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上的人本是不想給夏二叔通傳的,不過湊巧看到夏二叔,所以過來說上這么一句。
“啊……”夏二叔略有些愣怔,就看向夏二嬸。
夏二嬸張著嘴想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么來。
那門上的人就明白了:“看來就是要飯的,俺去把人打走?!?
“二叔,二嬸,是不是我六月姐???”夏至看不下去了,就提醒了一句。
夏二叔和夏二嬸這才醒過神來。
“不可能啊。離著大老遠(yuǎn)的,他們倆咋上這兒來了?!毕亩鹁驼f道,也不叫住門上的人,讓他先不要趕人。
“就是啊,五月他們倆咋能上這來?!毕亩逡彩沁@么說。
他們現(xiàn)在眼中都是盒子里那些好東西,心里都是田監(jiān)生和夏至,略微分出這一分心思來想別的事,明顯就很不夠用。
“看看不就知道了?!毕闹翛]好氣地道,然后指著那幾個捧盒子的人,“還不快滾呢,在這礙我的眼?!?
幾個捧盒子的面面相覷,看出夏至心思堅決,而夏二叔和夏二嬸沒有辦法,最后倒是知趣地退走了。
捧盒子的走了,夏二叔和夏二嬸就好像丟了魂一般,嘴里小聲嘀咕說夏至敗家,不懂事。
如果他們讓夏至收了禮,估計回去也能在田監(jiān)生那里得好處吧。
夏至當(dāng)場沒有再發(fā)作,卻將這件事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這會工夫,那個門上的人就領(lǐng)著一對青年男女走了來。
這對青年男女身上都穿著打了補(bǔ)丁的舊衣服,不過能夠看的出來,這應(yīng)該是他們有的最好,或者說是比較好的衣裳了,補(bǔ)丁并不多,而且打的很隱蔽,針腳也細(xì)密的很。他們的容貌都不難看,不過面色都不太好,而且還帶著滿滿的風(fēng)霜,應(yīng)該是長途跋涉到此,而且路途中并沒有很少的休整過。
男女青年被門上的人領(lǐng)過來,到了夏二叔和夏二嬸的面前就行禮,口中稱唿爹娘和岳父岳母。
“哎呦,六月,真是你呀!你咋來了這是!”夏二嬸大吃一驚不過還不至于認(rèn)不出自己的閨女。
這來的青年男女,就是夏二叔和夏二嬸的大閨女五月和五月的女婿顧勇了。
六月笑的有些靦腆:“爹、娘,我和你女婿來看你們了?!?
最初的吃驚過后,夏二嬸面上還沒什么,夏二叔就仰起了下巴,面上露出驕矜之色,只從眼皮子底下大女婿顧勇。
“你們倆這是咋回事???出門了,還是上這兒來,就不懂個禮節(jié),不知道穿的體面點兒?”夏二叔一開口沒有任何的問候,先就數(shù)落這兩口子。
顧勇的臉上就是一紅,六月忙就不著痕跡地攔在顧勇的前頭,笑著跟夏二叔解釋:“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這就是我倆最好的衣裳了?!?
這話說完,六月的臉也紅了。
“我的閨女呦,你可受苦啦!”夏二嬸拉住六月的手,拖著長音吟唱起來。
夏二叔就皺眉,然后就訓(xùn)斥了夏二嬸一句:“在這唱啥,還嫌不夠丟人。人都來了,進(jìn)屋說話去。”
這就總算是沒把人往外攆了。
六月過年的時候還回娘家串過門,當(dāng)然認(rèn)得夏至和小黑魚兒,雖然兩個孩子都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
“老叔咋也來了?”六月很恭敬地跟小黑魚兒說話,然后又招唿夏至,“十六,你陪老叔來的?”
“六月姐?!毕闹列χ辛艘宦?。
六月的女婿顧勇也過來跟小黑魚兒、夏至說話。夏至又將長生和珍珠介紹給兩人認(rèn)識。他們雖然也見過面,但畢竟不熟,也就是在這里有人給介紹著,如果是走在街上,迎面都未必能夠認(rèn)得出來了。
夏至本來想走的,可是看到五月夫妻倆來了,就臨時改變了主意。
夏二叔卻并沒有將五月和顧勇往二門里自己的跨院里領(lǐng),而是在門房借了個屋子。夏至帶著小黑魚兒幾個也跟了過去。
進(jìn)了屋,夏二叔就大馬金刀地先坐了,也不讓顧勇。
“你們倆咋找到這來的?”一開口就問這個。
“……趕集的時候,碰見我姥家的冬生了,聽冬生說的?!绷禄卮稹?
“是冬生告訴你們的?他還告訴的挺細(xì),大老遠(yuǎn)地你倆都能找來?!毕亩甯逶抡f話,目光卻在打量的顧勇。
顧勇中等身材,五官算得上英俊,不過卻面有菜色。夏至早就聽家里人說過,貌似六月的日子過的不咋樣。為了這件事,夏二叔和夏二嬸沒少埋怨夏老爺子。因為六月的親事是夏老爺子做主。
顧勇的祖父和夏老爺子相識,而且關(guān)系還不錯。
“冬生就說了你們在哪兒,我們進(jìn)城來,一路打聽來著?!绷吕蠈嵉卣f道。
“你們還一路打聽來的?你跟人說了是我閨女、女婿了?”夏二叔的眉頭都皺成一個疙瘩了。
“是、是啊,要不、要不咋說?”六月有些疑惑。
顧勇似乎就明白了夏二叔的意思,他叫了一聲六月,不讓六月繼續(xù)再問。
“你們倆啊,咋就不能給我長點兒臉!”夏二叔指著顧勇和六月,情緒很激動的樣子,“我如今也是這城里有頭有臉的人了,你們是不知道,這城里人比鄉(xiāng)下人嘴還碎。你們讓我明天怎么出門見人!”
六月和顧勇的臉都漲的通紅。
夏至聽不下去了:“二叔,你說的這是啥話。我看我六月姐和姐夫收拾的挺干凈,大老遠(yuǎn)趕路來的,跟剛從家門口出來的不能比。他們沒偷沒搶,在當(dāng)?shù)厝巳硕颊f他們好,咋到府城就給你丟臉了!”
夏至這么說著,顧勇和六月晦暗的臉上就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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