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傅小官直起了身子,而眾人卻彎下了腰。
上官文修激動(dòng)得難以自已,他知道一首絕品誕生了!
這首青玉案定然會(huì)將文行舟那匹夫的青玉案壓下去!
千古絕唱!
老夫何其之幸也!
又見千古絕唱!
秦秉中和上官文修之神色并無兩樣,他手握長須一揮,意氣風(fēng)發(fā),仿佛回到當(dāng)年的少年狂。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dòng),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絕唱,絕唱??!大虞有幸,秉中有幸,見此詞……秉中死而無憾!”
秦秉中狀若癲狂,頓時(shí)吸引來無數(shù)學(xué)子。
三樓趴在桌上的燕小樓一聽就要爬起來,蘇柔卻說了一句:“別動(dòng)!傷口剛剛縫合才用了藥,你得好生躺著?!?
“我沒事,一定是傅小官作出了佳作,我得去看看!”
她仿佛忘記了背上的疼痛,她真的爬了起來,然后一個(gè)趔趄,扶著墻就要下去。
蘇柔一聲嘆息搖了搖頭,那家伙,會(huì)禍害多少良家女子!
在蘇柔的攙扶下,燕小樓來到了蘭庭閣外,然后看見了那首詞,然后呆立不動(dòng),悵然失神。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是他寫給誰的?
想來是寫給董書蘭和虞問筠的。
她們……真的好幸運(yùn)!
我、我、我為何就晚了那么一兩步?
她眼里的淚珠兒撲刷刷便流了下來,落在那紙上,渲染了一點(diǎn)墨暈,魏公公伸手便將這張紙抓在了手上,“雜家得回宮交差了。”
他抬頭看向傅小官,“你,很好!”
他轉(zhuǎn)身看向蘇蘇:“所謂琴劍,便是以情揉于琴中奏而成劍。你尚不知情,故難出劍!”
他起身飛起,消失在皎潔月光之中。
上官文修大驚,沖天吼道:“你這老太監(jiān),還我詩文!”
秦秉中卻走到案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提筆,復(fù)寫了這首詞。
“上官兄,此詞已在你我心上,他就算拿去,又何妨。”
“那接下來……?”
“我們?nèi)ザ訕?。?
“善!”
……
“她需要休息?!碧K柔對(duì)傅小官說道。
傅小官看著燕小樓梨花帶雨的模樣有些心疼,他走了兩步來到燕小樓的身邊,從袖袋中摸出了一方手帕,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心里想的卻是燕小樓的那褻褲……可還在他的房里,這究竟是還還是不還呢?
燕小樓可不知道傅小官想的是那事物,她此刻很開心,因?yàn)楦敌」贋樗翜I。
“你這個(gè)傻姑娘……!”
蘭庭閣第三層樓上。
燕小樓乖乖的趴在桌上,傅小官就站在她的身邊。
當(dāng)然,她的身邊還有董書蘭、蘇蘇,以及蘇柔。
此刻無聲,但燕小樓的臉上卻洋溢著一抹微笑。
他說我是個(gè)傻姑娘,我才不傻呢,只是那時(shí)候太突然未曾多想罷了。
董書蘭牽起了燕小樓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什么都沒有說,她知道燕小樓那一下救了傅小官一命,這就什么都?jí)蛄恕?
蘇蘇卻在想著魏公公的那句話:你尚不知情,故難出劍!
我不是出了劍么?
師傅都沒有這樣說過的呀?
他難不成還懂琴劍?
蘇柔卻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師傅讓蘇蘇出觀,只怕是要讓她來這紅塵中找到那個(gè)情字,成就蘇蘇的琴劍吧。
秦文哲等人都在蘭亭閣的門外,因?yàn)楦敌」贆M空出世的這首詞,那些原本想要去聲討費(fèi)安的學(xué)子們盡皆聚集在了此地,似乎才明白過來今夜是上元,他們來的目的是作那詩詞的。
只是在聽了傅小官的這首《青玉案、元夕》之后,這數(shù)萬計(jì)的學(xué)子們卻盡皆沉默了下來,居然無一人去那書案。
這怎么寫?
這特么無法再寫!
“所以,他才是天下第一!”
“所以,他會(huì)將文行舟那首詞給壓下去?!?
“所以,一夜魚龍舞便是今晚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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