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太太這句話,卻也并不完全是謊話。當(dāng)初知道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有意要過繼柳玉淮的事情,柳三太太先是十分高興,覺得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有眼光。柳三太太也知道,能夠做柳家二房的嗣子,是比做她三房的次子要強(qiáng)許多。
但是等到真要做決定的時候,柳三太太卻又搖擺了起來,她舍不得柳玉淮。如果將柳玉淮過繼給了柳二太太,即便大家同在柳家大宅生活,她和柳玉淮母子之間,也無法再和現(xiàn)在一樣親密。如果說這種想法還只能讓她搖擺,那么,那一天,看到柳玉淮跟柳二太太親近,柳三太太就已經(jīng)決定,不能將柳玉淮過繼給柳二太太了。
柳三太太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管柳二太太叫娘,跟柳二太太那樣親近。
心里做了這樣的決定,那之后,柳三太太就盡力避免讓柳玉淮接觸柳二太太,而且,她還向柳玉淮灌輸了不少東西,只為了讓柳玉淮從心里疏遠(yuǎn)柳二太太。
雖然柳三老爺將道理跟她說的十分明白,她也不是不懂,但是她就是無法戰(zhàn)勝自己的嫉妒心,又想著要柳二太太幫她在大宅里立足,就一直態(tài)度曖昧著,想著能將事情拖多久就拖多久。
直到今天,大家攤牌,柳三太太是無法說出愿意過繼柳玉淮的話來的。
“哎,婦道人家,讓人無可奈何……”柳三老爺就搖頭,嘆氣對柳二老爺?shù)?,“二哥,我、我是真愿意。?
“三弟,不要說了,我明白。這件事,以后再不要提起了?!绷蠣斁偷馈?
“二嫂,望你能夠體諒我?!绷矊α?,“只除了這一件事,別的事情,二嫂但凡說一句,我沒有不應(yīng)的?!?
“瞧你說的,我能叫你做什么。”柳二太太就道。
柳三太太只得陪笑,確實,柳二太太并沒有什么事情會求到她的頭上,一直以來,在這內(nèi)宅,都是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在幫著她。
“嬸子肯開誠布公,真心待我們,我們自然也真心待嬸子。”柳若姒卻道。
“這個自然。只除了這一件事,只望嫂子,還有三丫頭,不要因為這個記恨了我,往后大家生分了。那可就……”柳三太太忙就道。
“嬸子也想明白了?”柳若姒就道。
“我父親請三叔過來喝酒,聽三叔說了,暫時不成。老太太在大家面前提起,我父親是要遮掩過去的??衫咸?,并不是只有我父親一人?!?
“就算是當(dāng)時說好了,嬸子肯過繼四郎給我爹娘。就在當(dāng)時,我們又怎能就去嬸子身邊硬拉四郎?嬸子那般著急,在老太太跟前失態(tài),也是因為心疼四郎吧?!?
“正是這樣!”柳三太太早就已經(jīng)在這樣想了,柳若姒的一番話,正說在她的心坎上。
“我這是又著了她們的暗算了?!绷偷?。
在柳老太太的屋子里,柳老太太沖著她發(fā)怒的時候,柳三太太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又中了柳大太太的圈套。只是那個時候,已經(jīng)是覆水難收,除非要她親口答應(yīng),同意過繼柳玉淮給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而這件事,卻是她怎樣都不能答應(yīng)的。
跟著柳二太太過來,她一直心虛,只想著要柳二太太諒解她,就將別的事情暫時拋開了。現(xiàn)在大家把話都說明,柳二太太、柳若姒的態(tài)度讓她心安,她的心思,就立刻轉(zhuǎn)到了被柳大太太算計的事情上頭。
“實在毒辣!”柳三太太恨恨地道,“若不是她們這般逼迫著,或許,事情還不是這樣。她們這是一箭雙雕啊,先要咱們兩下從此不和,再就是算計著我,讓我觸怒了老太太,讓老太太從今再不待見我。”
除了第一句是虛詞之外,柳三太太說的都是肺腑之,她這個時候,也算是看透了柳大太太的計謀。
“二嫂,不管怎樣,咱們可不能讓她如了意?!绷屠肆氖值馈?
再次惹惱了柳老太太,柳三太太急需柳二太太的幫助,才能在柳家立足。
“還是剛才那句話,只要嬸子真心待我們,我們必然真心待嬸子。只是嬸子往后再不可瞞哄我們,什么事,大家說開了,商量著來,豈不是好。嬸子也該知道,我們并不是不講理的人?!绷翩偷?。
“這個自然?!绷忘c頭,臉上又有點訕訕的,“往后又不一樣了,經(jīng)過這件事,咱們什么話都說開了,又親近了一層。”
“自然是這樣?!绷翩托α诵Γ?,“這頭一件,要想讓我們不和,是不成了。咱們不會上她這個當(dāng)?!?
“是,是?!绷偷馈?
“第二件,就有些難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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