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說淮哥兒不好!”柳老太太立刻反駁道,她雖然疼愛柳玉江,但是對于老兒子的這個小兒子,雖不曾養(yǎng)在身邊,但是愛屋及烏,也不可能厭煩?!啊褪桥隆?,你可跟你三弟說過了?”
“并不曾,正要等三弟回來,再跟三弟商量?!绷蠣?shù)馈?
“只怕……”柳老太太說只怕,卻沒說怕的是什么。
“老太太,要么,就等三叔回來,再商量這件事。過幾天,看到了淮哥兒,老太太肯定就有主意了。”柳若姒就道。
“正該等三弟回來商量?!绷蠣斁偷?。
“這……好吧,也不急在這幾天,就等你三弟回來吧?!绷咸肓艘粫?,終于點頭道,然后,她就往引枕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我要歇一會,你們回去吧。晚上也不用過來了。”柳老太太揮揮手,讓柳二老爺和柳若姒退下。
柳若姒又跟著柳二老爺給柳老太太行了禮,才慢慢地從柳老太太的屋子里出來。
柳二太太在屋中,見柳二老爺和柳若姒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怎么去了這半晌,是出了什么事情?”顯然,柳二太太一直在擔(dān)心。
“哎……”柳二老爺就嘆氣。
柳若姒就一五一十,將在柳老太太屋中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略過柳老太太對柳二太太不滿的那些話語。柳二老爺顯然注意到了柳若姒的回避,暗暗點頭,覺得自家女兒雖有時候任性,在關(guān)鍵的問題上,卻是懂事、妥帖的。
“要過繼淮哥兒?”柳二太太也吃了一驚。
“姒兒決定的。”柳二老爺攤攤手,苦笑道。
“這個,那不是沒辦法嗎,緩兵之計,緩兵之計……”柳若姒忙道。
“你隨便說說還罷了,我既然說了,那便不能是戲?!绷蠣?shù)馈?
“……我是想,要沒這個由頭,怕今天老太太就逼著父親過繼大哥哥?!绷翩徒忉尩馈?
柳二老爺再次苦笑,柳若姒說的不錯。柳老太太又是說起他幼年的事,又是說什么墳頭長草,那是立逼著他點頭的意思。要沒有柳若姒說出柳玉淮來,今天就無法了局。
可是,說出了柳玉淮,又有了新問題。
“咱們想過繼,三叔三嬸同不同意,那還兩說。先將這個難關(guān)過去了,緩一緩,總比現(xiàn)在不情愿,卻被逼著答應(yīng)的強?!绷翩偷溃霸僬f,真要從家里過繼,也是淮哥兒合適不是嗎。娘以后將他養(yǎng)在身邊,也跟娘親?!?
柳若姒是真的這么想的,真的要過繼,決不能是柳玉江,而柳玉淮,卻是更好的人選。七歲的小孩子,養(yǎng)在身邊,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必定能將他養(yǎng)的很好,不會像柳玉江那樣。而由此,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也能避免那樣慘淡的結(jié)局。
“我也是想到這一層,姒兒說了,我就在老太太跟前認(rèn)了下來。”柳二老爺?shù)馈?
“這樣……也好。”柳二太太想了想,就笑道,“我原先也想著,要過繼,就過繼個年紀(jì)小的。沒敢提淮哥兒,是怕他娘不舍得。我也不好意思搶人家孩子。”
柳若姒輕輕呼出一口氣來,看來過繼柳玉淮,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都是愿意的。擺脫了眼前的危機,而且還有了個好嗣子的人選,皆大歡喜。
“他們不同意,咱們也不強求,自然不是搶?!绷翩偷馈?
“是,必定是得兩廂情愿?!绷蠣敽土嫉馈?
看著時辰不早,柳二太太就要吩咐人擺飯,柳大老爺帶著柳玉江突然來了,說是在花園的暖閣里準(zhǔn)備了一桌酒席,要請柳二老爺過去,兄弟叔侄間喝酒對詩,敘談敘談。
柳二老爺自不能拒絕。
柳若姒暗自打量柳大老爺和柳玉江的臉色。剛才在柳老太太屋子里的事,想來這父子倆已經(jīng)知道了?,F(xiàn)在來請柳二老爺,是沒有死心,還想要說服柳二老爺。
不過這一回,柳若姒并沒有柳老太太來叫人的時候那么緊張了。
“爹,大伯父若說照顧大哥哥的話,……爹的身家、本事就在那,親侄子,也一樣照顧的?!绷翩ν悼?,就對柳二老爺?shù)馈?
柳二老爺看了一眼柳若姒,若有所思。
送走了柳二老爺,柳若姒陪著柳二太太吃了晚飯,一邊做針線,一邊等柳二老爺。幾近三更,柳二老爺才回來,柳玉江并沒有跟著。
柳二老爺已經(jīng)微醺,兩眼竟也有些發(fā)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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