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你啥時候有空?”夏至立刻就問,她要把時間跟夏秀才敲定,免得到時候再生出什么變故來。
夏秀才想了想,就決定趕早不趕晚?!澳蔷徒裉彀?。我晚點兒過去?!?
“好,我們等你吃晚飯。”夏至就說。
夏秀才心里覺得夏至不該替夏大姑做主,但是轉(zhuǎn)念想想也沒說夏至什么。畢竟一家子至親,他要是非得避開飯時過去,反而顯得不好了。
夏秀才點頭應承。
夏至這次來找夏秀才主要為的就是這件事。事情談妥了,她也不打算在這里多留。不過四下打量了打量,又想起外面那一盆衣裳。夏至覺得要不然她還是刷一下夏秀才的好感度吧。
“爹,你這里還有啥需要拆洗、縫補的沒有?”夏至問夏秀才。
“沒了,這都剛拆洗過不久。”夏秀才笑著說道,他還真沒打算要小女兒給自己做活。這些年在書院里,他為了省錢,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其中自然包括這些拆洗、縫補的活計。
他是這樣說,但是夏至并沒有這樣聽。她還是仔細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夏秀才的鋪蓋還很干凈,就干脆到屋外,替夏秀才洗衣裳。
“十六,你跟你老叔玩一會吧。這些衣裳爹自己洗?!毕男悴徘浦∨畠壕砥鹦渥?,快手快腳的利落樣,心里就覺得十分熨帖。雖然依舊還是發(fā)愁,但是笑容就顯得開心多了。
“爹,我給你洗吧,很快的?!毕闹烈贿呎f話,一邊不耽誤干活,她還問夏秀才,“爹,你平時的衣裳都是自己洗嗎?”
不怪她這樣問。這一路找過來的時候,她曾經(jīng)看到一個半老的婆子抱了許多的衣裳過去。她問了李夏,才知道那是專門來攬活計的。
書院里住著許多的學生和先生,他們很多的衣裳都不是自己洗,而是交給這些漿洗婆子,付上幾文錢,衣裳就能漿洗的干干凈凈送回來。
與學生們相比,先生們幾乎沒有自己洗衣裳的??煽聪男悴胚@個樣子,應該是習慣了自己洗。
夏秀才笑著回答夏至,說他的衣裳都是自己洗的。“我習慣了。你大姑還說讓我把衣裳送她那去洗,我嫌麻煩。自己幾下子就洗干凈了,沒必要那么遠送過去,呵呵?!?
夏至也不好說什么。夏秀才這個爹做的或許不怎么樣,但是對于田氏來說,他應該是難得的好丈夫。
這會工夫,就有同住在一個院子里的先生們陸續(xù)地回來了,還有的帶了學生回來。他們看到院子里的夏至,就向夏秀才詢問。
知道夏至是夏秀才的女兒,大家伙紛紛的夸贊夏至能干。
“還是有個閨女貼心啊。我家里那幾個小子每天就知道禍禍,我那娘子帶著幾個家人都忙活不開。這要是有個干凈利索的小閨女幫著料理,我那娘子也能省心不少。”這是住在上房的劉先生。
劉先生是個舉人,一邊在書院授課一邊復習四書五經(jīng),跟同僚們以文會友,再過兩年就打算進京會試。他是也北鎮(zhèn)府的人,家就住在離此二十多里地的一個大鎮(zhèn)店上。
他表示對夏秀才很羨慕,還問了夏至幾歲,定親了沒有。
“我三兒子今年十一歲,跟夏至小侄女年歲正相當。夏兄,不如咱們就做了兒女親家吧?!眲⑴e人長的高高大大,國字臉,濃眉大眼的,人很開朗,邊笑邊說。
“劉兄取笑了。”夏秀才跟劉舉人客氣,“夏至粗手粗腳的,可配不上三公子。”
原來這劉家十分豪富。劉舉人來書院授課,可不是為了那點兒束脩。他是李山長的學生,在文山書院教書那是報答恩師,也能就進向恩師請教。書院里人才濟濟,于他學業(yè)上很是有益。而且,在這里還能擴展自己的人脈。
當然,夏秀才毫不猶豫地拒絕這件事,也不是因為劉家豪富,甚至不是因為劉舉人這番話說的輕易。劉舉人的性子很豪邁,為人極好酒,有狂生之稱。
夏秀才為人很隨和,但是要跟狂生做親家,他是想都沒想過的。
還有別的先生過來,也說可以為夏至做媒。夏秀才竟有些抵擋不住的意思,最后只能說夏至的親事他還得聽聽田氏的意見。
眾人都笑:“夏兄待嫂夫人情深意重?!闭Z調(diào)就有些怪怪的。
夏至突然意識到,就是在這文山書院里,夏秀才妻管嚴的名聲只怕早就家喻戶曉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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