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勸解
“許嬤嬤急著打發(fā)婢子來尋奶奶,具體如何婢子也不清楚,聽那個意思,是五姑奶奶說了什么話,那辛姑娘就惱了,宋嬤嬤護著辛姑娘,結(jié)果五姑奶奶也惱了。”紫菀道。
說著話,馬車已經(jīng)到了總督府大門口。
麥芽掀車簾看了看,驚訝道:“四爺這么早就回來了?”
大門口,是齊攸那一隊親隨,正牽了馬往馬廄走。這些人是時刻跟在齊攸身邊的,他們在這,那,齊攸只怕已經(jīng)進了府。
荀卿染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頭。
馬車在二門停下。許嬤嬤早就等在門口,上前扶了荀卿染下車。
“夫人可回來了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都在馨蘭院?!痹S嬤嬤道。
“大人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荀卿染問。
“是宋嬤嬤,打發(fā)人請了大人回來?!痹S嬤嬤小聲道。
荀卿染臉色微沉,這內(nèi)宅里,有什么要不得的大事,不能等她回來處置,卻一定要去叫齊攸回來。
荀卿染也不回主院,就帶著人到馨蘭院來。
馨蘭院內(nèi)靜悄悄地,幾個丫頭在臺階下侍立,各個屏著呼吸,臉色緊張,見荀卿染從外面進來,如蒙大赦,兩個忙迎了上來,另有小丫頭上了臺階,往屋里稟報。
“夫人回來了。”
荀卿染上了臺階,小丫頭打起簾子,荀卿染已經(jīng)隱隱聽到哭聲,略一思忖,邁步進屋。
“這都是我的不是。我住在這,吃穿用度,都仰仗于人,是我沒有自知之明,學(xué)不會奴顏婢膝,惹人討厭,今天才遭此侮辱,也是我自找的。這里我住不得了?!?
卻見辛婦好捂著臉掙脫了宋嬤嬤就往門口跑來。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這屋內(nèi)還沒人說話,莫不是特意挑了她進來的當(dāng)口說這些話吧,荀卿染眉頭微皺。
“快拉住辛姑娘?!避髑淙痉愿赖?,自己就不上前。
丫頭們扶住了辛婦好。
荀卿染目光在屋內(nèi)一掃,就見齊攸坐在座上,那臉色冷的可怕,許是來的匆忙,手里依舊拎著馬鞭,齊婉容站在另一側(cè),也是兩個丫頭扶著,正拿帕子拭淚。
“夫人,是我不知道好歹,拿了本該夫人的**,夫人不愿,只不要給我,我沒有話說。我只求片瓦草席能夠棲身,也就足夠了。士可殺不可辱,夫人不該讓人這樣辱我,我成了什么人了”辛婦好卻又是哭道。
“我的姑娘,你何曾受過這樣侮辱”宋嬤嬤眼圈通紅,走上來扶了辛婦好。
齊攸的手緊緊抓著馬鞭,手上的青筋盡顯。
齊婉容的眼神瞟見了齊攸的臉色,身子一抖,和兩個丫頭悄悄地往后退了兩步。
荀卿染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原來如此啊,怪不得要巴巴地請了齊攸回來,又在她進門的時候講這些。荀卿染垂下眼簾,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一個被她當(dāng)作貴客,唯恐招待的不夠周到,一個是因為奶過齊攸,也被她敬著讓著,這樣的兩個人,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不能讓她們得逞,荀卿染心中冷笑,就要上前出化解,不過轉(zhuǎn)念之間,又突然什么都不想說,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轉(zhuǎn)頭望著齊攸。
一直以來,她辛苦經(jīng)營這段婚姻。以前也有面對這種局面的時候,齊攸最后都選擇站在她這一邊。然而,那并不能說是齊攸主動的選擇,而是她爭取來的。今天,她也可以像以往那樣化解危機,讓齊攸不需選擇地站在她這一邊,但是,她突然就不想那樣做了。
一切交給齊攸來選擇:是聽信別人,還是信任她。
“……是奴才沒有眼色,不知道那**這樣金貴,夫人又不肯明白教導(dǎo)我。是奴才給姑娘招禍,又護不住姑娘,讓姑娘受辱,以后如何見人,奴才該死,辜負(fù)了爺?shù)耐懈?,求四爺打死了奴才,洗刷姑娘的恥辱。”
宋嬤嬤一邊說話,那眼睛卻望向齊攸手中的馬鞭。
要有人為辛婦好受的委屈付出代價??v觀這屋子里,辛婦好是客人,是齊攸受人所托要照顧的人,齊婉容是齊攸已經(jīng)出嫁的妹妹,而她宋嬤嬤卻是齊攸的奶娘,忠心護主的沒有過錯的人,齊攸的馬鞭,怎會落到這些人身上,那只有一個人來承擔(dān)齊攸的怒火,就是這總督府的女主人,辛婦好受辱的元兇,荀卿染。
荀卿染不不笑,只站在那里。
齊攸站起身,手提著馬鞭走了過來,忽地抬起那只握著馬鞭的手。
齊婉容和兩個丫頭已經(jīng)退到墻角。辛婦好哭聲略小了些,用帕子掩住半張臉,只用眼角偷偷往外觀看。宋嬤嬤的眼神卻有些激動,順著馬鞭就看到荀卿染身上。
“傳我的話,以后每天給馨蘭院另外送**?!?
鞭子并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齊攸語音清冷,卻聽不出怒氣。
宋嬤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屋內(nèi)靜悄悄的,辛婦好也停止了啜泣。
“呵呵呵?!?
荀卿染大笑起來,“丫頭們急著把我給叫回來,我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卻原來是小孩子家鬧別扭。唉呦,你們兩個啊,真是小孩子脾氣,一丁丁點的事情,就值得這樣。罷了罷了,誰讓我們是做哥哥嫂嫂的,也只能憑著你們鬧?!F(xiàn)在折騰了我們這老胳膊老腿一場,小孩子們也該開心了,就都別苦著臉了?!蹅冏约依?,憑你們怎么樣,讓外人聽了,可要當(dāng)笑話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