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這件事,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被氐綄庍h居,荀卿染才開口對齊攸道。
“怎么說?”齊攸問。
“我對五姑奶奶的死因有懷疑。方才那兩個丫頭說了,她們就在五姑奶奶的臥房內(nèi)打的地鋪,一個晚上都沒有離開。這兩人素日都是睡的極為警醒的,就算兩人都睡了過去,齊婉蓉要不驚動兩人,布置好床鋪,從屋里溜出來,只怕也不那么容易吧。而且,還有那院子里也有看守的媳婦婆子們,她是如何一個人都沒驚動就出了院子,跑到園子里,跳了湖那?!避髑淙緦⒆约旱囊蓱]說了出來。
齊攸皺眉沒有說話。
“不行,我得去看看?!避髑淙菊酒鹕怼?
“看什么?”
“去看看五姑奶奶的尸首。”荀卿染就要往外走。
她卻連屋門都沒有出,就被齊攸抱起來直接放到床上了。
“你看看你的身子,怎么就沒有半點避忌”齊攸指了指荀卿染突起的腹部。
“一條人命啊四爺,我不去看看,心里總是放不下來?!避髑淙緬暝?。
齊攸看著荀卿染有些無奈。
“那么多人都看過了,二哥也親自看過了,他世路上熟慣的,如果有什么,還看不出來嗎?”齊攸道。他這次態(tài)度很堅決。
荀卿染看著齊攸。
齊攸嘆了口氣。
“你呀,平時的聰明勁哪去了?就算讓你去了,你也什么都看不到。老太太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那也不僅僅是老太太的意思?!?
齊攸話說到這個地步,荀卿染也只得嘆了口氣。
兩人對視。
“這事就這樣了?”
“總不能這個時候自家再亂起來?!饼R攸道,“放心吧,老太太經(jīng)歷的比你多。如今這件事,只能如此。其余的,老太太心中有數(shù)的?!?
是啊,如今這種情況,也只能做這樣的權(quán)益處置。
“那下手的人,只怕也算準(zhǔn)了府里會如此做?!避髑淙镜馈?
齊攸點頭。
荀卿染在床上躺平,真相,本來應(yīng)該是最為普通的東西,然而實際上很多時候,卻變得最為難得。好在,這世上還有人,是可以說一說真話的。
“四爺,昨天你不在……”荀卿染開口。
“讓你受了委屈?!饼R攸道,輕輕地?fù)崦髑淙镜哪橆a,不用荀卿染說,他也能想象到昨天她所面臨的壓力和委屈。
“還是有人向著咱們說話的。”荀卿染道,比如齊儒夫婦,一直是維護他們的,還有齊二老爺,雖然沒有明顯的袒護,但所有的話都表明了對齊攸的信賴和維護。想想這個時候君權(quán)高于一切,面臨這樣抄家滅族的威脅,還能有如此表現(xiàn)很難得了。荀卿染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齊攸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暖意。
“不過太太的表現(xiàn),就有些奇怪?!避髑淙镜?。齊二夫人一直表現(xiàn)的很著急,但是相比起大太太,卻少了幾分真正的恐懼擔(dān)憂。而且,齊二夫人雖然沒有提議要私下處置齊攸,卻很篤定,只要將齊攸逐出齊府,便能保全這一家人。最為奇怪的是,在聽到密折已經(jīng)送到皇上跟前的時候,齊二夫人的反應(yīng)。她很震驚,而且對齊婉蓉非常惱恨。
聽了荀卿染的話,齊攸也沉思起來。
過了晌午,荀卿染又到宜年居來陪著容氏說話,少不得又說起昨天受的那場虛驚。
“說起來,太太所說的那位書吏,是該好好結(jié)識結(jié)識?!避髑淙緦θ菔系?,“別瞧著官職不起眼,這關(guān)鍵的時候卻能派上大用場?!?
容氏點頭,“你能明白這個,就是有些通了。你還不知道,這朝廷里啊,有的人寧愿在中書省做個三品官,也不愿意去做那尚書令那二品官?!?
“老太太不是說是請那書吏的夫人來家做客,不如現(xiàn)在就發(fā)帖子請她來?!避髑淙居值?,“這書吏做人十分有趣,給咱們那抄本上面,既沒有彈劾人的名字,也沒有五姑奶奶那段。好似特意為咱們著想,不想咱們親人反目似地?!?
容氏看了看荀卿染,頷首而笑。
好想一路狂奔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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