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男聲響了起來。
“陸少俠,我實在有些不忍見你如此,你只知道她叫周小花,卻不知那只是個假名,她姓花,單名一個焰,這才是她的真名?!庇鹨仿曇粲行┛酀安徊m你說,我也曾對她心動不已,只是我叛出魔教之后,她便視我為無物。她自小在魔教長大,又是烈炎妖女親手教導,根性已重,無論怎么做選擇,她還是只會選那魔教教主謝應弦,哪怕……”他語焉一頓,似乎很是難過,“哪怕我們曾有婚約,我差一點便要娶了她?!?
陸承殺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以上所均為實話,若有一句虛,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陸承殺終于轉頭,卻是道:“她答應讓你娶她?”
羽曳一愣,旋即道:“我們早有婚約,她自然是答應的。”他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柄上刻了羽毛,末端鑲著紅寶石,很是精致漂亮,“這曾是她特別定做送我的,可惜我最終還是無法忍受良心折磨,只愿棄暗投明,不想再做那魔教的走狗,若非如此,我們現(xiàn)在應當已經(jīng)成了親,她也應當已是我的妻子。”
他說得哽咽,卻感受到了陸承殺驟然濃烈的殺氣,似乎隨時要對他拔劍。
羽曳在心里一笑,表面仍舊凄楚道:“陸少俠不必遷怒于我,我現(xiàn)在也不過已遭她厭棄,她現(xiàn)在心中恐怕只有那魔教教主謝應弦一人……我知你們這段時日關系親密,但也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你可曾想過,你不在時,她一個人又去了哪里?平日里是否有些異常?有些時候她裝作無知,也都是做給你看的?!?
恰在此時,有人沖了進來。
“不、不好了,那妖女被拆穿之后被人救走了……!”
另一個人也沖進來道:“原來慈心谷水下還藏有一個密道,這些日子魔教教主應該都藏身其中!難怪我們找不到!”
“她只怕已經(jīng)跟著那魔教教主一起跑了。”
***
花焰咬著桂花糖,可并不覺得甜。
絳嵐駕車,馬車行駛的十分平緩,凝音正撕開她肩膀上的衣衫,小心給她擦干凈傷口,準備上藥。
只是,碰一下,花焰就嘶一聲。
從小長這么大,她沒病沒傷,極不耐痛,剛才精神緊張內(nèi)心焦躁蓋過疼痛,可現(xiàn)在松懈下來,立刻就受不了了,再加上身邊都是熟人,立刻兩眼含淚。
凝音看著傷口,只覺得是清透白玉上碎了裂縫,沾了瑕疵,也很心疼道:“圣女,我再輕點,你忍一忍,一會就好?!?
花焰咬著嘴唇點點頭,還是疼得鉆心。
凝音皺著眉,心里又把正道罵了千八百遍,只恨剛才沒順手宰了幾個,傷口比她想象中還要深一點,幾乎近骨,不知道愈合之后,會不會留痕。
花焰吸了吸鼻子,又開始想陸承殺。
她現(xiàn)在特別想撲到他懷里撒個嬌,賣個慘,看他手足無措地哄她,她風寒發(fā)熱那次,兩人尚未有肌膚之親,陸承殺就已經(jīng)對她百般照顧,擔心不已了,現(xiàn)在應當會更加心疼吧……隨后想起,陸承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一切都成了空談。
她忍不住扁了扁嘴,只覺得天大委屈。
謝應弦把頭側到一邊,并不看兩人,只是聽見旁邊時不時傳出的聲音,忍不住按了一下眉心。
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但他不感興趣,也并不擅長——擺事實講道理他可以,但總不能讓他真的去哄失戀的小姑娘,雖然在當山地牢時,他就早料到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謝應弦想著,就聽見身旁自家侍女道:“圣女,你這邊肩膀怎么還有個痕跡,被蚊子叮的嗎?”
花焰愣了一下,道:“……嗯。”
凝音道:“我再給你涂點能避蚊蟲的藥吧……哇,圣女,怎么幾日不見,感覺你好像又大了一些,教主你覺得呢?”
謝應弦:“……”
凝音道:“不然我量量看好了,反正到地方也得量尺寸,我們還得下車換新衣呢!”
花焰道:“不要!”
凝音道:“正好我這有尺子,來嘛!”
身旁吵成一團,就連前面駕車的絳嵐都掀簾子,低媚笑道:“你不給她量,只怕她這一路都不肯罷休呢,圣女你就委屈一下?!?
馬車不大,動靜不小,花焰似乎也沒功夫傷悲了。
作為全車唯一的男性,謝應弦有點想和坐在外面的絳嵐換個位置,但終究還是懶得駕車,他只得又按了一下眉心道:“好了,你們收斂點?!?
凝音才算消停。
馬車停在一個小鎮(zhèn)外,四人換了一套衣服喬裝,凝音直接易容扮作男子,和絳嵐輪換駕車。
謝應弦易了容又把臉涂得慘白,準備裝作一個病弱公子,為了裝得像點,他們還買了藥爐和藥材,準備在馬車里煮著。
絳嵐扮作他的侍妾,花焰道:“我演你妹!”
謝應弦斜睨她:“有病弱公子出門求醫(yī),帶妹妹的嗎?”
花焰又道:“那我演你女兒,盡孝道!”
謝應弦挑了一下眉道:“我生不出你這么大個閨女……算了,你裝我侍女吧,給她找身樸素點的衣服?!?
絳嵐那身倒是好看,不過花焰想了想,還是放棄,她換好衣服,忽然想起來:“齊護法呢?”
謝應弦道:“他先回教里了。”
花焰奇道:“現(xiàn)在教里不已經(jīng)在羽曳的控制下,他回去要怎么辦……對了,你不是說要給羽曳那混蛋一個驚喜嗎?”
謝應弦聞,卻是笑道:“都在他控制之下?哪有這么容易,我是吃素的嗎?當日為了讓他有機可乘,我都苦肉計進凌天嘯的地牢里了,不然你以為他敢隨意暴露?我就是知道,這機會千載難逢,他舍不得放棄的?!?
花焰對他充滿信心:“你覺得沒問題就行!”
謝應弦語氣尋常道:“他這么小心翼翼也是應該的,有些手段在我們教里當真不好使,他再是籠絡人心,有一點也改變不了——他不夠強,所以他還想再籠絡正道。至于驚喜,你很快便知了?!?
“只是……”謝應弦忽然想起,“還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他現(xiàn)在在凌天嘯身邊,只怕對你的說辭會添油加醋,尤其你之前所有形跡可疑之處,都會被拿出來大書特書,屆時其他人,包括陸承殺會誤會你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你最好不要貿(mào)然前去?!?
花焰怔了怔,想起了自己過往做過的所有事情,包括瞞著陸承殺的身份——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真名。
“……會怎么樣?”她心口顫了顫。
謝應弦道:“不知道,這得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害怕.jpg
這章還可以叫換個角度看花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文到了后期,我們貧窮的劇組增加經(jīng)費,有了兩臺攝影機,可以一臺跟著花花,一臺跟著殺殺了(。
不過放心,不會分開太久啦。
感謝海里的cat、阿云、西紅柿特別好吃、蔡依林的小寶貝兒的地雷,和蔡依林的小寶貝兒的手榴彈。
還有窩窩睡著了、水冷瓜甜、小白菜~、浪一會的營養(yǎng)液!
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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