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村的很多人,都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
“生來就不一樣。”
“那你呢?”
“我心腸壞啊。”
還有那句“你最終也會跟我們一樣的,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
他們一定是可以改變什么的,否則怎么會說出“你最終也會跟我們一樣的”這種話來呢?
靜默中,炎紅砂忽然冒出一句:“獵豹的祖上被激活了?!?
所有人都看她。
炎紅砂結(jié)巴:“不,不是,半激活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不帶腦袋的角色,現(xiàn)在忽然冒出這句話來,自己心里也有點(diǎn)沒底。
神棍居然大是感興趣:“你說說看?!?
炎紅砂磕磕巴巴:“我,我胡說的。我感覺啊,每一根兇簡都伴隨著兇案,是不是這些兇簡就位之后,就一定需要血案去激活,完成了七樁之后,就好像嘀的一聲,燈就亮了。如果所有的兇簡都對應(yīng)完成了七樁,就嘀嘀嘀,所有的燈都亮了?!?
她語無倫次的,說完了,臉也紅的跟火燒似的,覺得自己說的不成章法,一定會被他們笑的。
但怪了,誰也沒笑。
過了一會,羅韌才說:“這話沒錯。”
神棍也點(diǎn)頭:“尹二馬留下的書信里,有七星長亮這種話,是不是指的就是,兇簡就位,對應(yīng)的星就會亮,而不斷發(fā)生兇案,七星就會長亮,這個時候要把七把鑰匙……”
他看向手邊把玩的木件:“要把七把鑰匙,馳送觀四牌樓,是要去找人阻止這件事……”
羅韌突然間就把所有事都聯(lián)系起來了:“萬烽火探聽到的,獵豹祖上的那個鎮(zhèn)子,說是七人塘的案子犯下之后不久,鎮(zhèn)子上就來了四五個外地人,把她的先祖給揪了出來,那四五個外地人……”
神棍搶話:“就是觀四牌樓派出來的”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屋子里流轉(zhuǎn)。
是的,神棍起初的猜測沒有錯,所有事情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尹二馬的角色像一個先頭的暗哨,他負(fù)責(zé)觀察,當(dāng)兇簡雜亂無章的轉(zhuǎn)移時,八卦觀星臺的水面不會有異動,而一旦七根兇簡就位,七星就會“始亮”,而如果無人干涉,就會“長亮”。
當(dāng)這一危險的時刻出現(xiàn)時,他要做的,就是想方設(shè)法,把那七把鑰匙,馳送“云嶺之下,觀四牌樓”。
而觀四牌樓里,必然安排了一個人,等著接收鑰匙,鑰匙開啟的,或許是秘密,或許是方法,再然后,會有人被派出來,奔赴各地,去收伏兇簡。
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但是一直在暗處運(yùn)轉(zhuǎn)著的,早已設(shè)計好的,環(huán)。
羅韌喃喃:“觀四牌樓的主人是梅花九娘,她要把衣缽傳給木代,師門里的秘密,連鄭明山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讓木代去見她……”
“木代,是觀四牌樓的傳人?!?
如果梅花九娘那一晚的傳承進(jìn)行的足夠順利,木代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秘密,現(xiàn)在,鑰匙在他們這里,待開啟的秘密在木代那里,只要雙方可以匯合,這一直以來困擾他們的,兇簡的由來,或許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木代現(xiàn)在在哪呢?
獵豹和木代面對面的站著。
她諱莫如深地看她,像是看鏡子里的自己。
一樣的穿著,黑色的皮衣,中跟的皮靴,她甚至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木代的身量和身材都相似。
那個專門請來的,做特效模妝的女人,在幫木代梳攏頭發(fā),獵豹驚嘆于特效化妝的魔力,上帝造人,用血肉骨節(jié)塑形,人卻有堪比上帝的巧手,把既定的面貌一再改變,不管是用刀,還是用貼合的合適材料。
獵豹拿了張羅韌的照片,緩緩舉到木代面前。
她下意識的皺眉,微動作和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厭惡。
獵豹說:“還是有點(diǎn)不像啊?!?
她順手從茶幾的冰桶里抓起一把冰錐,向著木代的右眼直直刺了過去,然后忽然停下,那個幫木代梳理頭發(fā)的人嚇的尖叫,瑟縮著避到一旁,錐尖幾乎戳到木代的眼睛,她沒有眨眼,臉色還是平靜,清澈的眼睛像一湖凈水,映出冰錐的倒影來。
獵豹笑著自自語:“不好,萬一他識破你,你還是要跟他打的,瞎了一只眼,戰(zhàn)斗力會打折扣的?!?
咣當(dāng)一聲,她又把冰錐擲回冰桶里。
問木代:“我是誰?”
她答的恭敬:“主人?!?
“羅韌是誰?”
她的眸子里煞氣涌現(xiàn):“敵人。”
獵豹微笑,忽然湊近她,壓低聲音:“那五根星簡具體藏在哪里?”
她的臉上都是歉意:“我真的不知道,是羅韌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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