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壓根不相信陳歌說的話,他很是警惕的盯著陳歌,然后把張雅拉到了自己身邊:“閨女,這人到底是不是你朋友?”
“恩,是我朋友。”張雅滿臉苦笑,眼前的場景特別詭異,僵尸拉著紅衣厲鬼,小心翼翼防著一個普通人:“爸,陳歌剛出院,我們要不進屋里聊?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游客過來?!?
“怎么就要進屋里聊了?你是不是被他騙了???他進咱們鬼屋跟回了自己家一樣,我機關(guān)還沒啟動,他就知道位置在哪了,這人肯定是蓄謀已久??!”中年男人還在嘮叨,張雅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強行將中年男人推到了鬼屋里面。
“我還沒說完呢!”
“陳歌,進來聊吧?!睆堁蓬I(lǐng)著陳歌再次進入鬼屋,她讓陳歌在平時游客簽署免責(zé)協(xié)議的地方坐下:“桌上有礦泉水,你先在這坐會,我去叫我媽,如果她同意的話,你以后就可以在這里工作了?!?
“什么叫你媽同意,他就可以在這里工作了?我堅決不同意!”張雅爸爸的家庭地位好像略有一些低,他這邊說著話,張雅已經(jīng)跑到了二樓***場景當(dāng)中。
陳歌和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兩邊,中年男人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反倒是陳歌非常自在。
一分鐘多后,張雅和一個比她稍矮一點的女人走了過來。
可能是化了厲鬼妝容的原因,那女人看著不像是張雅的媽媽,更像是張雅的姐姐。
“媽,他就是來應(yīng)聘的陳歌。”張雅和中年女人坐到了桌子中間,那女人仔細(xì)打量著陳歌,片刻后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愿意雇傭他,這小伙子面善,長得這么陽光,我怕他扮鬼嚇唬不到人。”張雅的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張雅媽媽的話后,陳歌笑的更靦腆了:“伯母,我其實以前就在鬼屋工作過。要不這樣吧,您試用我半個月,如果我沒有給咱們鬼屋帶來大的改變,我不會要工資的。”
“我早就看出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白干半個月?不要工資?你來這里是不是想要接近張雅?”中年男人穿著略有些臃腫的僵尸套裝,直接擺了擺手:“我不同意,鬼屋演員這個行業(yè)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想要嚇唬到游客,要學(xué)會很多東西?!?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小子,你別看我們鬼屋現(xiàn)在沒什么游客,幾年前我們可是新海最出名的鬼屋,嚇唬游客,我們是專業(yè)的?!?
“伯父……”
“你別喊我伯父,我聽著直起雞皮疙瘩。”
“伯父,我和你看法一樣,鬼屋這個行業(yè)不是說大家簡單認(rèn)為的嚇唬別人,好的鬼屋能讓游客宣泄出負(fù)面的情緒,還能帶給游客沉浸式的感動,我很理解你說的那些話?!标惛枰婚_口就表現(xiàn)的很專業(yè),他順著張雅父親的話題說了下去。
僅僅只是參觀了一個場景,陳歌就將現(xiàn)階段鬼屋里的所有問題說了出來,更關(guān)鍵的是,他不僅指出了問題,還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一開始張雅父母還不在乎,后來他倆聽著聽著就入迷了。
足足談了半個小時,陳歌才停下來,張雅父母已經(jīng)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我覺得小陳還是很有天賦的,要不就讓他先干半個月試試?”張雅媽媽看向張雅的父親。
原本很抵觸陳歌的張雅父親也動搖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這么決定了?!睆堁诺膵寢屝σ饕鞯目粗惛瑁骸安还苡袥]有效果,工資我們都會照發(fā),你放心大膽的去做?!?
“多謝伯父伯母,不過還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們說清楚?!标惛璐蜷_自己背包,將醫(yī)院開出的康復(fù)證明和自己的身份證明拿出:“我不想對你們有任何的隱瞞,張雅之前說我剛出院,其實我以前出了一次車禍,后來患有比較嚴(yán)重的妄想癥。”
一般企業(yè)招聘,不會考慮有精神病史的人,很多應(yīng)聘者也會想盡辦法隱瞞自己的過去,但是陳歌不想那么做。
“妄想癥?這可不行!”張雅的父親一拍桌子:“鬼屋演員的工作場地本就壓抑、刺激,你別到時候再舊病復(fù)發(fā)了!我建議你還是找一個相對輕松的工作比較好。”
張雅父親說話的時候,張雅的母親在認(rèn)真翻閱著陳歌的康復(fù)證明,她還看到了陳歌沒有痊愈的腿:“這上面說,你會患上妄想癥是因為你的父母?”
“恩,那場車禍奪走了我很多東西?!标惛璧难壑袔е唤z無法隱藏的痛苦。
“從明天開始你就來我這里上班吧,腿徹底痊愈之前,就讓張雅先帶著你?!睆堁拍赣H直接做出了決定的,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陳歌。
“老婆?你不再考慮下?如果他突然犯病傷到了游客怎么辦?要是他因為這份工作病情惡化了怎么辦?”張雅父親比較理智:“你這決定的也太草率了。”
“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
“我不同意!開什么玩笑?鬼屋里怎么能聘請患過妄想癥的人來當(dāng)演員?”
“張雅,你帶著陳歌熟悉一下咱們鬼屋場景?!睆堁拍赣H沒有搭理中年男人。
“好的?!睆堁藕苁情_心的抓著陳歌的手臂,朝二樓走去,他們身后是中年男人的不滿和嘮叨。
“我爸比較啰嗦,但人其實很好的。以前救過落水兒童,配合警方破過案子,還獲得過市里面頒發(fā)的見義勇為獎?wù)隆!睆堁抛ブ惛璧母觳玻驗楣砦輬鼍袄锩嫱ǖ辣容^狹窄的原因,兩人靠的很近。
“你爸還挺厲害的。”陳歌聽說張雅的父親曾配合警方破過案子后,他本能的產(chǎn)生了一種敬佩之情,仿佛做過這種事情的人都值得自己欽佩和學(xué)習(xí)。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開始就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的白貓,還自己偷偷過去喂貓,結(jié)果被抓花了臉。”張雅說著說著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你的貓感覺好聰明,不讓別人靠近,摸一下都不行,但惟獨對我特別順從,讓它干什么就干什么。”
“也許那只貓……記得一些我們不記得的事情?!标惛璧吐曊f道。
鬼屋內(nèi)部不大,用了半個小時,陳歌參觀了所有場景。
他幾乎是在參觀完的瞬間,就已經(jīng)有了完整的修改方案:“一樓是僵尸復(fù)活夜,二樓是**場景,三樓的場景因為人手不夠所以沒有辦法開放,我想要改變鬼屋現(xiàn)狀,只能從這三個場景入手。”
不用張雅指引,陳歌來到了員工休息室,找到了紙和筆,開始書寫自己的修改計劃。
他腦海里似乎有用不完的驚嚇點設(shè)計方案,下筆如有神。
旁邊的張雅就默默看著陳歌專注認(rèn)真的樣子,也沒有去打擾他。
大概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陳歌就將自己的設(shè)計初步完成:“這些驚嚇點不需要太多道具,只是增設(shè)一些小的機關(guān)就可以做到?!?