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春帶著彗親王走了,賈公公望著風雪中漸漸模糊的人影,搖了搖頭上了馬車,便看見了傅小官那張笑嘻嘻的臉。
“傅公子啊,這假傳圣旨之事若是被陛下知道,老奴可是會被砍頭的!”
“公公傳了什么圣旨?沒有啊,公公就是勸說了一番彗親王而已。彗親王原本想要逃離上京,卻在公公的勸導(dǎo)之下,主動去了金陵府衙侯審,這可是公公的大功勞??!”
“可老奴搬出了皇上??!”
“是啊,這又沒有錯,皇上不就是用來背、不是,不就是用來威懾這些小人的么?!?
好像有點道理,賈公公打了個哈欠,“走吧,老奴還得回去睡個回籠覺,明兒個就開朝了,可是大朝會,你可也記得早些入宮來?!?
“多謝公公,公公慢走?!?
傅小官取了五千兩銀票塞到了賈公公的手里,“咱們這么熟了,多的話不說,過年也沒去給您拜年,這是小子的一點心意,請公公笑納?!?
說著他跳下了轎子,對賈公公揮了揮手,賈公公笑著搖了搖頭,轎子抬了起來,向皇宮而去。
蘇蘇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風雪之中,原本綁在腦后的馬尾巴不知何時被她解散變成了一頭披肩長發(fā)。
那長發(fā)便在這風雪中飛舞,看上去……傅小官深吸了一口氣,幸虧是白天,若是晚上,這造型真有點嚇人。
“你留在這干啥?”蘇蘇好奇的問道。
“看看?!?
“看什么?”
“看會不會還有人來?!?
傅小官真的就在彗親王府的那大門前駐足看了半個時辰。
那大門在彗親王離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里面也并無聲音,蘇蘇就看不明白了,其實傅小官也沒看明白,他以為那個叫計云歸的謀士會回彗親王府,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人只怕已經(jīng)跑了。
蘇柔昨晚去了彗親王府,卻沒有找到姬臨春。
于是他天還沒亮就憑著陛下給他的玉牌跑進了宮里,找到了賈公公隨著寧玉春來到了這里。
他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守到計云歸,因為他想的是彗親王府那么大,要藏一個人實在簡單,如果這姬臨春是個重要人物,那么知道她藏身之處的人肯定很少。
彗親王是一定知道的,不過,因為彗親王身份的原因,如果他咬死不說,傅小官拿他毫無辦法。
可對付一個幕僚就簡單多了,傅小官有無數(shù)的法子讓他張嘴。
“走吧?!?
“不看了?”
“沒啥好看的了?!?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金陵府衙瞧瞧熱鬧。”
……
因為還沒開朝的原因,又因為事涉彗親王,所以金陵府衙里主審姜魚一案的是刑部尚書席尋梅。
這破事兒!
席尋梅在今兒一早接到陛下口諭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倒不是怕彗親王,而是從漠南牧場回來過年的父親早上對他的說的那番話。
“爹養(yǎng)了一輩子的馬,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他狗兒怎么叫,不誤馬兒走正道!”
這是什么道理?
“你就死命的審這個案子,管他彗親王怎么叫,不就行了?狗兒叫煩了,主人是不會打馬的,只會打狗,信爹的,錯不了?!?
好吧!
席尋梅收斂了心神,面容一震,手里驚堂木“啪!”的一拍,“帶原告姜魚上堂!”
傅小官和蘇蘇在外面探頭探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嘟噥了一句:“不行,這狀我也得要告!”
說著他轉(zhuǎn)身去了對面一處訟師房,花了一兩銀子,請里面那訟師洋洋灑灑寫了一篇訴狀,那訟師寫完之后一直看著傅小官,傅小官摸了摸臉,問道:“你看什么?”
“啊,哦,你能不能在這書上幫我簽個名?”
傅小官接過來一看,又是紅樓一夢,“那你退我那一兩銀子?!?
這訟師一臉肉痛的將那一兩銀子還給了傅小官,傅小官提筆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訟師拿著一看,又瞄了一眼傅小官,心想這字……老子今兒個開張難道就被騙了?
傅小官可沒管他,拿著訴狀跑到了府衙門口,“咚咚咚……”的就擂響了外面的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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