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毕闹量匆妼O王氏,就笑著招呼。
“哎呦,是十六啊?!睂O王氏忙扭過臉,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夏至似的,“十六,在家干啥呢,咋不過來找你蘭子姐來玩啊?!?
“五嬸,我不過去了,還有不少的事兒呢。我就跟五嬸商量商量,晚上讓我蘭子姐上我家來吃飯行不行啊。我蘭子姐平時可沒少照顧我。”
“她照顧你那還不是應該應分的。”孫王氏立刻就笑道,“我總告訴她,她年紀大,就應該照顧弟弟妹妹們。家里幾個淘小子還沒啥,就讓她把你照顧好了。這遠親不如近鄰的,嬸子可從來沒把你當外人?!?
孫王氏說的非常親昵。
“十六,你有啥事你就讓你蘭子姐幫你干,她但凡敢慢一點兒,我都不答應。吃飯啥的就不用了,家里的飯菜都先可著她和她爹了?!?
“五嬸的好意,我咋過意的去。五嬸你不讓我蘭子姐過來吃飯,那我就當五嬸你不愿意讓我蘭子姐照顧我了。”夏至笑呵呵的。
“哎呦,你這個孩子咋這么會說話了。我要是不讓她去,那還不成了我的不是了。行啦,就讓她去。就怕你們把她的骨頭給慣輕了,她身上那幾兩骨頭!”孫王氏這么說著,就吩咐孫蘭兒,“趕緊把手頭的活兒干完了,就去陪十六吧。別磨磨蹭蹭的,不知道還當我整天讓你干活呢。”
板著臉跟孫蘭兒說完了,再抬起頭來跟夏至說話的時候,孫王氏就又滿臉的笑容了。
夏至跟孫王氏周旋,完全是為了讓孫蘭兒少受點兒氣。目的達到,她就不愿意跟孫王氏多說,略敷衍了兩句,又偷偷朝孫蘭兒使了個眼色,她就回屋了。
田氏正在東屋門口等著她。
“夏至,來,我跟你說兩句話?!碧锸铣闹琳惺?,臉上幾乎是和顏悅色的。
“娘,有啥話啊,我還好多事兒呢。”夏至故意說道。
“就你事兒多,知縣都沒你忙。你現(xiàn)在也是沒誰了,動不動就把我懟南墻上不說,我要跟你說句話,你還不樂意了。”田氏就抱怨道,語氣還是相當柔和的。
她現(xiàn)在地夏至,這是完全采用了懷柔的態(tài)度。
小黑魚兒卻完全不領情,夏至現(xiàn)在忙的,都沒啥時間跟他一起玩了。夏至不愿意跟田氏說話,那田氏就該滾到一邊去,被煩夏至。
“十六不樂意跟你說話咋啦,你有話沖我說!”小黑魚兒叉腰,大眼睛瞪著田氏。
田氏是拿小黑魚兒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白白吃癟。
“娘,有啥話啊,那就趕緊說吧?!毕闹列闹泻眯Γ幻胬死『隰~兒的手,讓他耐心點兒,一面就問田氏。
田氏看出來了,她想循序漸進地跟夏至慢慢說話,現(xiàn)在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了。沒有辦法,只能直奔主題。
“你剛才說你三嬸,臘月,還有……你奶,都繡啥荷包賣了不少錢?”
果然問的是這件事。夏至心中了然,就沖田氏點了點頭。
“是的?!?
“在哪兒賣的,咋賣的,賣多少錢……”田氏問出一連串的問題,最后又看著夏至,“夏至,是你給賣的不?”
“是啊?!毕闹烈膊浑[瞞,“現(xiàn)在我奶,我三嬸和臘月她們手頭都寬松了不少。買不了大件的東西,平常的針頭線腦,油鹽醬醋什么的可都有了?!?
留下這句話,夏至就帶著蹦蹦跳跳的小樹兒和小黑魚兒往后院去了。
“干啥跟她說荷包的事?”小黑魚兒就問夏至。
“她閑著也是閑著,要是也能繡幾個荷包,不指望賺的錢給我們,她也能少生些事,或許還能減輕些我爹的負擔呢?!毕闹列χf道。
小黑魚兒想了想,什么減輕夏秀才的負擔之類的,他可沒指望田氏能那么做。但是田氏如果忙起來,確實能少生不少的事兒。
“那咋先前不告訴她?”小黑魚兒就問。
“她那個性子,不看著確實的好處,她能愿意干?”夏至嗤笑了一聲說道。
這個話題對小黑魚兒略有些深刻了。他雖然聰明,而且跟著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也略有些早熟,但是他畢竟還是個七歲的小孩子。
不過,小黑魚兒琢磨了琢磨,就覺得夏至的話很對。
不得不說,跟著夏至,小黑魚兒也在飛快地成長。
夏至笑笑,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之所以不早些將荷包的事情告訴田氏,那也是因為時機不到。
之前田氏還將她拿捏在手心里,她的話沒分量,即便她能幫著田氏賺錢,也得不到應有的地位,反而會被田氏當做賺錢的工具。
但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同了。這個家里,她和田氏差不多已經是平起平坐了。在某種程度上,她的話語權還蓋過了田氏的話語權。雖然田氏偶爾還會掙扎掙扎,但卻都是徒勞無功的。
就比如剛才,田氏只能泄憤,然而被夏至給撞見了,反而鬧的她自己沒臉。
田氏想要賺錢,只能來討好她,聽她的吩咐。
這才是夏至想要的。所以她將荷包這個誘餌拋出來,一點點兒地引田氏上鉤。
“老叔,我打算……”夏至想到得意處,就跟小黑魚兒耳語了一番。小黑魚兒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十六,太好了,就該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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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田氏,夏至會壓榨出她的價值來的。
一家子相處,打打殺殺的太不和諧啦,也不經濟對不對,(*^__^*)嘻嘻……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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