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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看出夏大姑是誤會了,但卻沒有解釋。
吃過晚飯,珍珠突然對夏大姑說,她要認(rèn)字讀書。郭姑父在一邊聽見了,就呵呵的笑?!伴|女,你學(xué)那個做啥?你平時不是不樂意學(xué)嗎?”
珍珠就嘟起嘴,對郭姑父這樣說話很不滿意。“我現(xiàn)在想學(xué)了不行?。俊?
郭姑父對小女兒最沒辦法了,忙就笑著說:“行,行,都隨你?!比缓缶筒徽f話了。這件事的決策權(quán)并不在他,而是在夏大姑。
夏大姑手里做著針線,她看了珍珠一眼,半晌都沒說話。珍珠似乎就有些心虛,一雙眼睛偷覷著夏大姑的神色。夏大姑的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
半晌,珍珠就又試探地叫了一聲娘。
夏大姑這才又看了珍珠一眼?!澳銥樯兑J(rèn)字讀書?”
“不為啥。”珍珠的身子扭了一下,“四姐都會認(rèn)字看書,我也想學(xué)。”似乎她要認(rèn)字和讀書只是受了夏至的影響。
“你四姐是你四姐,你是你。”夏大姑看著珍珠,“你還是好好學(xué)學(xué)針線,看能不能追上你四姐吧。認(rèn)字讀書,不必了?!?
夏大姑的態(tài)度有些冷峻。
珍珠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她怔怔地看著夏大姑。夏大姑的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手里繼續(xù)做著針線。
郭姑父和長生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來,父子倆納悶地看過來。
珍珠抿了抿嘴,一聲不吭地從炕下下去,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珍珠咋啦?”郭姑父不解地問。剛才大家伙說的好好的,夏大姑也沒疾厲色,也沒說什么重話,珍珠怎么就甩了臉子?
“我去看看?!遍L生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就站起身想要去西屋看看珍珠怎么樣了。
“不用去?!毕拇蠊玫恼Z氣有些平板,但那氣勢分明是不容人違逆的。
長生看了一眼夏大姑,果然就不敢去。但他還是擔(dān)心珍珠,因此依舊站著沒有坐下。
“她沒事?!毕拇蠊每纯撮L生,又看看郭姑父,“我的閨女,我知道。過一會她就好了?!?
夏大姑的話在郭家父子耳朵里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尤其是涉及到珍珠的事。有誰能比做母親的更了解女兒呢。
看郭姑父和長生不再關(guān)注珍珠,夏大姑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有些苗頭,明知道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就是要在剛萌芽的時候利落地掐掉。愛護女兒,有的時候才要狠下心來,這樣才能避免女兒將來傷心,甚至走歪了路。
在夏大姑的眼睛里,珍珠和夏至是不一樣的。珍珠的將來是固定了的,變化的范圍不會太大。對于那樣的將來,她是滿意的,所以不容許有一點點的差錯。
而夏至的將來卻有很多種可能性??赡軜O好,也可能極壞。她的珍珠,是經(jīng)不起這樣的波折和起伏的。
郭姑父繼續(xù)跟長生說話,然后又看看跟夏至一起坐在炕桌旁邊,手里擺弄著硯臺的小黑魚兒。郭姑父就笑著對小黑魚兒說道:“小龍,你可得好好念書。以后跟你大哥學(xué),至少也得考個秀才回來。李山長給你的可都是好東西,能入了他的眼,咱們小龍也是讀書的苗子?!?
李山長送了夏至和小黑魚兒各一方端硯、一塊徽墨、一只湖筆和一本字帖。郭姑父做雜貨鋪的很識貨,看出這些都是好東西。至于那幾本書,他倒是沒怎么看重。
不過,他只夸了小龍,卻沒提夏至。夏至認(rèn)字念書在他看來就是玩鬧,小黑魚兒將來卻是可以讀書參加科舉的。
夏大姑也附和了郭姑父的話:“小龍,聽你姐夫的話,以后要用心念書。你將來出息了,咱娘就能跟著你享福了?!?
小黑魚兒對讀書并不熱衷,但是對于要讓夏老太太享福的話,他就極為贊同,因此就重重地點了點頭。
夏大姑很是欣慰,她放下手中的針線,在小黑魚兒的頭頂摩挲了一把。與郭姑父不同的是,夏大姑聽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說了很多夏至的事,她知道,小黑魚兒現(xiàn)在每天讀書是受了夏至的影響,而見到李山長、得到李山長的垂青,只怕也是借了夏至的光。
“小龍以后出息了,要好好照顧十六。”夏大姑就說。
小黑魚兒再次重重的點頭:“這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