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奶奶,是馨蘭院的婦好姑娘。不知怎地,突然就腹瀉起來。婦好姑娘不愿叫人,還是丫頭們看著實在不好,來告訴了奴才。奴才過去看了,情景有些嚴(yán)重,因此才來回四爺和奶奶?!?
“晚飯時還好好的”荀卿染驚嘆,“這怎么得了,可請了郎中?”
“奴才已經(jīng)打發(fā)人出去請了,估摸著一會就該到了?!?
荀卿染點點頭。
“四爺,”荀卿染轉(zhuǎn)頭看著齊攸,“我過去看看吧。”
家中的客人病了,她這做女主人的是應(yīng)該過去照看。這辛婦好又是別人托了齊攸照顧的,齊攸似乎與那個人交情非淺,又或許不僅僅如此。
荀卿染略一思忖,又道:“四爺也和我過去看看?”用的是商量的口氣。
“也好。”
桔梗、麥芽幾個也早都驚動了,這時便進來,幫荀卿染換了衣裳。
“不過是府內(nèi),怎地?fù)Q了出門的大衣裳?”齊攸見荀卿染穿著見客的衣服,不由問道。
“婦好姑娘,是四爺吩咐要當(dāng)貴客來待的。我總怕怠慢了,雖是府內(nèi),也總要如此,才不虧了禮節(jié)?!避髑淙拘Φ?。
許嬤嬤帶著人在前面打著燈籠照著路,桔梗麥芽幾個也拿著燈籠前后圍隨著,眾人就往馨蘭院來。
馨蘭院內(nèi)上下房都亮著燈,所有伺候的丫頭婆子都在廊下侍立。
金鈴、銀鈴兩個在屋內(nèi)伺候辛婦好。荀卿染和齊攸邁步進屋,這兩個丫頭也迎了過來。
“給大人、夫人請安?!眱蓚€丫頭屈膝行禮。
“起來吧,婦好姑娘如何了?”荀卿染問。
“方才又用了一次馬桶,現(xiàn)在床上躺著?!苯疴彽馈?
荀卿染看了齊攸一眼,轉(zhuǎn)頭問金鈴:“婦好姑娘可能見客?”
“許嬤嬤說請了郎中,婢子們已經(jīng)幫姑娘穿戴好了?!苯疴忣H為機靈。
荀卿染走到辛婦好床前,就見辛婦好躺在那里,頭發(fā)披散著,臉色枯黃,嘴唇發(fā)白,這才不到半夜的工夫啊,就腹瀉脫水成這個樣子。荀卿染不得不認(rèn)為,這里面還有些別的因素,比如心理煎熬之類的。
“婦好姑娘,”荀卿染輕聲喚道。
辛婦好迷迷蒙蒙地睜開眼,荀卿染見她雖虛弱,但眼神是清明的,便稍微放下心來。
荀卿染正要說話,誰知辛婦好又閉上了眼睛。
“婦好姑娘,四爺和我來看你了?!?
辛婦好又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是怎么回事?”齊攸問道。
“沒什么事,就是睡下的時候,突然覺得不舒服?!毙翄D好讓金鈴扶著半坐了起來,含糊說道,“大人、夫人我真的沒事。是這兩個丫頭大驚小怪,還驚擾了大人和夫人。”
“這怎么叫沒事?”荀卿染道,“別怕,郎中一會就到了?!?
“我真的沒事,不用請郎中。”辛婦好道。
“沒事怎么會突然如此,可是婦好姑娘從前就有這樣的癥候?”荀卿染關(guān)切地問道。
辛婦好看了眼荀卿染,忙搖頭,“婦好身體歷來康健?!?
她可不敢說她從前就有這個癥候,如果被荀卿染當(dāng)成是舊病,那以后不是有了借口讓她經(jīng)常舊病復(fù)發(fā)。
“婦好姑娘歷來沒有這個癥候,突然如此,必有緣故。難道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不成?這件事不能疏忽,定要問個明白?!?
荀卿染說著話,轉(zhuǎn)頭看了眼齊攸。
齊攸點頭。
荀卿染眼神就轉(zhuǎn)到金鈴、銀鈴兩個丫頭身上。
“婦好姑娘一飲一食,莫不是你們兩個經(jīng)手,今個晚上,婦好姑娘都吃過些什么?”
“下晌姑娘吃了半個木瓜,晚上只吃了廚房送來的飯菜,并沒吃別的了?!苯疴彽馈?
“還吃了夫人送的一碗龜苓膏。”銀鈴補充道。
“今個婦好姑娘的菜色,都是從咱們那挑揀出來的,小廚房歷來穩(wěn)妥?!避髑淙緦R攸說道,“而且咱們吃著都還好。莫非是龜苓膏的問題?”
“龜苓膏?”齊攸問。
“前些天四爺去軍營里,宋嬤嬤獻了個方子給我,囑咐我常吃可美容顏,就是龜苓膏?!避髑淙窘忉尩溃煮@道:“我這兩天莫名地有些不舒坦,難道真是那龜苓膏有問題?”
“奶奶,婢子那天吃了龜苓膏,肚子疼了半晌?!弊陷疑锨罢f道。
“宋嬤嬤,”齊攸皺起眉頭,吩咐道:“去叫了宋嬤嬤來,這事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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