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動機(jī)不明
荀卿染只好讓桔梗等人先回寧遠(yuǎn)居,自己帶著許嬤嬤、寶珠兩個(gè)隨著張嬤嬤往祈年堂來。這一路上,不管荀卿染如何旁敲側(cè)擊,張嬤嬤始終不露半點(diǎn)口風(fēng),只說是齊二夫人想要見荀卿染。
“太太那次病雖好了,這幾天總有些不自在,只有四奶奶伺候的精心,因此太太想念四奶奶吧?!睆垕邒吲阈Φ?。
到了祈年堂,荀卿染走進(jìn)上房,上前給齊二夫人見禮。
齊二夫人在榻上半坐半臥,頭上圍著條布巾。
“太太這是怎么了?”荀卿染忙關(guān)切地問道。
“太太的頭疼病又發(fā)作了。”張嬤嬤在旁說道。
“是年輕時(shí)落下的老毛病,不是大事,只是折磨人。這兩天又發(fā)作起來,我也不想告訴你們,免得大張旗鼓的。這卻是治不好,白受罪罷了?!饼R二夫人道。
齊二夫人又病了,難道又打算讓她侍疾?荀卿染下意識地往齊二夫人的額頭瞥了一眼,那里的青腫不過是這兩天剛消下去的,據(jù)她所知,并不是齊二夫人撞到門框上,而是磕頭磕出來的。難道容氏給齊二夫人的教訓(xùn)還不夠?齊二夫人要故技重施,容氏那里先就過不去。
“我這就吩咐人請?zhí)t(yī)來給太太診治。”荀卿染依舊關(guān)切道。
齊二夫人擺擺手,“請什么太醫(yī)?有得治,早就治好了,還等現(xiàn)在那。我不過身子不舒服,心里想念你。你陪著我說說話,我就能好過些?!?
說著就招手讓荀卿染坐到她身邊。
荀卿染依坐到齊二夫人身邊。
齊二夫人抓了荀卿染一只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贊道:“自你進(jìn)門,上面替我伺候老太太,將攸兒也照顧的好,我省心了許多,這病也久沒發(fā)作了。出門會客,人都羨慕我有你這樣的好媳婦,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最要緊是頂頂孝順?!?
齊二夫人一臉慈愛地說著。
“太太過獎(jiǎng)了,我哪有太太說的那樣好?!避髑淙拘Φ?。
齊二夫人招手叫彩蝶,從旁邊柜子里拿了兩個(gè)錦盒出來。
“今天沒什么事,收拾舊日的東西,找出這些來,都是好的,我年紀(jì)大了,懶得戴這些。有一套翡翠的給了你六妹妹做添妝,這套白玉的給你。”
齊二夫人打開一個(gè)錦盒,卻是兩只通體柔潤的和田白玉鐲子,另有白玉簪、指環(huán)各一對。
“還有這些,也都給你。你年輕,容貌又好,正該好好打扮,我見了也跟著歡喜。”齊二夫人又打開另一只錦盒,這錦盒內(nèi)卻是零碎的首飾,有玳瑁的、琥珀的、赤金的、林林總總裝了滿滿一盒子。
“太太,這些太貴重了,還是太太自己留著吧。我只選一個(gè)就好了?!避髑淙局粡暮凶永锬贸黾殍5陌l(fā)簪,就將兩個(gè)盒子都合上,推回給齊二夫人。
齊二夫人故作惱怒,“我誠心給你,你只管收下。你不收,可是和我生分?或是心里有些怨我?”
荀卿染忙擺手。
不待荀卿染說話,齊二夫人嘆了口氣,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說道,“咱們婆媳在一起有了些日子,我這做長輩的心,只盼著你們都好。我難免試了你幾回,只怕你因此會錯(cuò)了意,以為我是個(gè)惡婆婆,心里抱怨我,不肯和我親近,也是有的。”
齊二夫人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卻原來以往都是在考驗(yàn)荀卿染。
荀卿染忙站起來,“我明白太太是一片為了我們的心,只有感激太太,敬重太太,哪里會有什么抱怨那。太太給的東西,我收下就是?!?
齊二夫人也轉(zhuǎn)悲為喜,又拉著荀卿染坐下,道,“這樣才是好孩子。我如今對你是真的放心了?!?
這么說,現(xiàn)在她被齊二夫人完全接受了?只是,荀卿染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我和你們奶奶說說話,不用你們在這伺候著,都出去吧。”齊二夫人對著在屋中伺候的張嬤嬤、許嬤嬤等人道。
張嬤嬤先就答應(yīng)了,往外退去。許嬤嬤也慢慢要往外退,動作卻慢多了,一邊向荀卿染望來。
“嬤嬤還不快些,太太和四奶奶說些體己話,嬤嬤雖是供奉,也不好聽得。”張嬤嬤走到門口,催促許嬤嬤。
荀卿染忙道,“嬤嬤先回去,我看外面似乎要變天,四爺?shù)臅€曬在外面,嬤嬤帶人將書先收起來,……記得好好打掃一下?!?
許嬤嬤忙答應(yīng)著,就和寶珠一起退了出去。
屋中只有齊二夫人和荀卿染婆媳二人。
“如今這家里的事,還有我身邊都離不得你?!饼R二夫人道,“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太太請說。”
“攸兒最近又要出去辦差,只怕比上次的時(shí)候還要久。我想將家務(wù)都托付給你,你也能替攸兒和我在老太太跟前盡孝,你看如何?”
“四爺要出去辦差?”荀卿染問,怎么她一點(diǎn)都不知道。
“是娘娘派人來看我,帶了這個(gè)信,雖還沒有旨意,也有七八分的準(zhǔn)頭。攸兒每年都要出去辦幾次差,這也都是平常了。這次也許時(shí)間久一些,娘娘還擔(dān)心我和老太太,不過現(xiàn)在不同從前,有你在家中照料我們,替攸兒盡孝,娘娘也是放心的。”
荀卿染垂下頭,心里想怎么齊攸又要出遠(yuǎn)門,不知這次會去多久?
“你可愿意在家里,伺候我和老太太?”齊二夫人抓了荀卿染的手,問道。
這還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總不能齊攸辦差還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