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攸漱了口,并不要醒酒湯,只說:“已經(jīng)喝過了。”
“已經(jīng)吩咐人準備了熱水,現(xiàn)在就洗澡吧?!避髑淙菊f著,替齊攸脫掉外面的蟒袍。
齊攸低頭瞧了瞧荀卿染,就轉身去了旁邊的浴間。
荀卿染就將齊攸的外袍收起,吩咐人拿去洗衣房,就繼續(xù)坐在燈下看帖子。
齊攸洗了澡,換了一身府綢長袍出來,在一旁榻上坐下,問荀卿染,“在做什么?”
“再看拜帖。”荀卿染答道。
下屬官員凡有女眷的都早早地遞了拜帖來,這些交際應酬是免不了的。
“指揮僉事方伸之妻李氏拜上,”荀卿染拿起一張?zhí)幽畹?,“這個,可是定遠侯府那位方三爺?”
齊攸點頭,“是他。”
荀卿染哦了一聲,原來是方三奶奶。當時定遠侯府的變故后,只聽說方家三爺放了外任,并沒有細聽,原來是外放到這平西鎮(zhèn)來了。指揮僉事,是正四品的武官,方信對他這個弟弟還是不錯的。
荀卿染又拿起一封信,遞給齊攸,“這是五妹妹寫來的,說是要來看咱們。”
齊婉容嫁給了大太太的一個族侄,那人姓馮,叫做馮登科,如今也在平西鎮(zhèn)所屬地方任正五品的守備。
齊攸接過信略掃了一眼,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累了吧”荀卿染將拜帖都放下,走到齊攸身邊坐下。
紫菀和麥芽兩個進來,一個端了盅雪梨燉銀耳,一個端了盅四神燉豬肚。齊攸拜印上任,著實忙碌起來。每天早出晚歸,到總督衙門理事。荀卿染心疼他辛苦,每天早晚都讓廚房準備燉品,每天都不重樣。而那盅雪梨燉銀耳則是她自己要的。平西鎮(zhèn)的氣候有些干燥,這雪梨銀耳頗為滋潤。
今晚宴席上便有兩道燉品,齊攸應該已經(jīng)吃過了。荀卿染打發(fā)兩個丫頭出去,只留下那盅雪梨銀耳,拿銀勺舀了一勺,送到齊攸唇邊。
齊攸吃了一口,就搖頭說不要了。荀卿染便自己吃了。
“多準備幾件衣服,明天要出城,去西、南兩座大營查看。”齊攸說道。
荀卿染放下燉盅,兩人自到了平西,一個在外面忙公事,一個在家里也幾乎沒閑著的時候,相聚的時候反而不比在京城的時候。荀卿染心里明白,齊攸剛上任,就是如此,等以后事情理順了,自然好了。
“要去多少天?”荀卿染靠過去,伏在齊攸胸前問。
“……老邢看上了麥芽那丫頭?!饼R攸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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