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jīng)很有耐心的幫你還原了事情經(jīng)過,你還是不肯讓,看來你確實和屈貴的死有關,你是在故意隱瞞!”陳歌耐心已經(jīng)被消磨干凈,他抓著門板的手不斷用力:“大家一起進去,這屋子里肯定有問題!”
陳歌出頭,那些平時和電工不怎么對付的鄰居也開始幫忙,這么多人一起用力,電工根本關不上門。
“你們!”
防盜門終于被拉開,陳歌第一個沖了進去。
鼻翼抽動,陳歌聞到了一股焦臭味:“什么東西燒焦了?”
屋子里很亂,堆放著各種雜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鄰居們擠入房間,將地上的一些物品踩壞,電工卻好像沒看見一樣,背靠著防盜門,低垂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屈貴是被刺傷的,兇手身上沾染了大量血跡。另外還要注意一點,兇手行動周密,他很可能是從好久以前就開始謀劃了,所以他的筆記本當中估計會有和謀殺有關的內(nèi)容?!?
跟在陳歌身后的租客開始在屋內(nèi)翻找,整個過程中,電工就站在門口,低著頭,一不發(fā)。
“他的肌肉崩的很緊,他在害怕。”
租戶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和兇殺有關的線索,丁阿姨走到了陳歌面前:“我們是不是冤枉他了?這屋里雖然很臟很亂,但是沒有任何血跡,他平時好像也不怎么看書,屋內(nèi)沒有書和筆記之類的東西。”
“看來兇手確實不是他。”小孫皺著眉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是個很單純的孩子,還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在知道自己錯了以后,直接跑到了電工旁邊:“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為了盡快能夠抓住兇手,以后有機會我請您吃飯,就當是給您賠禮道歉了?!?
“現(xiàn)在你們可以從家里出去了嗎?”電工聲音低沉,能聽得出來,他此時非常生氣。
“沒問題?!倍“⒁套宰髦鲝埓饝讼聛恚渌艘猜@客廳房門走去。
“等一下?!标惛枵驹谖輧?nèi),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他屋里這么亂,可能是什么東西發(fā)霉了吧?”丁阿姨明顯是在幫電工說話:“咱們趕緊去其他房間看看吧,不要耽誤時間。”
“發(fā)霉的東西可不會散發(fā)出焦臭味?!标惛鑼ぶ枪蓺馕秮淼搅擞疫叺呐P室:“你是一個人獨居嗎?”
電工抬頭看了陳歌一眼,聲音沙?。骸笆堑模臀乙粋€人住?!?
“你一個人住,左右兩個臥室里全都擺著雙人大床,你還挺奢侈的?!?
“這和你有關系嗎?”
“我只是好奇?!标惛杩粗采闲?lián)Q的床上用品:“你平時都睡在哪個屋?”
“這是我家,我想睡哪個屋就睡在哪個屋,用得著告訴你嗎?這跟你們說的那兇殺案有關嗎?”電工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他一直在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這個人性格有問題,很容易生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猜你平時都睡在左邊的臥室里,那里擺著各種生活用品,而右邊的臥室就很簡陋,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你的工作間?!标惛栌媚_踢了踢地上的一些線路,其中還有幾根暗線連接到了床下面。
“什么樣的工作間需要一張大床呢?”
陳歌抓住床上新?lián)Q的床單,毫無征兆的將其全部扯下,扔到了地上。
電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床單下面是厚厚的席夢思床墊,床墊上有很多被燒焦的痕跡,那股焦臭味就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我們?nèi)テ渌块g吧,這屋子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倍“⒁虙吡艘谎鄞矇|后,直接移開了視線。
“這床墊隔音效果很好,還能防震。”陳歌說著說著就抓住了床墊,用力將整個床墊掀開,一股刺鼻的焦臭味瞬間涌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聞到了。
床墊下面是硬木床板,陳歌沒有再猶豫,直接將床板推到一邊。
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都感到不適應,床板下面藏著一具男孩的尸體,他身上連接著多個電極,皮膚損傷嚴重,不過真正的致命傷是在脖頸上。
他是被勒死的,那勒痕還非常的清晰。
“家琪!”看到男孩,丁阿姨一下跪倒在地,她爬向床邊,想要去抱住那孩子的尸體。
丁阿姨喊得聲嘶力竭,但是陳歌卻看得很清楚,這個女人沒有流一滴淚。
“抓住那個電工!”小孫高聲喊道,在陳歌掀開床墊的時候,電工已經(jīng)偷偷溜出了房間。
“是他殺了家琪!他竟然這樣去折磨一個孩子!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丁阿姨好像是受到了劇烈刺激,進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沖了出去。
她身體很壯,不比男性差多少,速度也非常快。
“快!找到兇手了!我們也過去!”小孫很是熱血的跑了出去,其他鄰居也都跟在后面,只有陳歌依舊站在客廳當中。
“我們不過去嗎?”溫晴小聲詢問。
“電工活不了多久,丁阿姨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
“也對,丁阿姨剛才一直幫著電工說話,現(xiàn)在她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肯定特別痛苦。”
“她想要殺電工不是因為痛苦,是因為害怕。這個男孩應該是丁阿姨送給電工的‘禮物’,他們?nèi)际菤⒑Ψ繓|的兇手,電工知道丁阿姨很多秘密,丁阿姨害怕電工魚死網(wǎng)破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所以一定會殺了電工?!标惛杩粗景逑旅娴哪泻ⅲ樕系男θ萋?,咬緊了牙:“這群畜牲?!?
溫晴反復思考著陳歌的話,她一直跟著陳歌,經(jīng)歷了同樣的事情,但是卻完全不知道陳歌是怎么推測出了這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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