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三章
陸承殺驚愕的表情讓花焰不由懷疑他是不是想歪了。
花焰連忙道:“當(dāng)然我沒那個啦……”
他做都做過了,總不至于還會覺得光是親吻就能讓人……不過也不一定啊,畢竟他之前真的什么都不懂!
花焰當(dāng)即便轉(zhuǎn)口問道:“你……知道怎么……呃,生……吧?”
陸承殺好似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他還攥著花焰的手,瞧不見雙眸,卻能看見他的臉與方才已經(jīng)不是一個顏色,紅得十分明顯。
他此時說話也分外艱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知道,但……”
花焰許久不見他臉紅,格外想念,湊過去便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而后輕聲道:“其實我之前也有小小擔(dān)心過……不過幸虧沒有?!?
不然她還不知道怎么辦好呢!
陸承殺攥著她的手緩緩用力,身體都有些微微的抖。
花焰納悶道:“你怎么了?”
陸承殺確實后來隱約猜到,但他知道的不清不楚,花焰一說他才對上,原來那種事……是會……他只想到成親,還沒想到以后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準(zhǔn)備得太少了。
然而她不說還好,光是想到那種可能性,他就……
他就……
花焰還沒等到陸承殺的回答,先被他一把摟進懷里抱住了。
下頜貼著陸承殺的胸膛,她有些受用地蹭了蹭,也環(huán)住他的腰,不過還是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
陸承殺緊緊抱著她,像要把她整個攬進去似的,聲音倒是與他強勢的動作截然不同,略帶著一絲緊張和忐忑道:“我們……以后……會……”
花焰一下懂了,把臉埋進他的懷里,悶聲道:“不然呢,你要娶我,以后肯定……”她自己臉也紅了,其實她也沒怎么想過,那會在迷谷鎮(zhèn)事后她才想起可能會有意外,還忐忑地等了好久的月信,不過來了之后她瞬間就忘了這回事。
說起來她娘生她那會也就比她現(xiàn)在大不了多少。
據(jù)說懷上之前她爹還總有些別扭,發(fā)覺她娘有孕之后,堪稱百依百順了起來。
因為花焰在她娘肚子里異常的乖,她娘幾乎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本來壓根不當(dāng)回事,奈何她爹操心操肺,不止找了許多醫(yī)書研讀,還親自管束她的作息膳食,勒令她娘戒酒,弄得她娘都震驚了。
沒想到懷個孕還能讓她的別扭相公轉(zhuǎn)性,從一個自矜的讀書人瞬間變成了一個婆婆媽媽的管事。
她娘跟她描述的時候不住嘖嘖道:“我就沒見你爹那么體貼過,我半夜只不過隨口說一句想喝甜湯,他居然真的去給我弄了!要不是帶孩子太麻煩,我都想再生兩個了?!?
想到這里,花焰也不由想了想,自己若懷著陸承殺的孩子……
她頓時臉頰更紅,使勁往陸承殺懷里埋了埋。
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刺激??!
她又不會帶孩子,陸承殺看起來也不會,而且現(xiàn)在若有了,也名不正不順的,但是……
花焰稍稍抬了下眸,細(xì)聲道:“……你想要么?”
她突然意識到,真要有了,他就沒法躲了吧!
他總不能拋妻棄子對不對!
陸承殺根本沒法回答她這種靈魂提問,只能更緊地抱住花焰,腦子里翻滾過的每一個念頭對他來說都過于刺激,然而身體和動作倒都態(tài)度明顯。
花焰能聽見近在咫尺那顆心臟在她耳邊跳得飛快。
于是她又軟聲問了一遍:“……你想不想要嘛!”
陸承殺有種被逼到絕路似的窘迫,可他竭盡全力也組織不起多少抵抗來,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在他的懷里。
那種近乎絕望的無能為力再度浮現(xiàn)出來,陸承殺低垂著頭,克制地在她的發(fā)梢輕輕印下一吻,只是如此便覺得有些情難自持,胸膛里的情愫呼之欲出。
苦苦忍耐中不得不承認(rèn)……
他不論何時,都非常想要她。
***
上次見到陸承殺之事,陸懷天并沒有告知陸鎮(zhèn)行,但這次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好再繼續(xù)隱瞞下去,畢竟五門大會之事江湖上已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停劍山莊弟子也不乏有議論此事的。
他再是不肯見人,也不至于成天悶在院子里,多少還是可能聽見風(fēng)風(fēng)語的。
陸懷天便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才說到魔教教主率眾前來,陸鎮(zhèn)行已經(jīng)怒道:“他這么鬧上門來!你們這么多人不會就讓他這么走了吧!”
陸懷天只好道:“只是此事看起來確然不是魔教所為?!?
陸鎮(zhèn)行道:“你既知他狡詐還敢信他!他絕對是不懷好意!”
陸懷天也說服不了他,當(dāng)日那場面實在一難盡,非親身經(jīng)歷不能體會之混亂。
山莊內(nèi)現(xiàn)在都還有長老師叔不肯服下魔教弄來的解藥,至今內(nèi)力還未恢復(fù),他此行帶隊,為防中途再有變故,還是服下了,內(nèi)力不一時便恢復(fù)了,說感謝自然是不情愿的,說不感謝又未免忘恩負(fù)義。
那王垂楊后來把羽曳跟他說的事情全交代了,說毒蟲也確實是聯(lián)系陰相思弄來的,還有些剩余的都藏在隱蔽處,他帶人去尋覓時,能看見這些毒蟲確實是人為放出來的,只不過放毒蟲的人也全都被滅口了。
問及叛教之事,王垂楊也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羽曳哪里是看不慣魔教作為叛教,分明是想篡權(quán)奪位,奈何謝應(yīng)弦棋高一著,反過來暗算了他,倒讓他埋在魔教的棋子十不存一,他才想方設(shè)法要在正道站穩(wěn)腳跟。
眾人一時唏噓不已,沒想到這瞧著光風(fēng)霽月的羽公子竟比魔教還毒。
也有人當(dāng)場怒罵出聲,恨不得把羽曳捉來再刺上幾劍。
“無妨,那魔教教主把他帶回去,肯定有他好受的!魔教手段你們都知道的!”
“希望如此,不然也太便宜這奸賊了!”
“所幸那凌大小姐沒與他成婚,倒是逃過一劫?!?
“唉,聽說凌大小姐到現(xiàn)在還哭著要把他抓回來殺了呢?!?
眾人說著,想起當(dāng)日凌傲雪的表現(xiàn),一對視都有些心有戚戚焉。
當(dāng)然也有人還是掙扎著不相信,覺得這不過是魔教教主和羽曳里應(yīng)外合演的一出戲,可這出戲前后籌謀兩年,卻草草收場,那羽曳更是落得個重傷殘疾的下場,未免太沒必要,他若真是臥底,留在正道徐徐圖之才更有利吧。
大多數(shù)人此時雖是不愿也都不覺接受了這次魔教真的是來替自己洗刷冤屈的。
陸懷天不似那般頑固,知道此番懷疑站不住腳,又或許他心里也難免有幾分希望,那妖女當(dāng)真不是耍陸承殺玩,魔教這會是真心想要改邪歸正。
他頓了頓,道:“我還見到承殺了?!?
陸鎮(zhèn)行冷哼道:“他同那魔教勾結(jié)了?”
陸懷天不知道該怎么委婉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