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可陸承殺似乎很篤定的樣子,花焰一時也不敢確定。
早知道剛才就多問尤為天一句了!
到底幾次才能解??!
這一愣神的功夫,他的唇已然壓過來,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濕熱溫度,明明還在冬天,結(jié)果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方才更是不停有汗自陸承殺鼻尖額角滴落,儼然像從水里撈出來的——雖然他確實是,眉宇間是似苦悶似歡愉的微妙神情,看得花焰心跳更快,有些微妙的雀躍與心動。
畢竟他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
不過很快她就沒工夫顧這個了。
他無師自通,學(xué)得極快,花焰很快又覺得不太行,自己身上也熱汗淋漓,腳背都繃直了,踩也沒地方踩,然后便被抬了起來。
花焰:“……???”
我不許你這么會。
許是她眼睛瞪得太大,陸承殺在繁忙中,簡意賅道:“方才,書里?!?
你不是害羞的不敢看嗎?
等等,你到底看了多少?
陸承殺很快親身告訴她自己看了多少,他確實只看了幾眼,但書頁浮動間,那些畫面已全然印入了他的腦?!挠浶杂趾芎?。
花焰覺得自己像一葉扁舟,浮浮沉沉無法控制自身,尤其陸承殺抓著她的時候,仿佛她的重量根本不存在。
她的釵簪掉落,滿頭的青絲也凌亂披散,時而蜿蜒鋪陳在身下,時而散亂地落在背脊上,還有時被拋在天空,劃出動人心魄的弧線,而后輕輕落下覆蓋住她的肩頭。
花焰在搖晃。
床榻也在搖晃。
花焰沒想到第二次解毒比第一次還辛苦,紅燭燃盡,光線本就曖昧不清,又是在地下,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時間長短,除了兩人發(fā)出來的聲響,也再聽不見其他,仿佛這天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她嗚咽著趴在陸承殺肩頭,很想咬他一口。
可張了嘴,印上去,又有點舍不得。
最后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她就又被陸承殺拽走了意識,之后便宛若沉淪在夢中,意識不清又朦朧曖昧,恍惚覺得自己好似在輕顫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陸承殺好似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低聲問她:“……是不是很辛苦?”
花焰忍不住點頭。
陸承殺一愣,又問:“……很難受么?”
花焰頓了頓,倒也不是,還是有舒服的地方,就是、就是……一直這樣,她真的很辛苦啊,他都不會累的嗎!
她沉默,陸承殺當(dāng)她默認。
“抱歉?!彼p輕抱著她,手指一下一下?lián)嵩谒砗笕彳浀拈L發(fā)上,仿佛平時摸頭安慰她似的,然而指尖時不時能觸碰到她光潔的后背,又激得花焰一陣細微顫栗,便聽陸承殺道,“……那我快些。”
花焰當(dāng)時還沒意識到他在說什么。
隨即花焰便尖叫一聲,抓著他十根細白的手指幾乎嵌進他的肩膀里,臉紅得像要滴血,只覺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甚至想逃,又被陸承殺按了回去。
“很快?!彼p聲說。
騙子!哪里快了!
花焰幾乎想戳著他的胸口怒道。
然而回憶起來,那時的體驗讓她根本說不出正常話來,最后只能偏過頭去,緊咬著齒貝,只覺得眼前仿佛有一顆顆煙花競相炸開,白光一片。
陸承殺總算平靜下來。
花焰躺在一旁平復(fù)了好一會,回過神時一摸自己臉上都濕了,陸承殺也看見了,他一臉仿佛自己做錯事的表情,有些忐忑地想幫她拭淚,手懸在半空,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她本來還有些郁悶,見狀又氣不起來。
花焰暗自嘟囔了一會,伸出雙臂,陸承殺會意,把她抱進懷里,比之前哪次都更溫柔小心。
她把腦袋又搭在他的肩窩,親昵地蹭了蹭道:“……這下你的毒總解了吧,我現(xiàn)在真的沒力氣再來一次了?!?
陸承殺“嗯”了一聲,花焰偏頭,卻忽然發(fā)現(xiàn)他面色微微有異。
花焰立刻挪開一些,略帶警惕地望著他道:“……你不會吧!”當(dāng)即伸手去摸他的脈息,順便略微探看。
片刻后,她抬頭怒道:“你這不是早解了嗎!”
陸承殺臉上卻顯出了一絲茫然,道:“解了?可我……”
花焰低頭看了一眼。
這次陸承殺沒攔她。
花焰神色好復(fù)雜,她真的酸軟得沒有絲毫力氣了……話說這合理嗎,才過去多久???偏偏在她的注視下,仿佛還更蓬勃了。
陸承殺拿起一旁的褻褲穿好,又要穿里衣,花焰忍不住道:“……不管沒事嗎?”
他愣了愣道:“……不是中毒,一會便好?!彼曇袈猿?,似乎怕她不信,還補充道,“之前都這樣?!?
花焰道:“之前?”
陸承殺視線稍垂,道:“和你離得近的時候?!?
花焰眨了眨眼,臉莫名有些燒,她伸手輕輕拽了拽陸承殺的發(fā)道:“真的沒問題么……”
陸承殺點頭道:“嗯。”
雖然臉上仍有些紅,但他確實仿佛恢復(fù)到了平時的狀態(tài),不像剛才,欲念重的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她現(xiàn)在身上還有他掌握她時留下來的指印。
本來還有些害羞,花焰又開始蠢蠢欲動道:“……方才,你……”
陸承殺已經(jīng)知道她想問什么了。
他頭又低了一些,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后還是吐出了四個字:“……**蝕骨。”
花焰一驚,他怎么連這種詞都學(xué)會了,又忍不住捂了下臉。
先前她總夢到陸承殺知道她真實身份,拿劍捅她,現(xiàn)在她真的被他用劍捅了。
停下——不能再想了,花焰捂著臉。
陸承殺不知道用的對不對,但他剛才腦內(nèi)確實只閃過了這四個字。
他的臉頰也有些發(fā)燙。
事實上,他現(xiàn)在還止不住回想,方才發(fā)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jié),包括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和反應(yīng),還有那種不知如何描述的、幾乎顛覆他過去所有認知的體驗,甚至讓陸承殺產(chǎn)生恍惚,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
因為過去過于貧乏的認知,他幾乎產(chǎn)生了罪惡感。
一切似乎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可沉淪其中又是那樣的快樂,讓他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于是只剩下無法控制的本能,想索取更多、更多的快樂。
明明知道不應(yīng)該,卻還是不愿停下。
最后真的讓她哭了出來。
陸承殺不是不懊惱,甚至又開始反省起自己,雖然是為了解毒,但也不應(yīng)徹底失去理智,他明明可以更輕柔些,也不必真的讓她哭,而且她哭泣時,他好像真的像夢里那樣……
這不應(yīng)該。
他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花焰鎮(zhèn)靜下來,見他突然僵住,又拽了拽他,開口剛說了句:“陸大俠……”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臉上一紅道,“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關(guān)系不大一樣了,再叫你陸大俠會不會有點奇怪。”
陸承殺回神,聽到她這一說,臉忽然也有些紅。
他輕聲道:“……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花焰腦中一時滾過了許多她娘叫她爹的肉麻稱呼,然而真讓她說,又有些叫不出口,她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長發(fā),低頭道:“……叫承殺?不行,你家里人好像都是這么叫的!”她才不要跟他們一樣!
她又抬頭看了他一眼,試探著道:“殺殺?”
最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會覺得有些奇怪,哪有人用“殺”字給人起名的,但見到本人又覺得這個名字挺襯他,聽久了連這個字都變得可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