擊隊員的手指搭在了自動步槍扳機上,只要他用力扣動扳機。從槍管里射出來地子彈,就會拉著對方和他一起完蛋!但是看著那個臉上露出幾分焦急和關(guān)切神色的“東突解放組織”成員,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抽出一條幾乎變成黑色的白毛巾,竟然氫自己寶貴的水傾倒在毛巾上,想幫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阿富汗游擊隊員心里不由發(fā)出一聲輕嘆。他們追在兩個中國軍人身后。從密林追進了沙漠,整整進行了三十天的并肩戰(zhàn)斗。同仇敵愾之下說沒有相處出幾分真感情,那一定是騙人地!
阿富汗游擊隊員猶豫著,最后還是緩緩松開了自動步槍的扳機,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倒空地口袋般。捂著自己的小腹,慢慢跪倒在地上。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站在遠方還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隊長,他嘴唇顫動著。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那個“東突解放組織成員”終于在這個時候聰明了一把,他直起脖子對著站在遠方手持俄羅斯軍用望遠鏡,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地阿富汗游擊隊長放聲叫道:“老人家你快點過來啊。你的手下出事了!”
阿富汗游擊隊長就象是一頭獵豹般狂沖過來,沒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絕對無法想象,一個六十歲的老人,還能從他看起來已經(jīng)干干瘦瘦地身體里睡意迸發(fā)出如此可怕的爆發(fā)力??吹焦蛟诘厣系陌⒏缓褂螕絷爢T,阿富汗游擊隊長瞪圓了眼睛,嘶聲叫道:“阿旺”
阿富汗游擊隊長大手一伸,用最粗暴的動作拽住跪在地上的阿旺頭發(fā),竟然把他生生揪得站起來,然后這位隊長捍緊自己的拳頭,對準阿旺的胃部狠狠打下去。
“唔哇”
阿旺再次跪倒在地上,他捂著自己受到重南的胃部,嘴一張將他剛才吃進胃里的一顆沙棗,連帶他的胃液,他地鮮血,他的生命力和他的生存希望,一起狠狠吐到了干燥的沙子上。
空氣中揚起一種嘔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和濃重的血腥氣息。
望著阿旺吐出來的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不自然色澤的鮮血,望著他臉上那滾滾而落豆粒大小的汗珠,望著他蒼白得再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阿富汗游擊隊長真的呆了,阿富汗游擊隊長一把拔出自己的刺刀,他一把抓住身邊那個已經(jīng)被徹底嚇呆的“東突解放組織”成員,嘶聲狂叫道:“阿旺是我身邊最好的士兵,他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過子彈,他是真主賜給我最好的兄弟啊!他沒有死在九年‘圣戰(zhàn)’里,他跟著我打過大大小小三百多場戰(zhàn)斗,他沒有死在敵人的子彈下,想不到今天,他卻死在了你這個混蛋的手里!”
“我要你為阿旺償命!”
阿富汗游擊隊長手里的刀狠狠捅了出去,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出聲勸阻這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戰(zhàn)士和孩子一個個拿下,眼睛里已經(jīng)冒出凄艷的深紅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受到致命傷,已經(jīng)徹底陷入瘋狂狀態(tài)的老人!
誰也救不了這個“東突解放組織”成員,但是就在阿富汗隊長手中那柄足足兩尺多長,早已經(jīng)退出現(xiàn)代戰(zhàn)場舞臺的老式刺刀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的衣衫,馬上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晨,刺刀卻突然凝滯在半空中。
阿富汗游擊隊長喘著粗氣,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嚇的面無血色,但是總算能還能站在那里沒有腿軟得摔倒在地上的“東突解放組織”成員。這位已經(jīng)擁有六十多年人生經(jīng)歷,大半輩子都在戰(zhàn)場上度過的老游擊隊員,伸手指著眼前這個將自己身邊最得力助手推進無可挽回死亡深淵的“盟友”,嘶聲叫道:“記住,從這個時候開始,你的命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了!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活下去,如果你想死在我的刺刀之下,那么你就親手拿著一個中國軍人的腦袋,來和我交換!”
這位“東突解放組織”成員象小雞啄米一樣拼命點頭,他胸前的肌膚已經(jīng)清楚的感受到了阿富汗游擊隊長手中那把老式刺刀刀鋒上,金屬武器特有的森冷與鋒銳。
阿富汗游擊隊長也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那個全身顫抖鮮血已經(jīng)開始從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向外滲出的游擊隊員,他把自己手中的老式刺刀頂在了阿旺地心臟上。
阿富汗游擊隊長昂起了頭,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的眼淚再從眼眶里流出來,他顫聲道:“兄弟,你還有什么遺愿沒有?”
阿旺緩緩的搖頭,就在阿富汗游擊隊隊長手中的刺刀就要刺穿他的心臟里,他卻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那把老式軍刀,在阿富汗游擊隊長詢問的目光中。這位追隨在隊長身邊,為了他們的“圣戰(zhàn)”為了他們的家園而奮戰(zhàn)不息。早已經(jīng)作好馬革裹尸,戰(zhàn)死異鄉(xiāng)為真主獻身思想準備地戰(zhàn)士,伸出自己另外一只顫抖的手。
在阿旺的那只手掌心里,托著一枚沙棗!
阿旺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卻一直跪在那里,拼盡全力和劇毒在體內(nèi)發(fā)作帶來的可怕痛楚對抗,在狠狠喘氣中,他突然拼盡全力。從喉嚨里擠出也許是他在這個人世間最后地一句嘶叫:“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
是的,他真的不明白。
是的,他真地不服!
阿旺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是從同一顆樹上摘下來的沙棗,“東突解放組織”地家伙吃了沒事,而他們還專門挑選了一顆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破損的沙棗,自己卻會中了劇毒?!
阿旺努力瞪大了自己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血色紅霧的雙眼,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指著摘下來有毒沙棗的那棵果樹。
阿富汗游擊隊長望著阿旺指的那棵棗樹,用異樣的聲音。道:“兄弟你等著,我去把原因找出來!我絕不會讓自己地兄弟,在見到我們的真主,見到我們偉大的戰(zhàn)爭英雄時,卻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在了戰(zhàn)場上!”
順著阿旺手指的方向,阿富汗游擊隊長走到了那棵棗樹關(guān),他仔細打量著這棵棗樹,在棗樹的樹梢上,阿富汗游擊隊長能清楚的看到,在已經(jīng)揪光了所有樹葉的樹身上,還有蟲蟻在上面來回爬動,徒勞的尋找本來屬于它們的美味。
但是阿富汗游擊隊長敏銳的雙眼,卻迅速落到了這棵泡果沙拐棗樹的樹身下,他他蹲下身體從地上輕輕捻起一只螞蟻蜷成一團的尸體。凝望了片刻后,阿富汗游擊隊長拔出刺刀,輕輕從樹梢部位剜下一抉棗樹皮.將樹皮覆蓋在一只螞蟻身上,幾秒鐘后那只螞蟻又從樹皮下大搖大
擺的爬了出來。
阿富汗游擊隊長又從棗樹的下半截剜下一塊樹皮,再把這一塊樹皮放到同樣一只螞蟻身上后,那只螞蟻再也沒有從樹皮下面爬出來、掀開那塊樹皮,阿富汗游擊隊長看到了一具蜷縮在一起,已徑死亡的螞蟻尸體。
這棵棗樹,竟然一關(guān)有毒.一半沒有毒!最讓人沉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兩者之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分水嶺.讓它們楚河漢界.各居位!
面對這奇并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就連阿富汗游擊隊長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思考了片刻后,戴上一雙羊皮手套,小心的撥開了樹枝.當他的手從樹身上一層層掠過,最后停留在樹腰中間,某一個位置上時,阿富汗游擊隊長臉色變了。他慢慢從樹身上,揪下一抉早已徑被人用軍刀割掉.卻又重新包上去.做了精密偽裝的圓環(huán)狀樹皮。
選擇了一個隱密的位置,中國軍人用格斗軍刀,鋸斷了泡果沙拐棗樹樹皮上的樹皮,強行切斷了這棵棗樹通過樹皮建立的經(jīng)脈通路,用最簡單的方法,將一株幾尺高的棗樹分成了兩段!
長在整棵棗樹上半部分的沙棗.由于被切斷了經(jīng)脈,中止了水分傳輸?!笆?zhàn)一號”毒素就無法傳送上去。所以在恐怖份子聯(lián)合追擊部隊趕到這里的時候.仍然哨螞蟻在這棵棗樹上面來回爬動。無形中成為個陷講的最完美偽裝。
而這棵棗樹的下半部隊,每一顆沙棗隨著樹身的光合作用水分流通,布滿了“圣戰(zhàn)一號”病毒。
這看似只是一個非常簡單卻很實用的一個陷阱,實際上已經(jīng)包含了戰(zhàn)俠歌對人類行為心理,以及人類性格弱點、固定思維模式的最深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