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上后院吃晚飯,就悄悄地把這個情形跟李夏說了。李夏也認為,這肯定是李掌柜安排的人做的事了。
因為記掛著孫蘭兒那邊的進展,吃過了晚飯,夏至就回到前院。
小黑魚兒和李夏也都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我蘭子姐過來了嗎?”夏至問田氏。
田氏莫名其妙地看了夏至一眼:“沒過來,估計吃飯呢。你跟她說了讓她過來?”
“嗯,我讓她晚上來給我做伴兒?!毕闹咙c頭。
田氏又看了夏至一眼,啥都沒說,然后忙就扭頭跟李夏陪笑,請李夏到東屋坐,又招呼大丫和二丫端茶倒水。
李夏很客氣地擺擺手,讓田氏不用費心招待她。“我就是跟著老叔來找十六玩的。”
“啊……啊……”田氏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似的,她自然不能強迫李夏到東屋來,只好囑咐夏至,讓她好好照顧李夏。
“我知道了?!毕闹链饝?yīng)一聲,就帶著李夏和小黑魚兒到院子里站了。
孫老五家比平時安靜了許多,看樣子應(yīng)該在吃飯。又過了一會,夏至就聽見孫蘭兒和孫王氏的說話聲了。
“你要給十六做伴兒?那還不趕緊去?得了,這些碗你放在這,一會我來洗。你趕緊陪著十六去吧。”這是孫王氏的聲音,比平時略顯得沙啞了些。
孫王氏什么時候用這種態(tài)度跟孫蘭兒說過這種話!
夏至和李夏交換了一個眼色,孫王氏竟然真的被治住了。
很快,孫蘭兒就從屋子里出來。她飛快地走到前門,然后就繞到夏至家來了。
“十六……”離著還挺遠的,孫蘭兒就喊夏至,臉色和聲音都有些激動。
“蘭子姐。”夏至忙迎上去,就將孫蘭兒拉近上房西屋說話。
李夏、小黑魚兒還有夏橋都跟了進來。
“咋樣?”夏至問孫蘭兒。
“……回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沒使喚我,也沒罵我,還跟著我一起干活,對我可客氣了。吃飯的時候,我按照你說的,故意多盛了飯,她看我一眼,還說讓我多吃點兒,說我每天干活多。吃晚飯,我就說要來給你做伴兒,她都沒讓我洗碗……”
這么說著,孫蘭兒還是一副不敢相信這些真的發(fā)生了的樣子。
“十六,你說,她是不是中啥邪了。我看她回來好像魂兒都丟了。”
這句話田氏也說過。
夏至就抿嘴笑。
孫蘭兒就想到夏至跟她說過的話?!笆?,你是不是知道些啥???你快跟我說說,她以后是不是……”
孫蘭兒都有些問不下去了。
夏至則是笑著點頭?!疤m子姐,我估計她以后再也不敢折磨你、虐~待你了。”
“這是咋回事???”幸福來的太過突然,孫蘭兒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她還有理智,并不相信孫王氏是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個慈善的好人了。
“這你得感謝李夏?!毕闹列χ噶酥咐钕?。
孫蘭兒還是不明白。
“是這樣……”夏至就將她想幫著孫蘭兒,但自己一時想不出辦法來,就跟李夏把事情說了?!疤m子姐,李夏也想幫你,當(dāng)時就跟我說,事情包在他身上。”
孫蘭兒本來以為,除非她嫁了人,要不然就得一直被孫王氏折辱虐~待。她做夢都不敢想,有人能夠治住孫王氏,讓孫王氏不敢再虐~待她。
想想以后再不用受孫王氏的氣了,孫蘭兒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是個實誠的人,心中感激李夏,卻說不出什么好聽的感激的話來。
孫蘭兒膝蓋一彎,就要給李夏跪下磕頭。
李夏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把孫蘭兒給扶住了?!斑@是干啥,咱們不興這個?!?
“李夏公子,我不知道咋感激你。我啥也沒有,也不咋會說話,就讓我給你磕幾個頭吧?!睂O蘭兒一定要給李夏磕頭。
李夏堅決不肯受孫蘭兒的頭,也不讓孫蘭兒貴。
“就是一件小事。你和十六感情那么好,總是照顧十六,我?guī)湍隳且彩抢硭?dāng)然的?!崩钕母嬖V孫蘭兒。
孫蘭兒知道,李夏肯出力幫她,全是夏至的情面。雖然這件事在李夏或許真的是一件小事,但是在孫蘭兒自己,卻是天大的事。
她心中感激李夏,同時也感激夏至。
如果夏至沒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根本不會去跟李夏說了。她在孫王氏的手里受了這么多年,知道的人并不少,但卻只有一個夏至真的伸手來幫她,而且還幫成了。
“我感激十六,為了十六,我啥都樂意做?!睂O蘭兒抹著眼淚說道。
“這是高興的事兒啊,蘭子姐你干啥哭??靹e哭了?!毕闹辆蛣駥O蘭兒。
“這事是得感激李夏?!毕臉蛴终f道,“沒想到還有人能治住孫五嬸?!?
“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夏至笑著說。
孫蘭兒就猜到了,夏至指的應(yīng)該是來找孫王氏的那個男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孫蘭兒問。
“管他是誰呢,反正事情辦成了就行。蘭子姐,你別管那么多?!毕闹辆驼f道。
孫蘭兒回想了一下那男人的樣子,還有孫王氏看見那個男人時的情形,她隱約猜到這里面必定是有些不好啟齒的事,所以也就不問了。
孫蘭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一高興,不唱不跳,她愛干活,所以她就開始給夏至打掃收拾屋子。
夏至看著直笑,心里想著這件事還該告訴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一聲。
這么想著,夏至就跟李夏和小黑魚兒回到后院。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都在,夏至就走過去,把事情大概跟老兩口說了。
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都是又驚又喜。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咱都知道這個道理,可誰有這個手段能把這人找出來,還能讓他給咱們辦事!”
這件事,夏老爺子自忖自己是辦不來的,不止他辦不來,大興莊也沒有人能辦成這件事。
“多虧了李夏啊?!毕睦蠣斪痈锌?
李夏隨和,沒架子,穿上莊戶人家的褲褂看著就像個莊戶人家的少年。但他畢竟是府城李家的人,是李山長的兒子。他身上的能量和能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