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有些氣悶,繼續(xù)跑步。
早課做完,洗了個澡,用了早飯,傅小官已經(jīng)將白玉蓮飛起的那一幕給忘記了。
“秀兒,去請易管家和黃管家來,我有事情?!?
“哎?!毙銉恨D(zhuǎn)身離開,傅小官坐在涼亭里,看著雨滴自亭檐上落下,想著董書蘭此刻恐怕已經(jīng)離開了臨江。
這女子……傅小官必須承認(rèn)老爹傅大官是很有眼光的,因?yàn)槟蔷淙⑵蕻?dāng)娶董書蘭。
幾次的接觸下來,傅小官對董書蘭的認(rèn)知也愈發(fā)清晰。
時而知性如那不惹塵埃的蓮,時而靜默如那幽谷盛開的蘭。
這是一名才及笄之年的少女,所表現(xiàn)出來的修養(yǎng)令傅小官刮目相看。
此刻,于臨江城東門,一列馬車在雨中靜立,一名身著白衣蒙著白紗的女子此刻也站在雨中,向那些前來送行的人揮手告別。
她的視線在人群中逡巡,最終沒有看見那人的影子。
她雖然帶著微笑,心里卻如這雨絲般……有些落寞。
她的手里提著一口黑色的箱子,她轉(zhuǎn)身上了中間最大的那輛馬車,將那沉重的箱子放下,門簾關(guān)上,車隊(duì)啟程,迎著江北細(xì)雨。
……
傅小官在石桌上奮筆疾書。
黃微和易雨分坐兩旁,春秀站在傅小官的身后。
那一張張紙上寫著有些怪異的東西,比如:余福記,重新定義白酒標(biāo)準(zhǔn)。又比如:金陵有添香,臨江有天醇。天醇美酒,值得您擁有。當(dāng)朝大儒秦老親筆為香泉天醇題名。若想狂歌詩百篇,請君暢飲天醇酒……
“這些東西是廣告?!?
傅小官酣暢淋漓的寫了一大堆,然后說道:“我要你們做的是,將這些紙上的所有東西,找人寫在紅布上。紅布要長兩丈,寬一米,兩邊綁在竹竿上,找人給我舉著,在臨江的大街小巷每天走三圈。要敲鑼打鼓,要專門有人吆喝。其中余福記于六月初一隆重推出這幾個字要排在第一排和最后一排?!?
“另外就是去做一批燈籠,所有燈籠都印上余福記和香泉天醇的字樣,全給我隔十米距離一盞豎在江邊,我要沿江一路,全部飄著這種燈籠?!?
“另外,去訂一千個這樣的盒子,里面墊上棉布,鋪上這種紅綢。”
“派人將這幾個字交給西坊余記琉璃店和姜記瓷器店,余記那邊杯子低下壓印天醇二字,姜記的那些瓷瓶,瓶身和瓶底都要分別印上這些字樣。另外我訂的那批貨品質(zhì)和時間不能有問題。姜記瓷器店交貨直接送去余福記,安排人手將酒灌在瓶子里——注意,紅色瓶子是裝天醇的,一瓶只能裝三兩,而藍(lán)色瓶子是裝香泉的,可別搞錯?!?
“……”
事無巨細(xì)的交代完畢,黃微和易雨取了這些東西離開了后院。
“少爺……真的變了?!秉S微低聲說道。
“自下村之行,我就發(fā)現(xiàn)少爺變了。”易雨笑道。
“如此甚好,二夫人那邊……”
易雨仰頭望著細(xì)雨迷蒙的天空,嘆息道:“二夫人那邊,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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