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面無表情,伸手往那閣樓里一指,“公子請進(jìn)。”
“謝老人家?!?
傅小官抬步邁上臺階,那老嬤嬤依然站在門旁,在路過那老嬤嬤的時候傅小官從袖中取了一錠銀子,“老人家啊,我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小子不懂這大城市的禮數(shù),區(qū)區(qū)心意還請您老笑納?!?
講真,傅小官是真不知道有啥禮數(shù),就記得以前看電視需要那些宮中的太監(jiān)幫忙,都會塞一錠銀子,此刻他找的雖然不是太監(jiān),但這其中道理是通的,于是他就這么做了。
那老嬤嬤眉頭一皺,問道:“公子以為這董府會缺銀子?”
額……
“董府當(dāng)然不缺銀子,但是小子以為,銀子這個東西,也不嫌多是吧?何況我也并非這意思,就是見著您老人家覺得親切,和我那奶奶似的,這銀子可是我自己賺的,干凈,就想著孝敬一下您。”
傅小官一邊說一邊就將這錠銀子塞入了老嬤嬤的手里,他覺得電視里都是這樣演的。
老嬤嬤握著銀子哭笑不能,順手揣入袖中,也不說話,帶著傅小官進(jìn)了閣樓。
“你且坐著,夫人還在休息,待夫人醒來再來見你?!?
說著老嬤嬤為傅小官沏了一壺茶,獨自去了后面角落里站著,再沒說一句話。
此時已是未時,想來這董夫人午睡也快醒來,傅小官便安心的坐著,時而端起茶來喝上一口,時而看著門外那樹上小鳥跳來跳去,倒是沒有什么拘謹(jǐn)。
然而這一等,便到了申時,茶水已喝清,董夫人依然沒有出現(xiàn),傅小官明白了此中含義。
他依然不以為意,干脆閉目修煉起九陽心經(jīng)來。
不就是耗著嗎?
看誰耗得過誰!
這一耗,便是天黑。
那老嬤嬤輕手輕腳的走了,經(jīng)過傅小官身旁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便見這少年面容恬靜,雙眉微垂,坐姿依然端正。
她去了后院,董夫人正在調(diào)理一盅參茶,見老嬤嬤進(jìn)來臉上露出了微笑:“走了?”
老嬤嬤搖了搖頭,“還在前廳坐著,未走?!?
董夫人收斂了笑容,“未走?難不成他還想賴在這府上吃個晚飯?”
這句話老嬤嬤沒有回答,果然,董夫人又說話了:“那少年都做了些什么?”
“看上去人很隨和,進(jìn)那前廳的時候塞給我了一錠銀子,說是……鄉(xiāng)下來的小子不懂這大城市的規(guī)矩,想著這銀子就是孝敬我一下。然后便坐在桌前喝茶,那壺茶喝清了,他理應(yīng)知道夫人的意思,但依然沒有離去,看那模樣并無不耐煩,老奴一直在后面看著,他甚至都沒怎么動過,是一個……心地堅定的少年?!?
“心地堅定,那我倒要看看他那心地能堅定到何種程度?!?
老嬤嬤沉默數(shù)息,問道:“夫人既然不喜那少年,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讓那少年死了心,豈不是更好?”
“你這是責(zé)怪我了?”
老嬤嬤躬身,“老奴不敢。”
“我不但要讓那傅小官死心,我還得要讓書蘭死心,我就不明白燕熙文究竟哪里不好?我也不明白那鄉(xiāng)下來的小子究竟好在哪里!所以,那就多看看,看到他死心,看到書蘭死心?!?
“你再去看著,直到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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