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聽不見,還是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羅小刀,我是你女朋友?!?
“就算有一萬種可能,也別愛上別人?!?
“不是別,是不能。不是求你,是命令?!?
她發(fā)狠:“你不找到我,我對你不客氣。沒這種事,撩撥了人家,又去一萬種可能里找新的情人——沒門?!?
羅韌聽不到,眉頭微微蹙起,指間摩挲著那個口哨,這是水手口哨,響聲清越,足以穿透海上的大風大浪,他記得自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但是不記得在邊上掛過珍珠。
黑夜里,潤澤的珠身上帶金線的亮,像女子的柔媚,有一些熟悉的味道,絕不應該出現(xiàn)在叢林,但似曾相識。
木代雙手摟住他脖頸,慢慢的伏到他懷里,他忍不住摟住。
她的身體清瘦,但又柔軟熨帖,安靜地伏過來,這懷抱,像是專門等她,契合的剛好。
木代喃喃:“羅小刀,你以前說,不喜歡抱別人,因為胸腔腹部都是致命的臟器,萬一懷里的人居心叵測給你一刀,那就糟糕了?!?
“你記不記得我那時候怎么說?”
她輕輕嘆一口氣,埋頭在羅韌頸間。
他身上的味道,還有懷抱,和這世上任何人都不同,換了自己,即便被蒙住眼睛,不借一絲一毫的光亮,也認得出他。
你喜歡的人,你習慣抱她,你的身體、觸覺、嗅覺,都該有記憶,提醒你,這個,跟另外的無數(shù)個,都不一樣。
她引著羅韌的手,撫摩上自己一側的鎖骨處,那里有刀疤,有紋身,也有她紋的,羅韌姓名的首字母縮寫。
羅韌的手僵了一下,指腹沿著刀疤慢慢的走,然后停下,炙熱的手掌慢慢覆住傷痕。
木代溫柔看著他的眼睛。
我沒法讓你看到我的臉,也沒法讓你聽到我的聲音,但是,情人之間,無數(shù)種悸動和感覺,并不只是視力和聽覺概括得了的,不是嗎?
羅韌低下頭,慢慢吻她嘴唇。
木代閉上眼睛。
他動作很輕,輕柔而又緩慢,逐漸加深,不容回避的力道,叢林里細潮的氣息縈繞周身,風吹過,無數(shù)的葉子在看不見的地方掀動,像是海潮的起伏,溫柔的嘆息。
恍惚間,好像聽到羅韌說了句:“我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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